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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

畏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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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风已经带上了凛冽的意味,卷着几片枯黄的梧桐叶,扑打在临街的窗上,发出沙沙的轻响。

天色彻底暗沉下来,书房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暖黄的光晕笼着书桌后的一方天地。马嘉祺坐在宽大的皮椅里,指间夹着一支燃了半截的香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却浑然未觉。手边的烟灰缸里,已经堆了好几个烟头。

墙壁上的挂钟,时针不紧不慢地指向了九点。

他没什么表情,目光落在虚空7中的某一点,像是在出神,又像是一切都尽在掌握。只有他自己知道,胸腔里那团无名火,是如何在过去的七十二小时里,从一点星火燎成了压抑的原,烧得他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紧。

丁程鑫,他一手带大的小崽子,翅膀还没硬透,就敢跟他玩失踪了。

三天。整整三天,手机关机,消息不回,常去的地方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见人影。要不是动用了点关系查到那小子最后出现在邻市的一个音乐节现场,马嘉祺几乎要以为他被人拐去了哪个山沟沟。

指尖的烟灰终于不堪重负,断裂,簌簌落下,在深色的书桌面上晕开一小片灰白。

他抬起手,将剩余的烟蒂用力摁熄在烟灰缸里,动作带着一种克制后的狠决。

就在这时,玄关处传来了细微的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很轻,带着显而易见的迟疑和试探。

马嘉祺眼皮都没抬一下,维持着原来的姿势,只是搭在扶手上的右手,指节微微收拢。

脚步声窸窸窣窣地靠近,在书房门口停下。门没有关严,留着一条缝,能感觉到外面的人正在做激烈的心理斗争。

几秒后,门被轻轻推开。

丁程鑫站在门口,低着头,不敢看他。身上还穿着三天前那件略显单薄的连帽卫衣,头发有些乱糟糟的,像是被风吹了很久,脸上带着未褪尽的疲惫和一丝从外面带回来的、属于自由天地的野气,但更多的,是显而易见的惶恐。

他脚上的帆布鞋沾了些泥点,最显眼的是,一边的白色鞋带松垮垮地散开着,拖在地上,沾了灰,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丁程鑫“小…小叔。”

少年的声音干涩发紧,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马嘉祺没应声,目光平静地扫过去,从他乱翘的发梢,看到他低垂着不敢抬起的眼睛,再缓缓下移,掠过他微微发抖的指尖,最终,定格在那双散了鞋带的鞋上。

那散开的鞋带,像是一根无形的针,在他心口某个极其柔软的地方,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但随即,那三天积压的怒火和担忧,迅速将这细微的刺痛覆盖、淹没。

他依旧不说话,书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压得人喘不过气。沉默是最好的刑具,尤其是来自马嘉祺的沉默。

丁程鑫受不住这令人窒息的安静,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又怯怯地唤了一声:

丁程鑫“小叔……我、我回来了。”

马嘉祺终于动了。

他缓缓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落地灯的光晕下拉出长长的影子,几乎将门口那个单薄的少年完全笼罩。他今天穿着居家的灰色羊绒衫,气质本该是温和的,但此刻,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却让室内的温度骤降。

他迈开腿,不紧不慢地朝丁程鑫走去。皮鞋踩在光洁的木地板上,发出沉稳而清晰的“哒、哒”声,每一下,都像是敲在丁程鑫的心尖上。

丁程鑫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凉的门框上,退无可退。

马嘉祺在他面前站定,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从外面带回来的、清冷的夜的气息,还有一丝淡淡的、属于陌生环境的烟酒味。马嘉祺的眸色沉了沉。

他没有立刻兴师问罪,而是俯下了身。

在丁程鑫骤然屏住的呼吸和惊愕的目光中,马嘉祺单膝曲起,蹲在了他面前,伸出手,默不作声地、极其熟练地,将他散开的那根白色鞋带,重新系好,打了一个工整的结。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动作不疾不徐,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丁程鑫彻底僵住了。小叔的这个动作,比他预想中的任何狂风暴雨都要让他不知所措。那一点在外面疯玩积攒起来的、试图用来武装自己的所谓勇气,在这一刻土崩瓦解。鼻尖猛地一酸,眼眶不受控制地热了起来。

