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
程战旗跳得很高，一把将球拨给了队友，开场就赢得了满堂彩。他像一阵红色的旋风，在球场上穿梭奔跑，运球、传球、突破，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带着股势不可挡的劲儿。
顾锦坐在观众席上，手心微微出汗。她紧紧攥着手里的加油棒，目光一刻也没离开过那个7号身影。
三中的实力不容小觑，尤其是他们的主力后卫，速度快，投篮准，几次突破都给程战旗他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
第一节结束，比分咬得很紧，22:20，江城一中只领先两分。
程战旗喘着气跑下场，李阳递给他一瓶水：“那家伙有点东西啊，不好防。”
程战旗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目光下意识地朝观众席看去，正好对上顾锦的视线。她眼里带着点担忧，朝他用力点了点头。
程战旗心里一暖，刚才的疲惫好像瞬间消失了。他冲她笑了笑，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第二节开始，程战旗调整了战术，不再一味猛冲，而是多了几分沉稳。他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多次截断对方的传球，还助攻队友投进了好几个关键球。
比分渐渐拉开，半场结束时，江城一中已经领先了十分。
中场休息时，女生们涌到场地边，给队员们递水递毛巾。林薇薇拿着一瓶运动饮料走到程战旗面前，笑着说：“程战旗，你打得太棒了！喝瓶水吧。”
程战旗看了一眼她手里的饮料，摇了摇头：“谢谢，我有水。”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落在顾锦身上。顾锦也正看着他，手里还拿着他放在教室的那瓶水。
程战旗笑了笑，径直朝她走了过去。
“给。”顾锦把水递给他，声音有点小，“打得很好。”
“那是，”程战旗接过水，仰头喝了几口，喉结滚动的弧度在阳光下格外清晰，“等赢了，别忘了我们的约定。”
顾锦的脸颊微红，点了点头：“嗯。”
周围的同学发出一阵起哄声，程战旗却毫不在意，反而故意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我看到你的手环了，很好看。”
顾锦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捂住手腕，抬头看他，正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里，那里面像是藏着星星，亮得惊人。
“快回去吧，要开始了。”她有点慌乱地说。
“好。”程战旗笑着转身，回到了场地中央，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
下半场的比赛更加激烈。三中明显加强了攻势，那个主力后卫连续投进两个三分球，把比分差距缩小到了三分。
观众席上的气氛也变得紧张起来，加油声喊得震天响。
顾锦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全是汗。她看着程战旗在场上奋力奔跑，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球衣已经湿透，却依旧眼神坚定。
最后三分钟，比分追平了。
程战旗控球，被对方两名队员死死盯着。他一个假动作，晃过一人，然后猛地转身，传给了空位的李阳。李阳接球，却被对方干扰，球没进。
篮板球被对方抢下，迅速发起反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程战旗像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在对方投篮的瞬间，高高跃起，一巴掌将球扇了出去。
“好球！”观众席上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球落到了程战旗手里，他运球快攻，在最后十几秒时，冲到三分线外，毫不犹豫地起跳、投篮。
篮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紧紧盯着那个篮球。
“唰——”
篮球空心入网！
哨声同时响起，比赛结束！
全场沸腾了！
队员们冲过来，把程战旗紧紧抱住，抛向空中。女生们尖叫着，挥舞着手里的荧光棒和加油棒。
顾锦站在人群中，看着被抛起的程战旗，他张开双臂，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阳光洒在他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的眼眶忽然有点湿润，心里又激动又骄傲。
那是她的程战旗啊，永远这么耀眼。
庆祝的热潮渐渐平息，程战旗拨开人群，径直朝顾锦跑了过来。他跑得太快，带起一阵风，停在她面前时，还在微微喘着气，额头上的汗水滴落在锁骨上，眼神却亮得惊人。
“我们赢了。”他看着她，声音带着运动后的沙哑，却难掩激动。
“嗯，赢了。”顾锦笑着点头，眼里的水汽还没散去。
“那……”程战旗的目光紧紧锁着她，喉结动了动，似乎在鼓足勇气，“我之前说的请求……”
顾锦的心跳瞬间加速，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紧张得手心冒汗。
周围的喧闹仿佛在这一刻消失了，她只能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还有程战旗越来越近的呼吸声。
他要说了吗？
他会说什么？
顾锦的心里充满了期待，又带着一丝莫名的紧张。
程战旗深吸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正要开口——
“程战旗！这边！教练叫我们去开总结会！”李阳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他的话。
程战旗的眉头瞬间皱了起来，脸上露出明显的不耐烦。
“我先过去一下。”他看着顾锦，语气里带着歉意，“等我回来。”
顾锦点了点头：“好。”
程战旗一步三回头地跟着李阳走了，临走前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未完的话。
顾锦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刚刚升起的期待，忽然像被戳破的气球，有点空落落的。
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蓝色手环，轻轻叹了口气。
没关系，还有时间。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只是，那未说出口的话，到底是什么呢？
这个疑问，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疯狂地生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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