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我的脸颊滑落,滴在坚硬的地面上。少年站在我面前,呼吸有些急促,右眼中金银光芒流转,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你是谁?"他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我没有回答,只是往前走了一步。雨幕遮住了我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和曾经的我一模一样。
"你刚刚……喊我夜雨。"他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缓缓抬起右手。金银光芒在他的瞳孔中跳动了一下,像是回应某种召唤。
"因为你就是夜雨。"我轻声说,"至少,现在是。"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后退一步,握紧了拳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找我?"
我没有追,只是站在原地,任由雨水冲刷着脸颊。
"命运重启了。"我说,"而你,是下一个开始。"
他怔住了,眼神中浮现出一丝茫然。雨水顺着少年的额角滑落,他呼吸急促,右眼中的金银光芒忽明忽暗。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紧绷的身体,像是看到当初第一次觉醒时的自己。
雨越下越大,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在水雾中模糊成斑斓的色块。
少年的拳头握得发白,眼神却逐渐浮现出一丝动摇。
"命运重启了?"他低声重复,声音几乎被雨声吞没。
"是的。"我缓缓点头,右手垂下,体内的六系力量开始缓缓收敛,"你已经觉醒了,不是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死死盯着我,仿佛想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远处传来雷声,紧接着是一道刺目的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他脸上的惊疑与不安。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从昨晚开始,我就……看到了一些东西。"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压抑了很久才终于找到出口。
"画面、声音、记忆……它们不属于我,但我却觉得熟悉得可怕。"
"那是命运的印记。"我轻声说,"它已经开始影响你了。"
少年猛地抬头:"你怎么这么确定?你到底是谁?"
我没有回答,只是迎着他警惕的目光,缓步走近。
"你会明白的。"我说,"很快。"
他下意识地往后退,后背撞上了冰冷的路灯杆。雨水顺着他的衣领渗入脖颈,让他打了个寒颤。
"别靠近。"他声音发紧,右手不自觉地握紧又松开。
我停在他身前半米处,能清晰看到他右眼中金银光芒的流转。那种光芒,只有真正觉醒的人才能看到。
"你感觉到了,对吧?"我问,"体内有股力量在躁动,像是要挣脱什么。"
他瞳孔微缩,却没有否认。
"那是什么?"他问,"为什么会选中我?"
"没有为什么。"我说,"命运选择了你,就像它选择了我。"
少年咬紧牙关,右手突然撕裂空气,一道细小的伤口出现在掌心。恶系的力量已经开始觉醒。
我伸手按住他的肩膀,掌心传来微弱的温度。育系的力量悄然注入,帮他稳定体内失控的能量。
"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我说,"跟我来。"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跟上了我的脚步。
我们穿过湿漉漉的街道,来到一栋废弃的医院前。生锈的铁门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吱呀的声响。
"这里?"少年皱眉。
"是的。"我推开门,"有些事,必须在这里完成。"
走廊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上的油漆早已剥落。林烬曾经在这里刻下命运丝线的图谱,那些扭曲的线条在闪电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少年停下脚步,指着图谱边缘模糊的部分:"这是什么?"
我没有回答,继续向前走。空气中腐朽的气息越来越重,地上散落的玻璃碎片倒映出我们相似的面容。
他不自觉地避开自己的倒影。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问。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一扇门前。门上布满灰尘,显然很久没人来过。
"进去吧。"我说。
他迟疑了一下,推开了门。
手术室里的金属器械在闪电中泛起冷光。少年下意识地后退半步,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我解开刘海,露出额头的命运之眼。金银光芒让他的瞳孔震颤了一下。
"触碰它。"我指着他脚边的一块碎片。
那是苏绮留下的善系碎片,在雨夜中泛着微弱的光芒。
他低头看着那块碎片,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弯腰捡了起来。
瞬间,记忆涌入。
他看到了苏绮牺牲的画面,看到了她如何将善系之力注入我体内。他看到了林烬消失的那一刻,也看到了我如何摧毁命运系统的核心。
"我是不是你?"他突然抬起头,声音有些发抖,"还是你希望我是你?"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他慢慢直起身,眼神变得锐利:"如果我是你,那你又是什么?一个失败的复制品?还是……一个逃命的容器?"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也许你说得对。"我睁开眼,右手轻轻按在他的额头上,"但有些事,必须由你来完成。"
育系的力量开始运作,我将自己的部分记忆注入他体内。那些关于轮回的记忆,关于命运的抗争,关于一次次死亡与重生的经历。
他猛地推开我,踉跄着后退几步。
"别碰我!"他大喊,右眼中的金银光芒暴涨。
就在这时,系统残影突然复苏。空间微微扭曲,黑曜的幻影在角落里浮现。
"容器终究只是容器。"他的声音低沉而嘲讽,"你以为改写命运就能逃脱?可笑。"
少年猛地转身,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右眼中的光芒忽明忽暗。
"闭嘴。"我冷冷地说,六系力量开始躁动。
黑曜的幻影发出一声冷笑,随后在雷鸣中消散。但他的低语仍在空气中回荡:"你真能打破循环吗?"
