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暮的手指在电报机的按键上快速起落，发报声在闷热的临时指挥所里显得格外清晰。第三连的阵地设在长城隘口的一处残破烽火台下，从这里可以望见蜿蜒的山脊线——那是通往山西的命脉。
云暮： （对身旁的传令兵）师部回电
（电文内容如下：我部已按预定计划进驻南口左翼阵地，*军板垣师团先头部队距我前沿约十五里，弹药充足，士气可用，誓与阵地共存亡，完毕）
她抬起头，看见柳迢正猫着腰钻进掩体
柳迢： 暮暮，鬼子的大炮声越来越近了。李麻子他们班在前边山坳里埋了地雷，炸了一辆铁王八（指日军坦克）
云暮 ：（递过水壶）喝口水，电报上说，上海那边也打起来了，咱们这儿，是北平陷落后第一道硬坎儿
柳迢 ：我爹前天托人捎信，说村里人都往西南撤了，他问咱俩能不能请假回去……
云暮： （打断）迢迢，你看这地形——日本人的坦克进了南口，华北平原就无险可守。咱们身后是山西、是绥远，退不得。
掩体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李天安拎着步枪走了进来
李天安： 连长！鬼子的小股侦察兵摸上来了，二排撂倒了三个，剩下的往东梁子跑了
云暮 ：天安，带几个人去侧翼警戒，防止他们绕后。注意隐蔽，日军狙击手专打军官
李天安 ：我这条命值钱着呢！倒是你，云连长，老待在这发报机旁边，小心被鬼子无线电侦测到位置
柳迢 ：李天安，就你话多！暮暮的电报比一个排的枪还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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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激战，南口防线多处被突破。云暮的第三连奉命增援横岭城高地。此处是阻止日军向怀来方向突进的关键防线。阵地上硝烟弥漫，残破的肢体和炸断的枪支散落在焦土中。
李天安： 小鬼子不要命了！一波接一波，机枪管都打红了！
柳迢 ：（正在给伤员包扎）弹药！谁还有子弹？
突然，*军飞机俯冲的尖啸声由远及近。柳迢猛地扑倒云暮，炸弹在十几米外炸开，泥土如雨点般落下。
云暮 ：迢迢，你带伤员撤到二线阵地！
柳迢： 我不走！要死也死一块儿！
云暮 ：（指着发报机）我得留下联络炮营，你放心，琦酱在后方，她会带担架队上来。
云暮 ：（对众人）上级命令，横岭城必须再坚守四十八小时，为卫立煌部第14军增援争取时间。
此时，通讯员送来师部急电。云暮快速译出，脸色愈发凝重。
李天安： 四十八小时？现在全连能动的不到三十人！
云暮： 那就守到最后一刻，这里是横岭城，我们身后无路可退。
连日血战，横岭城主阵地大半已失，云暮所在的第三连残部退守最后一道山梁。日军的包围圈正在缩小。
李天安 ：（躲在一块山岩后）连长，鬼子已经占领对面的制高点了！他们的机枪能直接打到我们这边！
云暮 ：（快速扫视一眼地图，地图已被血迹浸染得模糊）不能再硬守了。天安，你带还能动的弟兄，向西面山谷分散突围，想办法去镇边城方向找大部队。
李天安 ：那你呢？！
云暮 ：（拍了拍身边的电台）我还有最后一份电报要发。发完就走。这是唯一能给我们争取时间的办法。
柳迢：（正在给一名垂危的士兵喂水，闻声抬头）暮暮，我留下陪你！
云暮：迢迢，你跟李天安走，这是命令，活着出去，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后面的人
（此时，后方临时救护所也危在旦夕）
琦酱： （对一名焦急的军医）张医官，药品必须立刻转移！鬼子的小股部队已经从山涧摸过来了，大路肯定走不通了。
军医 ：可这么多伤员……怎么转移？
琦酱： 我知道一条采药人踩出来的小路，陡是陡了点，但能通到山后的村子。我来带路，能走的伤员互相搀扶，不能走的……我们用树枝做担架。
（在转移途中，琦酱敏锐地察觉到队伍里有人行踪诡异）
琦酱： （低声对一名可靠的民兵）老赵，注意一下王麻子，他老是往后看，问东问西。我怀疑……
（话音未落，枪声响起，负责断后的民兵应声倒地。王麻子举着枪，面露狰狞）
王麻子： 琦姑娘，别怪我心狠！皇军说了，抓到你，赏一百大洋！弟兄们，别替他们卖命了，南口完了！
琦酱 ：（怒斥）呸！软骨头！乡亲们，带伤员快走！我断后！
（她利用对地形的熟悉，且战且退，将叛徒和追兵引向相反方向的悬崖）
王麻子：你跑不了了！乖乖投降！
琦酱：（站在悬崖边，轻蔑一笑）告诉你的日本主子，中国人，杀不尽！
（言罢，她毅然转身，纵身跃下深谷。叛徒冲到崖边，只看到缭绕的云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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