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一年十一月四日 嫩江桥北岸阵地
云暮将电文纸按在磨光的炮弹箱上，铅笔尖划过薄纸。
云暮：“旅部电令。三连死守桥头堡至明日正午，待二团换防。”
柳迢蹲在战壕里，手指划过步枪扳机护圈。
柳迢：“小暮，鬼子坦克真能掀翻铁路桥？”
云暮叠起电文塞进皮囊，望远镜扫过结冰的江面。
云暮：“李天安说关东军把重炮运到了陶赖昭。”
柳迢突然按住云暮的小臂。南岸腾起黑色烟柱，爆音迟了三秒才撞上战壕。
柳迢：“是铁桥方向！”
同日晨7时 前出侦察点
李天安扒开芦苇，冰碴簌簌落进领口。望远镜里，日军工兵正在搭建浮桥。
李天安：“记下来。卯时二刻，敌步兵中队涉渡，坐标七四。”
新兵抖着手展开地图，铅笔在“嫩江”二字上戳出凹痕。
李天安：“看见歪把子机枪没？记数量。”
江风卷来日语吆喝声。李天安缩回芦苇丛，从怀里掏出冻硬的窝窝。
李天安：“吃完这口回撤。云连长等这份图。”
新兵啃着窝窝点头，呵气在眉毛上结霜。
新兵：“班长，鬼子真比咱们多十倍？”
李天安把最后窝窝渣拍进嘴，刺刀挑开遮挡视线的芦苇。
李天安：“马主席说啦，咱们站着是黑土地，躺下还是。”
正午12时 三连指挥部
琦酱顺着木杆滑进交通壕，绑腿沾满泥冰混合物。卫兵拉开伪装网，她掀帘钻进半塌的地窖。
琦酱：“总指挥手令！二团遭飞机轰炸，换防推迟六小时。”
云暮正往地图插旗，闻声拔掉刚插上的蓝旗。煤油灯晃得她睫毛投下细影。
云暮：“柳迢，去告诉弟兄们子弹省着用。”
柳迢抓起步枪钻出地窖。琦酱解开棉衣扣，掏出用体温焐着的电报纸。
琦酱：“马主席亲发电文——‘三连须成钢钉’。”
云暮就着灯光读完，将电纸引燃扔进铁皮桶。火苗蹿起时，她突然咳嗽。
云暮：“告诉总指挥，三连钉死在这了。”
琦酱摸出怀表拧发条，表盖映出她干裂的嘴唇。
琦酱：“我回旅部带弹药回来。”
午后1时 前沿战壕
柳迢沿着之字形壕沟小跑，子弹袋拍打胯骨。老兵正在传缴获的日本奶糖。
柳迢：“连长说每人留五发子弹保命！”
机枪手往枪管上撒尿降温，蒸汽糊满脸。
机枪手：“柳迢，鬼子坦克上来了！”
柳迢探头被李天安按下。坦克履带碾冰声像磨盘压碎骨头。
李天安：“爆破组跟我上！”
柳迢抓住他腰间的绳索大喊。
柳迢：“云暮让你守观测点！”
李天安掰开她手指，把集束手榴弹塞进怀里。
李天安：“告诉云暮，我瞧见她抽屉里的绣花样子了。”
午后2时 嫩江冰面
李天安在弹坑间匍匐，炸药包冰碴刮破下巴。坦克炮塔正转向右翼机枪工事。
李天安：“二组吸引火力！”
新兵跃出弹坑奔跑，旋即被机枪放倒。李天安滚进履带印，火柴划了三次才燃。
日军坦克驾驶员推开舱盖惊呼。
日军：“支那兵！”
李天安跃起塞入手榴弹，舱盖合拢时爆炸闷响如鼓。侧翼坦克开始倒车。
李天安：“值了！”
他对着第二辆坦克拉开最后手榴弹。
午后3时 指挥部地窖
云暮摇电话手柄，听筒只有忙音。琦酱浑身湿透冲进来，布袋扔在地上哐当响。
琦酱：“旅部没了！总指挥转移江北！”
云暮继续摇电话，旗杆突然折断。她抬头看琦酱。
云暮：“说清楚。”
琦酱抹脸甩出冰珠，从口袋里掏出血糊电文。
琦酱：“马主席令：三连为全军殿后。”
柳迢撞开门摔倒，步枪枪托碎裂。
柳迢：“李天安没了！”
云暮将电文凑近煤油灯，火苗舔舐纸张时她瞳孔纹丝不动。
云暮：“柳迢去收拢残兵，琦酱烧密码本。”
远处传来铁皮喇叭的日语喊话。云暮抽出毛瑟枪，枪机冻结，她哈气化冰。
云暮：“咱们是黑龙江的钉。”
午后4时 桥头堡废墟
柳迢用刺刀撬开弹药箱，黄铜子弹滚进雪泥。幸存者不足二十人，在断墙间传递水壶。
柳迢：“谁见着李天安？”
瘸腿兵指江面冰窟窿，水面浮着黄棉帽。柳迢解下裹脚布系成绳。
瘸腿兵：“别费劲啦，李班长炸翻两辆铁王八。”
琦酱从铁路路基爬来，手指冻成青紫色。
琦酱：“云暮要电台。”
柳迢指向半截火车车厢。车厢内，云暮正用刀削断电话线。
云暮：“琦酱，会接变压器吗？”
琦酱扒开烧焦的电台外壳，铜丝在齿间咬掉胶皮。
琦酱：“给我电池。”
云暮递过电池时碰到琦酱手指，两人就着炮火闪光对视。
云暮：“发报给马主席：三连仍在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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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灵感了，就不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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