系好鞋带,马嘉祺站起身,神情依旧没什么变化,只是目光更深沉地看了他一眼。

马嘉祺“进来。”

他转身,走回书桌旁,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丁程鑫像是被无形的线牵引着,挪动着僵硬的步子,慢吞吞地走进了书房中央,距离马嘉祺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依旧低着头,像个等待最终审判的囚徒。

马嘉祺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注意到他眼下的乌青和嘴唇因为缺水而起的干皮。火气又开始往上拱,他强行压了下去,走到一旁的沙发边坐下。

沙发是皮质的老款式,宽大,沉稳,颜色是深褐色的,在灯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

马嘉祺拍了拍身旁的位置,语气听不出喜怒:

马嘉祺“过来。”

丁程鑫磨蹭着走过去,却不敢挨着他坐,只敢在沙发最边远的角落,小心翼翼地坐下,半个身子几乎悬空。

马嘉祺没强求他靠近,身体向后靠进沙发背里,双腿交叠,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则拿起了不知何时放在茶几上的一根深色皮带。皮带是对折拿在他手里的,皮质光滑,在灯光下反射出幽暗的光。

他用皮带那柔软的那一端,轻轻地点了点丁程鑫的小腿。

不疼,甚至算不上触碰,只是冰凉的皮革隔着薄薄的裤料传递过来一丝威胁的意味。

马嘉祺“阿程。”

他开口,叫的是平时宠溺时的称呼,语气却平淡无波。

马嘉祺“自己说,错哪儿了。”

丁程鑫浑身一颤。来了。

他死死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攥住自己的衣摆,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大脑一片空白,在外面疯玩时那些“正当理由”——压力大、需要放松、朋友们都去——此刻在马嘉祺平静的目光下,显得如此苍白可笑,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沉默在空气中蔓延,每一秒都变得格外漫长而煎熬。

马嘉祺并不催促,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皮带着力最轻的那头,轻轻点着丁程鑫的小腿,那规律的、轻微的触感,比直接的责打更让人心慌意乱。

丁程鑫“我……我不该……不该不说一声就跑出去……”

丁程鑫终于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话,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马嘉祺“还有呢?”

马嘉祺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丁程鑫“不该……关机……不让小叔找到……”

马嘉祺“还有。”

还有?丁程鑫的脑子飞快转动,却想不出还有什么“罪行”。他偷偷抬起眼皮,想窥探一下马嘉祺的神色,却正好对上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出他自己惊慌失措的样子。他吓得赶紧又低下头。

丁程鑫“没、没了……”

他嗫嚅着。

马嘉祺“没了?”

马嘉祺轻轻重复了一遍,尾音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危险的意味。

他手腕微动,皮带离开了丁程鑫的小腿,在空中发出极轻微的破空声,然后,“啪”地一声脆响,落在了他自己的另一只手掌心里。

那声音并不响亮,但在极度安静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炸开。

丁程鑫猛地一个哆嗦,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往沙发角落里又缩了缩,眼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在眼眶里打着转。他知道小叔是断掌,小时候调皮没少挨打,那巴掌落在身上,是真的疼,火辣辣的疼,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道,能让他记好久。虽然长大后小叔很少再直接用手打他了,但这皮带……他看着那根对折在马嘉祺手中的深色皮带,恐惧像是藤蔓一样缠绕住心脏,越收越紧。

马嘉祺“三天。”

马嘉祺开口,声音冷了下去,

马嘉祺“丁程鑫。”

连名带姓。

丁程鑫的眼泪“唰”地一下就掉了下来。完了,小叔是真的生气了。

马嘉祺“三天音讯全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马嘉祺盯着他,目光如炬,

马嘉祺“意味着你可能遇到任何意外,受伤,生病,或者被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而我,连你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依旧克制,但话语里的重量却狠狠砸在了丁程鑫心上。

马嘉祺“走之前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嗯?让你放学早点回家,最近不太平。你倒好,直接给我玩消失?丁程鑫,你长本事了!”

