【前言:作者更新不定,但一定会更新的】
老白捂着眼哭了也就一两分钟,手放下来时,眼眶红得发胀,脸上还沾着没擦干的泪。他抹了把脸,哑着嗓子自言自语:“联合军……说转移就转移,留这么个空壳子,物资都不留……”
他盯着桌上的报告,指尖敲了敲“FFR坐标点”那行字,心里大概算了下:“去是肯定要去的,但总不能空着手瞎跑,先缓两天,把这仓库翻透了,凑点能用的再说。”
72号仓虽说是片废墟,但好歹能挡挡风,总比在外头暴露着强——老白打定主意先暂住一晚。他起身踢开脚边的空塑料瓶,瞥见那瓶快空的消毒水还攥在手里,看都没看一眼,抬手就扔进了墙角的垃圾桶,“哐当”一声响,在空荡的办公室里荡开回音。
他拽了拽背包带,深吸了口混着灰尘和淡淡血腥味的空气,转身走出办公室,打算先把整个仓储基地的范围摸清楚,看看能不能翻出点吃的、用的,也好为两天后去FFR的路做准备。
老白出了办公室,顺着仓库里歪歪扭扭的货架往物资储备区走——果然如他所想,这里早被翻得底朝天,货架大多空着,只剩些破损的纸箱和散落的包装袋,连点能填肚子的食物或有用的道具都难找。
他扫了一圈,目光突然定在货架最高处:几摞密封的储物箱被卡在层板边缘,显然是撤离时没来得及搬下来的。老白啧了一声,转身往旁边的杂物区走,在一堆废弃的工具、变形的金属架里扒拉半天,拽出个掉了漆的铝合金梯子,晃了晃,还算结实。
他把梯子架在货架旁,踩着梯阶往上爬,金属梯阶发出“咯吱”的响,到了高度后,他探手先够到最靠边的那个储物箱,攥着箱体边缘往怀里拽,箱角蹭过货架,带落一层灰。
老白攥着储物箱慢慢爬下梯子,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蹲在地上想直接掰开箱盖,指尖却硌到了冰凉的钉子——箱体和箱盖被三颗铁钉钉死了。
他起身往杂物区又翻了一圈,扳手、撬棍之类的工具要么锈得掰不动,要么早没了影,连块趁手的石头都找不着。老白站在原地愣了愣,低头瞥了眼储物箱上的三颗钉子,又摸了摸腰后的格洛克18,眼底闪过点无奈:“合着就仨子弹,全得砸在这破箱子上。”
他把储物箱拖到空旷点的地方,退开两步,抬手把格洛克18掏出来,抬手、瞄准,“砰——”第一声枪响在空荡的仓库里炸开,震得空气都发颤,老白耳膜嗡嗡响,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虽说在俄罗斯学过用枪,但大半年没碰过,早忘了这震耳的声响。
他咬着牙,又对着剩下两颗钉子各开一枪,“砰、砰”两声过后,三颗钉子全被打飞,箱盖松垮垮地歪在一边。老白收了枪,甩了甩发麻的手腕,还没缓过那股刺耳的声响,嘴里嘟囔:“*的,早知道这么吵,还不如慢慢磨……”
老白踹开松脱的箱盖,箱盖“哐当”撞在地上,他蹲下来扒拉里面的东西,先是摸出三瓶矿泉水,拧开瓶盖看了眼瓶身的保质期,忍不住笑骂:“操
*,两瓶过期的,就一瓶还吊着口气,马上要过期的……”
吐槽归吐槽,他把矿泉水拢到一边,又往下翻,指尖触到硬邦邦的布料——是件警用防弹衣,虽沾了点灰,但拉链和插板都完好,他拎起来抖了抖,将背包先放下,随后试穿一下合适,便穿上了警用防弹衣。
再往下摸,箱底还躺着几罐压缩饼干和压缩罐头,铁盒没变形,密封得严严实实。老白捏起一罐晃了晃,总算松了口气,随便说一句:“好歹没白折腾,有吃有喝还有这玩意儿,撑两天够了。”
老白本来还想够着旁边的几个储物箱,刚把梯子重新架稳抬脚往上踩,梯阶突然“咔”地弯折了一下,他整个人晃了晃,赶紧扒住货架边缘才没摔下去。他退到地上,拍了拍沾灰的裤腿,无奈地嘟囔:“这梯子怕不是放了好几年了,刚用就掉链子,剩下的箱子看来是没辙了。”
折腾这一阵,外头的天早沉了下来——从医院一路折腾到仓库,前前后后过去大半天,这会儿太阳都快贴到地平线了,只剩最后一点光透过仓库的破窗户漏进来。老白也不贪心,把没过期的矿泉水和压缩罐头、饼干一股脑塞进背包,拉上拉链往肩上一甩,转身往仓库二楼走。
二楼的宿舍区也是一片狼藉,他随便挑了间看着还算完整的宿舍推门进去,反手把插销扣上。屋里的铁架床歪了一张,床垫掉在地上,墙角堆着几个落灰的军用水壶,桌上还摆着半盒没吃完的泡面,早干成了硬块,窗户玻璃碎了大半,冷风顺着缝往屋里灌。
老白走到阳台,傍晚的风带着凉意吹过来,最后一点夕阳把天边染得昏红。他拖过一张缺了腿的破旧椅子,坐下后打开背包,摸出那瓶临期的矿泉水和一包压缩饼干,又抬手揉了揉后脑勺——被花盆砸过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也顾不上口感,就着水把饼干咽下去,几口吃完,生怕天黑了连这点光亮都没了,毕竟身上连个能生火的东西都没有。
等吃完东西,天彻底黑透了,仓库里的温度骤降,冷得人直打哆嗦。老白把警用防弹衣裹在身上,又把背包垫在身后,靠着墙缩成一团,就靠这两样勉强挡点风、攒点微薄的热量,迷迷糊糊地合了眼, 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