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结束,江恪汀把手机揣回工装兜,转身又投入到砖块堆叠的劳作中。
“又给家里那位发消息呢?”同事凑过来打趣,眼尖地瞥见他藏不住笑意的嘴角,“瞧瞧这乐呵劲儿,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江恪汀笑着回怼,手里的活却没停:“少贫嘴,赶紧干活。”指尖下意识摩挲唇角,心里却甜丝丝的——他家那位,确实黏人得很,却也黏得他心甘情愿。
工地上的人都知道,江恪汀是个拼命三郎,不为别的,就为了家里那个让他捧在手心、拼尽全力也要护好的人。
接下来的小半天,宋酌只收到两条言简意赅的消息,一条是正午的【中午吃了没】,另一条是傍晚的【我马上到家了】,中间隔着漫长的等待,却让他心里始终揣着暖意。
他回了个点头的可爱表情包,想象着江恪汀看到时的模样。
楼下传来熟悉的摩托车熄火声时,宋酌几乎是立刻弹起身,跑到阳台往下望。
昏黄的路灯勾勒出男人挺拔的身影,他扬手用力挥了挥,声音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恪汀!”
江恪汀仰头望去,望见阳台上那个亮着眼睛的少年,浑身的疲惫仿佛被晚风卷走大半。
他抬手回应,嗓音透过夜色传上来:“吃饭了没?”
“没呢,”宋酌的声音温温柔柔的,“想等你一起。”
这句话像温水淌过心脏,熨帖得江恪汀浑身发麻。他提了提手里的头盔,脚步都轻快了几分:“今晚吃什么?”
“你先上来,”宋酌伸手指了指楼下那盏新换的路灯,语气带着点小得意,“给你看个好东西,灯换了,比以前亮多啦。”
江恪汀闻言,单手拎着头盔,三步并作两步往楼上赶。
宋酌早已在家门口候着,身上还带着饭菜的香气。门一开,江恪汀就被少年撞进眼里,他笑着进门,顺手揉了揉宋酌的头发:“说了让你先吃,第一天上班,肯定饿坏了吧?”
“还好呀,”宋酌接过他手里的头盔,放进玄关的柜子里,“一个人吃饭多没意思,没有你,饭菜都没味道。”
江恪汀反手带上门,把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他俯身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宋酌的额头,语气带着点戏谑:“哦?我这么下饭?”
宋酌仰头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清晰地映着江恪汀的身影,认真点头:“嗯,就是最下饭的。”
“小嘴儿抹了蜜似的。”江恪汀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眼底满是无奈又宠溺的笑意。
宋酌脸颊一红,害羞地推着他往浴室走:“快去洗手洗澡,饭菜都要凉啦!”
晚饭吃得温馨又满足,两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各自一天的经历,江恪汀讲工地上的趣事,宋酌说新工作的新鲜事,碗筷碰撞声里满是烟火气。
收拾完碗筷,客厅里只剩下壁灯的暖光。一个多月来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连好好相处的时间都少,此刻相对而坐,空气中难免弥漫开几分暧昧的缱绻。江恪汀看着宋酌泛红的耳尖,喉结动了动,试探着开口:“今晚……做好不好?”
话一出口他又有些后悔,连忙补充:“要是太累了也没关系,我们就抱着睡会儿,我不闹你。”
宋酌垂眸沉默了几秒,抬眼时眼底带着点羞赧,却还是轻轻点头:“还行,不算太累。别太久就好。”
江恪汀心里一喜,立刻起身往浴室走:“我马上洗好!等我!”
温热的水流冲刷掉一身的尘土与疲惫,江恪汀擦干身体出来时,宋酌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盖到胸口,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他轻手轻脚地躺过去,先俯身吻了吻宋酌的额头,动作温柔得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疼不疼?”他低声问,指尖轻轻描摹着少年的眉眼。
宋酌摇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闷闷的:“不疼。”
江恪汀的心瞬间软成一滩水,收紧手臂将人搂紧。唇瓣顺着额头往下,落在眼睑、鼻尖,最后轻轻覆上柔软的唇。没有急切的掠夺,只有温柔的厮磨,呼吸交织间,是彼此熟悉的气息,带着饭菜的烟火气与淡淡的沐浴露清香。
他的动作格外轻柔,小心翼翼地照顾着宋酌的感受,每一次触碰都带着珍视。宋酌起初还有些僵硬,渐渐在他的温柔里放松下来,指尖不自觉地抓紧了他的后背,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眼角泛起淡淡的红。
暖黄的灯光勾勒出两人交叠的身影,窗外的夜色静谧,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与彼此轻浅的喘息交织在一起。没有太过炽热的放纵,只有恰到好处的缱绻,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积攒已久的思念与爱意。
江恪汀始终低声安抚着,吻去他眼角的湿意,在他耳边说着温柔的情话,直到宋酌渐渐放松下来,身体也跟着软了下来。
末了,江恪汀抱着浑身泛红、气息微喘的宋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宋酌把头埋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眼皮渐渐沉重。
“累了吧?”简单清理过后,江恪汀吻了吻他的发顶,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睡吧,我抱着你。”
宋酌含糊地应了一声,往他怀里缩了缩,很快就沉沉睡去。江恪汀睁着眼睛,看着怀里少年恬静的睡颜,嘴角勾起一抹满足的笑意,收紧手臂,将这份来之不易的温暖紧紧拥在怀中,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