最后那句话,带着明显的怒意。

丁程鑫被吼得肩膀一抖,抽噎着,眼泪掉得更凶了。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离谱。这三天,他只顾着自己开心,逃离管束,像只出笼的小鸟,根本没有想过小叔会不会担心,会不会着急。

丁程鑫“我……我就是……就是压力太大了……想……想出去放松一下……”

他试图解释,声音断断续续,被哭泣切割得支离破碎,

丁程鑫“同学们都去了……那个音乐节……我……我也想去……”

马嘉祺“想去可以。”

马嘉祺截断他的话,

马嘉祺“跟我报备,我同意了,安排人陪你去,或者我亲自带你去,都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不声不响,手机关机,一个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马嘉祺“丁程鑫,你十七岁了,不是七岁!基本的安危意识都没有吗?”

他越说,语气越沉,手里的皮带无意识地在掌心敲击着,那节奏让丁程鑫的心跳也跟着紊乱。

丁程鑫“我……我知道错了……小叔……我真的知道错了……”

丁程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所有的倔强和叛逆在马嘉祺的质问和那根无形的皮带面前,被击得粉碎,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和认错的本能,

丁程鑫“我再也不敢了……呜……”

他哭得可怜极了,眼泪鼻涕一起流,瘦削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像只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兽。

马嘉祺看着他这副样子,胸口堵着的那团火,烧得更加难受。有愤怒,有后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这小混蛋,永远知道怎么让他生气,又怎么让他心软。

他闭了闭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底的情绪被强行压了下去,恢复了之前的冷静。

马嘉祺“知道错了,就要受罚。”

他陈述着这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规则,声音不容置疑,

马嘉祺“规矩不能坏。”

丁程鑫的哭声顿了一下,随即变成了更大的呜咽,他知道逃不过了。他恐惧地看着那根皮带,身体僵硬,却不敢反抗,只是绝望地等待着疼痛降临。

马嘉祺站起身。

高大的阴影再次笼罩住他。

丁程鑫紧紧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被泪水濡湿,黏在一起,不住地颤抖。他把自己蜷缩得更紧,等待着。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立刻落下。

他感觉到马嘉祺走到了他身边,然后,是皮带被轻轻放在茶几上发出的细微声响。

他疑惑地、怯怯地睁开泪眼。

只见马嘉祺并没有拿起皮带,而是看着他,沉声道:

马嘉祺“手。”

丁程鑫愣愣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嘉祺“左手。”

马嘉祺重复,语气加重了些。

丁程鑫颤抖着,迟疑地,将自己的左手伸了出去,摊开掌心。因为恐惧,手指还在不受控制地轻颤。

马嘉祺看了一眼那白皙的、还带着少年单薄感的掌心,然后,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他的手掌宽大,指骨分明,掌纹清晰,尤其是那一道横贯掌心的纹路——断掌。

丁程鑫的目光触及那道纹路,身体猛地一僵,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想把手缩回来。

马嘉祺“敢缩回去,加倍。”

马嘉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绝对的威慑。

丁程鑫的动作瞬间僵住,手指绝望地蜷了蜷,又强迫自己摊平,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无声滑落。

马嘉祺不再犹豫,抬起右手,带着风声,朝着那摊开的掌心重重落下。

“啪!”

清脆响亮的一声,在寂静的书房里回荡。

掌心先是麻木了一瞬,随即,一股尖锐火辣的疼痛猛地炸开,迅速蔓延开来,疼得丁程鑫“嗷”一声就哭了出来,右手下意识地就想捂住受伤的左手。

马嘉祺“不许揉!”

马嘉祺厉声喝道,同时第二下已经紧接着落下。

“啪!”

