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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终极盗案》

快新……随笔

“名侦探,你才是最好的怪盗。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啊。” ——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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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告函准时在月过中天时化为灰烬。

工藤新一握着空荡荡的证据袋冲上天台,看见怪盗基德背对月光站在栏杆上,手里抛接着本该在博物馆玻璃柜里的蓝宝石。

“游戏结束了。”工藤举起手表型麻醉枪。

基德却突然笑起来:“名侦探,你知道吗?其实你才是最好的怪盗。”

午夜的风灌满天台,带着城市边缘海水的咸涩。工藤新一推开锈蚀铁门时,呼吸还因奔跑而略显急促,指尖捏着的证据袋轻飘飘的——里面本该装着的、基德预告函上指定的“潘多拉之泪”仿品,此刻只剩一撮淡蓝色的灰烬。

而那个罪魁祸首,正背对着漫天清辉,稳稳立在及腰的栏杆顶端。纯白披风在风中猎猎鼓荡,如同某种巨大而优雅的夜行生物舒展翼膜。月光毫无保留地浇在他身上,将每一道布料褶皱都照得清晰,礼帽的阴影遮住了上半张脸,只露出线条优美的下颌和微微勾起的嘴角。他手里,那颗在博物馆防弹玻璃柜中熠熠生辉的蓝宝石,正被随意地抛起、接住,折射出冷冽的、令人心悸的碎光。

“游戏结束了,基德。”工藤新一的声音在空旷的天台上格外清晰,带着追捕后的笃定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抬起手腕,麻醉枪的瞄准器在月光下闪过一点红芒,稳稳锁定了白色身影。“物归原主,然后跟我走。”

宝石划过一道弧线,再次落回苍白的手套掌心。基德停止了抛接,握紧了宝石,却没有转身。夜风卷起他披风的一角,露出下面笔挺的西装裤腿。

“每次都这么说啊,名侦探。”他的声音透过变声器传来,依旧是那副华丽而空洞的腔调,却似乎比往常少了些戏谑,多了点别的什么。“像按下重复播放键的录音机。”

工藤新一蹙眉,指尖抵在麻醉枪的发射钮上:“别废话。这次你逃不掉,通风管道、逃生索、滑翔翼的备用启动点都已经被封锁。楼下全是警察。”他向前一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轻响,“你无路可走了,怪盗。”

沉默。

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然后,基德低低地笑了起来。不是往常那种张扬的、带着表演性质的笑,而是更轻、更沉,仿佛从胸腔深处震动出来的声音。他慢慢地,转过了身。

月光终于照亮了他的整张脸。没有单片眼镜,没有刻意维持的神秘微笑。那张属于黑羽快斗的、年轻而英俊的脸上,此刻没有任何伪装,只有一种近乎坦然的疲惫,和某种灼热的、破釜沉舟的光芒,在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里燃烧。

工藤新一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瞄准器的红点偏离了心脏位置,落在对方肩上。他认出了这张脸,在各种资料和“偶然”相遇中。黑羽快斗,江古田高中的魔术新星。尽管早有猜测,但此刻赤裸裸的证实,还是让他呼吸一窒。

“是啊,无路可走了。”黑羽快斗,或者说,卸下了所有伪装的怪盗基德,轻声说道。他向前走了一步,从危险的栏杆边缘踏回相对安全的天台地面,动作随意得像只是走下家门口的台阶。白色披风随着动作垂落,不再张扬。

他朝着工藤新一走来,步伐不紧不慢,手里依旧握着那颗蓝宝石。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工藤新一的脚边。

工藤新一没有后退,麻醉枪依旧举着,但某种更尖锐的警报在他理智深处鸣响。不对劲。基德的状态,氛围,都不对。这不像一场追捕的终局,更像……某种仪式的开端。

在距离工藤新一只有三步之遥时,基德停了下来。这个距离,工藤能清晰地看见他眼中细碎的光,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硝烟与冷风混合的味道,还有一丝极淡的、属于黑羽快斗的清爽气息。

“名侦探,”基德开口,这次没有用变声器,是黑羽快斗本来的声音,清朗,带着少年人特有的质感,却又因情绪而低哑,“你知道吗?”

他顿了顿,目光像实质般落在工藤新一脸上,扫过他的眉峰,他的眼睛,他因戒备而抿紧的唇线。那目光专注得近乎贪婪,又温柔得让人心悸。

“其实,你才是最好的怪盗。”

工藤新一一怔。意料之外的台词让他大脑的推理程序出现了短暂的卡顿。他蹙起眉,下意识反问:“……什么?”

