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纹衬衫与没藏好的剧本》
后台的暖光灯把墙面浸成了蜂蜜色,雷淞然攥着件皱巴巴的牛仔外套,条纹衬衫的领口歪在一边——是刚才串场时被道具勾的,他刚想伸手理,就听见高跟鞋敲地的声音撞过来。
虞卿抱着刚打印好的剧本走过来,指尖夹着支红笔,笔帽在剧本页边敲出轻响:“《周末夜未眠》的串场词改好了,你等下把这段‘忘带外套’的梗加进去。”她把剧本塞到他怀里时,发梢蹭过他的眼镜框,像把刚才侧幕的风都揉成了软绒。
雷淞然低头翻剧本,衬衫上的黑白条纹晃得眼晕——这是虞卿上周给他挑的演出服,说“条纹显乖,配你装可怜的梗刚好”,结果他刚穿上就被道具师笑“像偷穿了大人的病号服”。此刻他把牛仔外套往臂弯里一搭,故意把领口扯得更歪:“这梗太老了,我改个‘外套被粉丝顺走’的版本?”
虞卿的红笔“啪”地敲在他脑门上:“雷淞然,这是直播场,别即兴过头。”她弯腰给他理领口时,指尖碰着他的锁骨,凉得像彩排时塞给他的薄荷糖。雷淞然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那支红笔抽过来,在剧本空白处画了颗歪歪扭扭的星星:“那加个彩蛋——串场时喊你名字?”
“喊我名字干什么?”虞卿挣开手,耳尖却红透了,像把刚才没说完的话都烫在了皮肤里。上周开放麦,他在“丢东西”的桥段里喊了句“虞卿帮我找下眼镜”,台下的起哄声差点掀了顶棚,她抱着剧本躲在侧幕,指尖把页脚都捏皱了。
直播的倒计时音响起来时,雷淞然把牛仔外套往椅子上一扔,抓起剧本往台上走。路过虞卿身边时,他忽然弯腰凑到她耳边:“等下记得看观众席第三排,我藏了灯牌。”她刚想骂他“又偷偷搞事”,聚光灯已经“唰”地裹住了他的条纹衬衫——黑白纹路在光里晃成软糖似的波浪,他站在台中央,忽然对着镜头笑:“今天我的外套好像落后台了,得麻烦我们的策划虞老师……等下帮我收一下?”
台下的掌声裹着起哄声涌上来时,雷淞然看见虞卿靠在侧幕的布景板上,红笔抵着唇憋笑,像把这场直播的脚本,偷偷改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带着条纹衬衫温度的喜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