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牢审讯露端倪,暗桩蛰伏藏危机
马车驶入凌王府时,夜雾已悄然漫起,檐下灯笼的光晕在薄雾中晕开,映得青石板路泛着温润的光。凌修诩扶着上官叶雨下车,指尖触到她微凉的掌心,低声道:“夜里露重,先回屋歇息,审讯之事明日再议。”上官叶雨摇头,眼底带着几分凝重:“魏寂尘与璃月背后定有牵扯,此刻正是关键,我陪你一同去书房等候消息。”
两人并肩走入内院,侍女早已备好热茶与点心,氤氲的热气驱散了夜寒。三盏茶的功夫,负责审讯的暗卫统领秦风便匆匆赶来,单膝跪地禀报:“王爷,王妃,魏寂尘嘴硬得很,无论如何审讯,只肯承认是一时糊涂,受人蛊惑才作乱,不肯吐露背后主使。倒是璃月,经不起刑罚,松了口。”
“哦?她招了什么?”凌修诩抬眸,指尖轻叩桌面。秦风回道:“璃月说,她与魏寂尘勾结,起初只是想除掉王妃,让王爷回心转意。但后来魏寂尘告知她,背后有大人物撑腰,事成之后能助她登上后位,她才敢参与宫变。只是那大人物的身份,魏寂尘从未明说,只让她称呼‘主子’,且每次联系都极为隐秘,她从未见过真人。”
上官叶雨眉头微蹙:“仅凭‘主子’二字,无从查起。魏寂尘在朝中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这背后之人,恐怕是朝中位高权重者。”凌修诩颔首,眸色深沉:“璃月还有没有说别的?比如联络的方式、信物,或是那‘主子’的特征?”
“她说魏寂尘曾给过她一枚玉佩,说是‘主子’所赐,若遇紧急情况可凭玉佩联系。”秦风从怀中取出一枚通体黝黑的玉佩,双手奉上,“这便是从璃月住处搜出的玉佩,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极小的‘玄’字。”
凌修诩接过玉佩,指尖摩挲着背面的刻字,眸色一沉:“玄字……朝中以‘玄’为号,或是与玄字相关的势力,唯有当年被先帝打压的玄阳侯府。”上官叶雨心头一震:“玄阳侯府?听闻玄阳侯当年因谋逆罪被满门抄斩,难道还有余孽存活?”
“未必是余孽,也可能是有人借玄阳侯府的名号行事,混淆视听。”凌修诩将玉佩递给上官叶雨,“你且收好这枚玉佩,或许是关键线索。秦风,继续审讯魏寂尘,用些手段,务必让他开口。另外,派人暗中调查玄阳侯府当年的旧部,以及朝中与魏寂尘来往密切的官员,重点排查名字中带‘玄’,或是与玄阳侯府有旧怨的人。”
“属下遵命!”秦风领命退下。书房内,上官叶雨摩挲着冰凉的玉佩,轻声道:“若真与玄阳侯府有关,此事便不简单了。玄阳侯当年深得民心,若有人借他的名义聚众作乱,恐怕会引发朝堂动荡。”
凌修诩起身走到她身边,抬手将她揽入怀中:“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他们得逞。明日我入宫面见陛下,将此事禀报,请求陛下彻查。你留在府中,注意安全,若有任何异常,立刻让暗卫通报。”上官叶雨点头,靠在他肩头:“你也要小心,那背后之人既然敢策划宫变,定然手段狠辣,不可掉以轻心。”
次日清晨,天刚破晓,凌修诩便入宫面圣。陛下听闻此事,龙颜大怒,当即下令让凌修诩全权负责彻查玄阳侯府余孽及背后主使,同时调派禁军协助,务必将这股势力连根拔起。
凌修诩领命出宫,刚回到王府,便接到秦风的禀报:“王爷,魏寂尘终于松口了!他说,背后主使确实是玄阳侯府的旧部,名叫玄夜,当年玄阳侯府被抄斩时,他侥幸逃脱,这些年一直暗中积蓄力量,联络旧部,意图颠覆朝廷。魏寂尘因早年受过玄夜的恩惠,才甘愿为他效力。”
“玄夜……”凌修诩眸色冷厉,“可知他如今藏身何处?”秦风摇头:“魏寂尘说,玄夜行踪诡秘,从不轻易露面,每次都是玄夜派人联系他,他也不知玄夜的具体藏身之地。不过他说,玄夜有个心腹,名叫暗影,常替他传递消息,若能抓到暗影,或许能找到玄夜的踪迹。”
“立刻传令下去,全城搜捕暗影,凡有可疑人员,一律带回府中审讯。”凌修诩沉声道。秦风领命而去,凌修诩转身回到书房,上官叶雨正坐在案前,看着手中的玉佩,若有所思。
