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空气温暖湿润,带着海洋特有的微咸气息,与北方冬日的凛冽截然不同。节目组显然早有准备,在机场贵宾区域安排了临时的更衣室,供嘉宾们换上更适合当地气候的服装。
丁程鑫第一个被工作人员引到一间独立的更衣室前。他臂弯里还搭着那件米白色大衣,走进房间,反手关上了门,将外界隐约的喧嚣和那几道如有实质的目光暂时隔绝。
室内空间不大,但设施齐全。节目组准备的衣服已经整齐地挂在架子上——轻薄的浅色亚麻衬衫,棉质休闲长裤,以及配套的内搭和鞋袜。墙上还贴心地贴着未来几天的大致气温和活动安排。
丁程鑫将大衣挂在一边,开始换衣服。他动作利落,先脱掉了那件已经让他觉得有些黏腻的灰色高领羊绒衫,冷白色的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瘦削的骨架,薄而流畅的肌肉线条,胸前柔软的弧度随着动作轻轻颤动。他解开黑色长裤的纽扣,褪下,笔直修长的双腿,还有那被棉质贴身衣物包裹着的、挺翘的臀部线条,一览无余。
他拿起节目组准备的贴身衣物,是丝滑的莫代尔材质。他皱了皱眉,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将身上原本穿着的、已经被汗意微微濡湿的棉质内裤脱下,团了团,随手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
——没打算给小助理处理这些。
换上新的、更舒适的贴身衣物,然后是柔软的亚麻衬衫和休闲裤。衬衫是淡淡的鹅黄色,衬得他肤色愈发白皙通透,解开最上面两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裤子是米白色,宽松舒适,却依然能看出他纤细的腰身和修长的腿型。
换下来的衣物——除了那件被他直接扔掉的内裤——羊绒衫、长裤,包括脱在一边的大衣,被他简单地叠了叠。他打开门,对着门外守候的小助理招了招手。
小助理连忙上前。丁程鑫将那一叠衣物递过去,言简意赅:“处理一下。” 他的嗓音依旧带着刚睡醒不久的沙哑慵懒,脸颊上因换衣服和室内温度而泛起的红晕尚未完全消退,额角甚至渗出一点细汗,将卷曲的红色发梢濡湿,贴在鬓边。
“好的,丁哥。” 小助理接过衣物,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发现少了某件贴身物品,但很聪明地没有多问。
丁程鑫换好一身清爽的夏装,感觉舒适了不少,体内那股因温暖环境而躁动的热意似乎也平息了些许。他拨了拨额前的头发,走出了更衣室,准备去集合点等待。
他并不知道,或者说,没有去深想,节目组安排的更衣室虽然独立,但数量有限,且根据名单顺序和所谓“咖位协调”,后续的安排,往往带着某种“巧合”。
在他离开后不久,那六人也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来到了更衣区域。马嘉祺的目光扫过一排房门,看似随意地询问工作人员:“哪间是刚空出来的?”
工作人员不疑有他,指了指丁程鑫刚用过的那间:“这间刚收拾好,马老师您用这间吧?其他几间也马上就好。”
马嘉祺微微颔首,推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气息——不是信息素(抑制贴和通风系统的作用),而是独属于丁程鑫的、混合了冷冽雪松沐浴露和一丝极淡体热的味道。马嘉祺镜片后的眸光暗了暗,他反手关上门,却没有立刻去拿架子上的新衣服。
他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那个不起眼的垃圾桶上。
停顿了两秒,他走过去,弯腰,从垃圾桶里捡起了那团被随意丢弃的、浅色的棉质布料。
布料柔软,似乎还带着主人的体温和一丝极淡的、被清洗剂掩盖过的、属于丁程鑫的隐秘气息。马嘉祺修长的手指缓缓展开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棉布的纹理,黑檀苦艾酒的信息素在密闭的空间里无声弥漫开来,醇厚而危险。
他看了片刻,然后,将它整齐地折叠好,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绒布袋中,拉紧收口,妥帖地放入外套内袋。
做完这一切,他才开始慢条斯理地换自己的衣服,脸上依旧是那副沉稳平静的表情,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不久,张真源“恰好”被分配到了隔壁间,宋亚轩“不小心”走错了门进了斜对面那间,贺峻霖“挑剔”地换了一间后还是觉得最初安排的那间(丁程鑫隔壁)最好,严浩翔沉默地选择了离丁程鑫那间最近的空房,刘耀文则干脆等在附近,直到某一间空出来立刻进去。
每一间丁程鑫可能短暂停留过、换过衣服的房间,都被他们以各种理由,依次进入、使用、并且……或许,也如同马嘉祺一样,以各自的方式,“检查”并“收集”了某些微不足道、却又至关重要的“痕迹”。
当六人最终换好清爽的夏装,陆续走出更衣区域时,他们彼此之间并没有交流,但某种心照不宣的、深沉的暗流,却在空气中无声传递。
丁程鑫已经等在集合点,正微微蹙眉看着手机,鹅黄色的衬衫衬得他脖颈修长,侧脸在南方明亮的阳光下,几乎白得发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刚刚丢弃的、认为再无价值的私人物品,已经成了他人绝不放手、隐秘珍藏的所有物。
南方的潮热,似乎不仅蒸腾着空气,也悄然滋长着某些更为粘稠、深暗的欲望。旅程,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