同样的位置,力道丝毫不减。

丁程鑫疼得整个人都弹了一下,左手掌心瞬间红肿起来,那疼痛钻心,让他几乎无法思考,只剩下本能的哭喊和闪躲。

马嘉祺“第三下。”

马嘉祺的声音冷硬如铁,不容丝毫忤逆。

“啪!”

第三下落在已经肿起的掌心上,丁程鑫疼得浑身发抖,哭得撕心裂肺,左手火烧火燎地疼,连带着半条胳膊都是麻的。他再也忍不住,右手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角,身体蜷缩着,哭得几乎喘不上气。

三下,不多,但足够刻骨铭心。

马嘉祺垂眸,看着少年肿起的掌心,和哭得几乎虚脱的样子,下颌线绷紧了一瞬。他收回手,转身走回书桌旁,拿起刚才放在上面的烟盒,抽出一支点燃,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的气息涌入肺腑,稍稍平复了胸腔里翻腾的情绪。

丁程鑫还在哭,哭声委屈又可怜,在房间里持续着。

马嘉祺没有立刻理会他,任由他哭着,只是沉默地抽着烟。有些教训,必须让他记住。

直到一支烟抽完,他将烟蒂摁熄,书房里的哭声也渐渐变成了小声的、压抑的抽噎。

马嘉祺这才转过身,走到沙发边。

丁程鑫感觉到他的靠近,抽噎着,红肿着左手,泪眼婆娑地、畏惧地看着他。

马嘉祺叹了口气,那口气叹得又深又长,仿佛将所有的怒火和无奈都随着这口气吐了出去。他在丁程鑫身边坐下,这次,距离很近。

他伸出手,没有去碰那只红肿的左手,而是轻轻揽住了丁程鑫的肩膀,将他颤抖的、哭得发软的身体带向自己。

丁程鑫先是一僵,随即,感受到那熟悉的、带着烟草味的温暖怀抱,所有的委屈和害怕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他“哇”地一声,彻底放开声音,埋在马嘉祺的肩头,哭得像个迷路了许久终于被找到的孩子。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用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动作是与他刚才的严厉截然不同的温柔。

等怀里的哭声渐渐平息,只剩下偶尔的抽气声,马嘉祺才低声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马嘉祺“乖乖受罚,然后……”

他顿了顿,感觉到怀里的小家伙竖起了耳朵,才继续道,

马嘉祺“小叔带你吃火锅。”

丁程鑫的抽泣声停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和鼻子都哭得红红的,像只小兔子,脸上还挂着泪痕,眼神里带着不敢置信和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火锅?

他最爱吃的火锅?

马嘉祺看着他这副可怜又可爱的样子,眼底最后一丝冷意也消散了。他抬手,用指腹有些粗糙地擦去他脸上的泪痕。

马嘉祺“去洗把脸,换身衣服。”

马嘉祺的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疲惫与纵容,

马嘉祺“手上记得用冷水冲一下。”

丁程鑫愣愣地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左手心还在一跳一跳地疼,提醒着他刚才发生的一切。但心里那块沉甸甸的大石头,却好像因为小叔这句话,而骤然消失了。

他一步三回头地往书房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回头看向马嘉祺。

马嘉祺还坐在沙发上,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似乎带着一丝倦意。他正看着窗外浓重的夜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丁程鑫“小叔……”

丁程鑫小声地、带着浓浓的鼻音唤道。

马嘉祺转过头,看向他。

丁程鑫“我……我以后真的不敢了……”

丁程鑫保证着,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乖顺。

马嘉祺“嗯。”

马嘉祺淡淡地应了一声,

马嘉祺“快去。”

丁程鑫这才转身,轻轻带上了书房的门。

听着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马嘉祺缓缓靠进沙发里,抬起自己的右手。掌缘因为刚才那三下用力击打,也有些微微发红。断掌的纹路,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他揉了揉眉心,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小祖宗……

真是他的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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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光逐鑫月开新文啦,也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我的其他作品,谢谢!

程光逐鑫月这只是日常体罚(打手板),没有含施暴内容,审核员放过我吧~我没招了~(被封两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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