基德笑了,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却又亮得惊人。他抬起手,不是展示宝石,而是将握着宝石的那只手,轻轻按在了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隔着白色的礼服和衬衫,那个动作庄重得近乎仪式化。

“因为你偷走了我的心啊。”

话音落下,天台陷入一片死寂。风声似乎都停了。工藤新一彻底僵住,举着麻醉枪的手臂定格在空中,瞳孔因震惊而微微放大。他听见了每一个字,组合起来的意思却荒谬得让他无法理解,或者说,拒绝理解。

基德看着他脸上罕见的空白和错愕,嘴角的弧度加深,那笑意里却带着苦涩和释然交织的复杂滋味。他向前又迈了一小步,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体温。

“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他的声音更轻,却更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针,扎进寂静的夜空,也扎进工藤新一骤然失序的心跳里。“你没有感觉到吗?”

月光如银浆流淌在他们之间。宝石在基德紧贴胸口的手指间,折射出幽蓝的、跳动般的光芒,仿佛是他那颗被“窃取”的心的具象化。

工藤新一喉咙发干,所有准备好的说辞,所有逻辑严密的推理,所有逮捕程序,在这句直白到野蛮的告白面前,碎成一地狼藉。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大脑在高速运转,分析着这是否是新的逃脱伎俩、心理战术、或是某种恶劣的玩笑。但直觉,那个他向来信赖却在此刻疯狂尖叫的直觉,告诉他——这是真的。

基德,不,黑羽快斗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那双总是盛满戏谑、神秘或挑战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毫无保留的、滚烫的真诚,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等待判决的脆弱。

时间被拉长。远处警笛的嗡鸣变得模糊,楼下隐约的骚动像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良久,工藤新一深吸了一口气,冰冷夜空气冲入肺叶,带来一丝清醒。他缓缓地,放下了举着麻醉枪的手。表盘在月光下闪过一道微光。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没有说“感觉到了”或“没感觉到”。他只是看着眼前这个褪去了所有魔术伪装、只剩下赤裸裸真心的“怪盗”,看着他那双映着月光和自己身影的蓝眼睛,看着他还按在胸口、握着宝石的手。

然后,工藤新一做出了一个让黑羽快斗瞳孔骤缩的动作。

他伸出手,不是去拿那颗宝石,也不是去拿手铐。他的指尖,轻轻碰了碰黑羽快斗按在胸口的手背,触感微凉,却带着不可思议的力度。

“……赃物,”工藤新一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却异常平稳,带着他独有的、冷静的穿透力,“需要上交。”

黑羽快斗愣住了。

工藤新一却没有理会他的怔忡,指尖微微用力,将那只紧握的手,从对方胸口拉开。然后,他包裹住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连同里面那颗冰冷的、象征着他疯狂心意的蓝宝石,一起握住。

他的掌心很暖,透过薄薄的手套,温度清晰地传递过去。

“不过,”工藤新一抬起眼,望进对方骤然被点亮、却又带着不敢置信的眼眸,月光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清辉,他的耳根在阴影处,悄然漫上一点极淡的红,“鉴于案情特殊,涉案‘赃物’需由我……亲自保管。”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终,那总是吐出严谨推理的唇间,流泻出一句近乎叹息的低语:

“终身保管。”

风再次吹起,卷过天台,扬起两人的发丝和衣角。楼下的喧嚣似乎正在逼近铁门。

黑羽快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狂喜像爆炸的烟花,在胸腔里炸开,震得他指尖发麻。他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看着工藤新一平静却染着绯红的侧脸,看着那双映着月光的蓝眼睛里,终于不再掩饰的、复杂的波澜。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带着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快意。他反手握住工藤新一的手,将那颗蓝宝石牢牢地嵌在两人交握的掌心之间,冰凉坚硬的宝石硌着皮肤,却成了最真实的联结。

“那么,名侦探,”他凑近,呼吸拂过对方发红的耳廓,声音里带着得逞的狡黠和更深沉的温柔,“这起‘盗心案’,你打算怎么结案?”

工藤新一感受着掌心相贴的温度和那颗坚硬的宝石,听着楼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呼喊。他抬眼,望向城市璀璨的灯火和头顶无垠的夜空。

然后,他收紧手指,将那只手和那颗“赃物”更紧地握住。

“以共犯的身份,”他轻声说,目光落回黑羽快斗亮得惊人的眼睛上,“长期监管,不得假释。”

铁门被撞开的巨响传来,手电筒的光柱刺破黑暗。

而在月光倾泻的角落,两个身影紧握着手,宝石在他们交叠的指缝间,幽幽地,永恒地,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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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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