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芙漫无目的地走在街道上，心里琢磨着要不要找点吃的。突然，一阵闲言碎语钻进了耳朵。

“啧啧，李总兵那么好的人，怎么生出个怪物呢。”

“可不是嘛，打小生下来就是三岁的模样，谁家孩子这么奇怪。”

“还特别捣蛋，前几天拿个圈圈就把刘大娘家的墙给砸出个窟窿！”

“哎哟，这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我前阵子还看见他偷贡品吃呢。”

“这要是惹恼了龙王可咋整，这些年陈塘关雨水都少得可怜。”

“唉，谁叫他是李总兵的娃呢。”

鸿芙心底苦笑：“这世道，不论在哪，人们的八卦和恶意都一个样。”她在现代也是个孤儿，常被骂是克死父母的灾星。

她悄咪咪使了个法术，两颗小石子弹出，精准地击中那两个妇人的脑袋。“哎呦！”俩人想看看是谁干的，却不小心踩到裙摆，“扑通”一声掉进水里。鸿芙心情舒畅地转身要走，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哪吒。

鸿芙走到哪吒跟前，只见他的眼睛红红的：“为什么帮我？”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倔强和不解。

鸿芙双手抱胸，无所谓地说：“想帮就帮咯。”

哪吒哼了一声：“其实你不用这样，我已经习惯了。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鸿芙轻轻点头：“嗯，这世界本就如此。”

哪吒疑惑地抬起头：“什么？”

鸿芙眼神淡然：“弱肉强食罢了。”

哪吒皱着眉头说：“你这人真奇怪。”

鸿芙微微一笑：“你也挺奇怪的，小孩。”

哪吒一下子生气了：“你！”但很快又软下语气，“你……你能陪我玩吗？”他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鸿芙看着他，哪吒扭捏地说：“不愿意就算了。”

鸿芙挑了挑眉：“玩什么？”

哪吒脸上露出笑容，抓着混天绫说：“跟我来。”说完就拉着鸿芙的手往海边跑。

到了海边，哪吒掏出一把铲子：“我们堆沙子吧。”

鸿芙皱了皱眉头，她可不想弄脏自己：“不能玩别的吗？”

哪吒想了想：“那我们踢毽子？”

鸿芙看着他期待的眼神，无奈地点了点头。

两人踢着毽子，突然哪吒停下不踢了。鸿芙走过去，蹲下来发现哪吒哭了，不由愣住：“怎么了？是我踢疼你啦？”她拿出手帕递给哪吒。

哪吒接过手帕擦了擦眼泪，说：“不是，你是第一个愿意陪我玩的人。”鸿芙心里一疼，摸了摸他的头：“那……以后我陪你玩。”

哪吒眼睛一亮：“真的？”

鸿芙肯定地点头：“真的。”

哪吒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就这么定了，以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了。”

鸿芙也伸出小拇指：“好。”

傍晚回到家，殷夫人回来了：“吒儿。”

哪吒高兴地跑过去：“娘，你回来啦。”

殷夫人温柔地说：“嗯，不过一会儿还要出去。吒儿，娘不是说过不要去打扰仙子吗？”

鸿芙连忙解释：“殷夫人，没关系的。哪吒要是想找我，随时都可以。”

殷夫人松了口气：“那就好。”

哪吒期待地看着殷夫人：“娘，今天可以陪我吃饭了吗？”

殷夫人满脸歉意：“娘还有事要处理，明天再陪你吃饭好不好？”

哪吒嘟囔着嘴：“你每次都是这么说。”

殷夫人急忙保证：“娘向你保证，明天一定陪你吃。”

哪吒沉默了一会，还是笑着说：“好，娘，你快去忙吧。”

鸿芙很疑惑，为什么哪吒会这么不相信。可第二天，她就明白了。

到了晚餐的时候，桌旁空无一人。鸿芙坐在那，看着站在门口像望娘石一样的哪吒。昨天殷夫人答应一起吃饭，可菜都凉了，也没见人来。她平时不和他们一起吃，是今天陪完哪吒后被拉来的。

两个时辰过去了，已经戌时了，还是没人回来。鸿芙翻着书，一页又一页，门口的人影一动不动。她看到哪吒动了，以为殷夫人回来了，没想到是他直接回了房间。

鸿芙轻轻敲门：“咚咚咚。”

哪吒带着期待的声音响起：“谁啊！”

鸿芙怕打破他的期待，可终究她不是殷夫人：“是我。”

哪吒打开门，看到鸿芙：“抱歉，害你也没吃上饭。”

鸿芙走进房间：“无妨，我平时也不怎么吃人间的食物。我进来啦？”

哪吒：“当然可以。”

鸿芙把食物放在桌上：“不吃东西可是长不高的。”

哪吒闷闷不乐：“我不太想吃。”

鸿芙坐在他旁边：“我陪你，以后都陪着你好不好？”

哪吒眼里含着泪：“你不觉得我很奇怪吗？大家都讨厌我。”

鸿芙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哪吒：“大家都这么说。”

鸿芙抱住他，揉了揉他的头：“庸俗，何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做好自己就行。其实他们应该羡慕你，你天生不凡，注定是个英雄。”

哪吒在鸿芙怀里委屈地哭起来，鸿芙轻轻拍着他的背：“好了好了，不哭了。”

自那天起，哪吒有事没事就找鸿芙。哪吒是灵珠子转世，力气很大，可鸿芙应对自如。有时两人舞刀弄枪，鸿芙也会教他简单的法术。可李靖每次看到哪吒跟她在一起都很不满。

时光飞逝，哪吒五岁了。这天，李靖怒气冲冲地喊：“哪吒！”

鸿芙赶忙把哪吒护在身后：“李大人，发生什么事了？”

李靖忍着怒火：“李婶家儿子身上的伤是不是你弄的？你这逆子给我滚过来！”

殷夫人连忙进来：“夫君，还没弄清情况……”

李靖：“那李婶家儿子亲口说的，难道我会冤枉他？”

哪吒：“我没有，我今天一直都在家。”

鸿芙也帮腔：“李大人，这事是真的，哪吒今天一直跟我在一起，不是他做的。”

李靖看到鸿芙也帮哪吒，只能转身离开。

殷夫人：“吒儿，别怪你爹，你爹就是这脾气。”

鸿芙：“殷夫人，即使这样，李大人也不能冤枉哪吒。”

殷夫人：“是是是。”

鸿芙看着夫妻俩，无奈地说：“哪吒也到了修炼的时候了，我打算带他去太乙真人那里。”

殷夫人：“孩子会不会还太小了？”

鸿芙不耐烦地说：“总比在这遭人闲话，还没有父母护着强。”

第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