手术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少年喘着粗气,右眼中的光芒逐渐稳定下来。
"现在呢?"他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没有回答,而是主动封印了自己的一部分力量。右眼缓缓闭合,嘴角溢出一丝血迹。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雨水还在下,但不知为何,我感觉这场雨,似乎快要停了。
\[未完待续\]我看着他右眼中金银光芒逐渐稳定,却感受到体内六系力量的躁动。这种感觉很熟悉,就像每一次轮回开始时那样。
"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我问,声音在空荡的手术室里回响。
他没有回答,而是缓缓抬起手。我能感觉到恶系的力量正在他掌心凝聚,像一条不安分的蛇。
"告诉我真相。"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从最开始说起。"
我深吸一口气。雨水还在不停地下,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
"二十年前,我第一次觉醒。"我说,"那时候我以为自己是唯一的容器。直到遇见林烬,才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他身体微微一震,恶系的力量突然暴涨。手术台上的金属器械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继续说。"他咬牙。
"我们都是命运系统制造的容器。"我说,"每个轮回都会选择新的宿主,但这次......这次不一样了。"
"为什么?"他追问,右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因为你不是被选中的。"我看着他,"你是主动觉醒的。这打破了系统的控制,所以它才会这么快就来找你。"
话音刚落,空气中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新生夜雨猛地转身,看到墙角处扭曲的空间正缓缓凝结成黑曜的幻影。
"真是一出感人至深的重逢啊。"黑曜的声音带着讽刺,"可惜,你们都只是系统精心准备的棋子罢了。"
新生的身体绷得像一张弓,我能感觉到他体内六系力量的混乱。育系的能量在他周围形成不稳定的漩涡,将地上的玻璃碎片卷起。
"别听他胡说。"我快速说道,"记住你刚才看到的记忆,苏绮不是为了一个容器而牺牲的。"
黑曜发出一声冷笑:"你以为改写记忆就能改变本质吗?你们终究只是承载命运之力的容器,用完就会被抛弃。"
新生突然发出一声闷哼,跪倒在地。他的右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指节发白。
"闭嘴!"我冲上前,伸手按住他的额头。育系的力量立刻涌入,试图帮他稳定体内的能量波动。
但他猛地推开我,眼神中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愤怒。
"够了!"他大吼,右眼中的金银光芒暴涨,"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命运,那我就亲手撕碎它!"
恶系的力量瞬间爆发,手术室内的一切都被撕成碎片。我勉强稳住身形,看着他站在风暴中心,浑身散发着令人心悸的能量波动。
"听着,"我提高声音盖过狂暴的能量流,"我知道你现在很混乱,但必须控制住!"
他没有回应,反而抬起手。我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正在形成,整个空间都在扭曲。
"你这是在自杀!"我大喊,"停下!"
但他充耳不闻。就在这时,黑曜的幻影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身形剧烈扭曲。
"有意思。"他说,"看来我们都要见证历史了。"
我看着新生,突然明白了什么。他不是在失控,而是在尝试突破。这个发现让我心跳加速。
"如果你真想打破这一切,"我轻声说,"那就来吧。我陪你。"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转向我。那一刻,我看到了林烬消失时的眼神,也看到了自己无数次轮回中的执念。
"准备好了吗?"我问,六系力量开始运转。
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早就准备好了。"
空气中的能量密度达到了临界点,整个空间开始崩塌。黑曜的幻影在最后一刻发出意味深长的低语:
"让我们看看,这一次的容器,能否真正挣脱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