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下）

梦幻森林的雾气在他们身后渐渐散去，前方豁然开朗——一座由星晶石搭建的占星台悬浮在半空，台沿镶嵌的月光石流淌着银辉，与地狱暗沉的色调格格不入。

马嘉祺仰头望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玉佩。他身后，丁程鑫正不耐烦地踢着脚下的石子，却在看到占星台的瞬间收了动作，眼神里闪过一丝好奇。

宋亚轩的项链突然发烫，穷奇的声音在他脑海里嗤笑：“装神弄鬼的家伙，终于肯露面了。”

话音刚落，占星台上响起轻缓的脚步声。一个穿着星纹长袍的青年从星图仪后走出，墨色长发松松束在脑后，发尾缀着两颗小巧的星辰坠子。他手里转着一枚青铜罗盘，目光落在宋亚轩一行人身上时，唇角弯起个浅淡的弧度。

“我等你们很久了。”张真源的声音像浸过泉水，清润又带着点疏离的磁性。他抬手示意，一道月光凝成的阶梯从占星台延伸下来，“上来谈吧，这里的时间流速和外界不同，足够我们说清楚很多事。”

丁程鑫率先踏上阶梯，脚踩在月光上时惊讶地“咦”了一声，回头冲马嘉祺嚷嚷：“喂，这玩意儿踩着跟棉花似的！”

马嘉祺无奈地跟上，路过宋亚轩身边时低声道：“小心点，这人看起来不简单。”

宋亚轩点点头，攥紧了颈间的项链。饕餮和朱雀跟在他身后，前者对着占星台的方向嗅了嗅，嘀咕道：“有股……很干净的味道。”朱雀则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像是在给他打气。

占星台上铺着巨大的星图，上面用金线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星轨。张真源已经坐在一张水晶桌旁，桌上摆着一副黑曜石塔罗牌，牌面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石凳，自己先拿起塔罗牌洗了起来，洗牌的动作流畅得像在表演，“我知道你们在找什么，宋亚轩想知道的真相，马嘉祺想弄清命运的指向，至于丁程鑫……”他抬眼扫过正对着星图仪东摸西摸的少年，“你只是想跟着马嘉祺而已。”

丁程鑫的手顿在半空，猛地回头瞪他：“你管我？”

张真源没接话，转而看向宋亚轩，将洗好的牌推到他面前：“抽三张吧，别多想，跟着直觉走。”

宋亚轩犹豫了一下，指尖刚碰到牌堆，就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电流窜过。他深吸一口气，抽出最上面的三张牌，背面朝上放在桌上。

“翻开来。”张真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第一张牌翻开，画面上是一个手持缰绳的战士，驾着两匹向相反方向奔跑的骏马，背景是燃烧的城池。“战车。”张真源的指尖点在牌面上，“象征冲突与掌控。你注定要驾驭对立的力量，天堂与地狱，凶兽与神兽，包括……你和他。”他没明说“他”是谁，但宋亚轩的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第二张。”

宋亚轩翻开第二张，牌上是一对相拥的男女，背景是盛开的玫瑰与缠绕的蛇。“恋人。”张真源的语气沉了些，“这张牌不只代表爱情，更象征选择。你会遇到让你动摇的羁绊，而这份羁绊，可能是救赎，也可能是深渊。”

马嘉祺下意识看向丁程鑫，对方正皱着眉看那两张牌，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第三张牌被翻开时，空气仿佛凝固了。画面上是一个披着黑袍的骷髅，手持镰刀站在墓碑前。“死神。”张真源的声音很平静，“别紧张，它不代表死亡，而是终结与新生。你必须告别过去的自己，才能迎来真正的使命，但这个过程……”他顿了顿，抬眼直视宋亚轩，“会失去很多东西。”

宋亚轩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你到底想说什么？我的过去到底是什么？那些凶兽神兽为什么会跟着我？”

“因为你本就是它们的主人。”张真源放下塔罗牌，指尖在星图上一点，一条金色的星轨突然亮起，“上一世。”他的声音低了些，“你被两边的掌权者忌惮，他们联手设计了你，让你在大战中陨落。”

“所以？”心跳得飞快。

张真源调出另一幅星图，上面有个模糊的人影。“有缘自会现，其过程是你不可避的”

马嘉祺突然开口：“那我的命运呢？我为什么会被引到地狱？”

张真源看向他，星图上又亮起一条星轨，与宋亚轩的星轨交织在一起：“你身边这位……”他看向丁程鑫，“恶魔次子，本是用来牵制你的棋子，却没想到会真的对你动心。”