“如何了?”上官叶雨抬头问道。凌修诩将魏寂尘的供词告知她,上官叶雨沉吟道:“玄夜藏身暗处,只派心腹联络,可见其谨慎。这暗影既是他的左膀右臂,定然知晓不少机密,我们必须尽快抓到他。”
“我已下令全城搜捕。”凌修诩走到案前,拿起一张图纸,上面画着京城的地图,“玄夜要策划颠覆朝廷,定然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他的藏身之地,大概率在京城郊外的隐秘之处,或是与他有旧的官员府邸中。我们可以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在城内搜捕暗影,另一路排查京城郊外的寺庙、山谷、废弃庄园等地方。”
上官叶雨点头,指着地图上的一处:“城西的玄雾山,山高林密,地势险要,且离京城不远,便于暗中活动,玄夜很可能藏在那里。另外,城南的靖远侯府,靖远侯当年与玄阳侯是挚友,玄阳侯府被抄斩时,靖远侯曾出面求情,或许与玄夜有联系。”
凌修诩眸色一亮:“你说得有道理。我即刻派人前往玄雾山搜查,同时暗中监视靖远侯府的动静。”他当即写下两道指令,让人速速送去。
然而,就在凌修诩部署妥当,准备行动之际,王府突然闯入一名不速之客。那人身形矫健,黑衣蒙面,手持长剑,直奔书房而来,口中大喊:“凌修诩,拿命来!”
暗卫见状,立刻上前阻拦,却被那人几招击退。凌修诩眸色一沉,拔剑迎了上去,两人缠斗在一起。那人武功高强,招式狠辣,招招致命,显然是冲着凌修诩而来。上官叶雨站在一旁,神色镇定,暗中观察着那人的招式,试图找出破绽。
打斗间,凌修诩看出那人的招式与当年玄阳侯府的侍卫极为相似,心中了然:“你是玄夜的人?暗影?”那人冷笑一声,不置可否,攻势愈发凌厉。凌修诩不敢大意,凝神应对,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
就在这时,上官叶雨突然开口:“他的左肩有旧伤,招式间略有迟缓,攻他左肩!”凌修诩心领神会,立刻调整攻势,专攻那人左肩。那人果然露出破绽,被凌修诩一剑划伤左肩,动作顿时慢了下来。
暗卫趁机上前,将那人团团围住。那人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却被凌修诩一剑刺穿右腿,跪倒在地。暗卫立刻上前,将那人制服,摘掉面罩,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眼神阴鸷。
“说!玄夜在哪里?”凌修诩剑尖指着那人的咽喉,厉声道。那人冷笑一声,宁死不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从我口中问出玄夜大人的下落,绝无可能!”
凌修诩眸色一冷,正欲再问,秦风匆匆赶来:“王爷,不好了!方才监视靖远侯府的人来报,靖远侯府突然燃起大火,府中之人尽数逃脱,只留下一具烧焦的尸体,不知是不是靖远侯本人。”
“不好!”凌修诩心中一沉,“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玄夜故意派暗影来刺杀我,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实则是为了掩护靖远侯府的人撤离!”他转头看向被制服的暗影,厉声道:“玄夜是不是藏在玄雾山?靖远侯府的人是不是去了玄雾山?”
暗影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恢复平静,依旧不肯开口。凌修诩知道,再问下去也无济于事,便下令道:“将他打入地牢,严加看管,务必让他开口。另外,立刻派人前往玄雾山,封锁所有出入口,全力搜捕玄夜与靖远侯府的人!”
一场新的追捕即将展开,京城的平静再次被打破。玄夜的势力如同潜藏在暗处的毒蛇,随时可能发起攻击,凌修诩与上官叶雨深知,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往后的路,只会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