丁程鑫的脸“腾”地红了，梗着脖子反驳：“谁动心了？我只是觉得他傻得好玩！”

马嘉祺忍不住笑了，伸手想拍他的头，又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声说：“先生说话倒是有趣，仅直说这点，说点我们不知道的。”

“……”

宋亚轩没心思看他们互动，他的注意力全在张真源的话里：“那我要怎么做？”

“统一这个分裂的世界。”张真源的语气异常认真，“天堂王和恶魔之主都不想看到平衡，他们只想扩张自己的势力，只有你能让两界真正和平。”

“统一之路，亦是毁灭之路。”宋亚轩想起他刚才说的话，心里一沉，“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真源拿起“死神”牌，轻轻放在宋亚轩面前：“你要统一世界，就得对抗两边的掌权者，这意味着会有一场大战，并且很惨烈。而且……”他顿了顿，目光复杂，“你和恶魔之子刘耀文，注定要站在对立面。”

“刘耀文？”宋亚轩猛地想起那个总是冷着脸的恶魔之子，想起他扔给自己护符时别扭的样子，想起他在火山边说“别死在我地盘”时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他是未来的地狱之主，你要统一世界，你们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对立。”张真源的声音很轻，“‘恋人’牌的意思，就是让你做好选择——是选使命，还是选他？”

饕餮突然低吼一声，用头蹭了蹭宋亚轩的胳膊，像是在安慰他。朱雀也扑棱着翅膀落在他肩头，发出柔和的鸣叫。

丁程鑫突然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管他什么使命不使命的，打一架不就完了？”

“没那么简单。”张真源摇头，“上一次的大战让两界元气大伤，这次如果再打起来，可能就彻底毁灭了。”他看向宋亚轩，“所以你必须赢，而且要用最小的代价赢。”

“大战？”宋亚轩突然问，“，你属于地狱还是天堂，为什么要帮我？”

张真源笑了笑，指尖划过星图上最边缘的一颗暗星：“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的观察者，也是平衡的维护者。我看着这个世界分裂，看着你的陨落，看着无数生灵在战火里哀嚎……我不想再看一次了。”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疲惫，“而且，我的能量快耗尽了，帮你完成使命，就是我最后的任务。”

“？？？”宋亚轩一脸疑惑

张真源话又未尽，张了张口还是放弃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马嘉祺皱眉：“能量耗尽会怎么样？”

张真源没直接回答，只是拿起罗盘转了转：“你们该走了，再待下去，外面的时间会乱掉。下一个要找的是白虎，它被关在地狱冰原，那里有恶魔之主的亲信看守，不好对付。”他递给宋亚轩一枚星形的徽章，“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捏碎它，我会想办法帮你们一次。”

宋亚轩接过徽章，入手冰凉：“为什么要帮我们？”

“因为你是唯一的希望。”张真源的目光落在星图上，语气轻得像叹息，“别让我失望。”

他们离开占星台时，月光阶梯在身后渐渐消散。丁程鑫回头望了一眼，嘀咕道：“那人看起来挺厉害的，就是说话怪怪的。”

马嘉祺嗯了一声，看向宋亚轩：“你还好吗？”

宋亚轩捏着那枚徽章，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现在终于明白，随从让我来地狱，不只是为了找真相。”他抬头看向地狱暗沉的天空，“是为了让我回来收拾烂摊子。”

饕餮凑过来，用脑袋顶了顶他的手心：“不管是什么，我们都跟着你。”

朱雀也跟着点头，发出清脆的鸣叫。

宋亚轩突然笑了，虽然笑容里带着点无奈，却比之前坚定了很多：“走吧，去找白虎。不管前面有什么，总得一步步走下去。”

他转身往森林外走，脚步比来时沉稳了不少。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没人注意到，宋亚轩颈间的项链又微微发烫，穷奇的声音带着点难得的正经：“这小子说的倒是没错，不过……那三张破牌，别太当真。”

宋亚轩没说话，只是轻轻摸了摸项链，心里却反复回响着张真源的话——统一之路，亦是毁灭之路。他不知道这条路最终会走向哪里，也不知道会失去什么，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前方的路还很长，地狱冰原的寒风似乎已经顺着风缝钻了过来，带着刺骨的凉意。但宋亚轩握紧了手心的星形徽章，一步步往前走，身后跟着他的神兽、同伴，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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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了几个库存，眼睛睁不开了(╥╯﹏╰╥)ง我后天再更新，谅解一下咯，如果热度过三万，我打算出一篇番外，期待一下叭(ʃƪ ˘ 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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