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张泽禹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他坐起身，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脑海里还残留着虚拟世界里最后一晚的静谧，阁楼里的呼吸声、左航带着温度的拥抱、苏糖柚不，是顾颜吱发顶柔软的触感

“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张泽禹抬头，看见左航穿着宽松的家居服，端着一杯水从厨房走出来，身后跟着系着围裙的苏新皓，手里还拿着刚烤好的吐司，张极正窝在对面的沙发上打游戏，朱志鑫坐在旁边翻看着行程表

是现实世界里的他们，是TOP登陆少年的成员，是他朝夕相处的兄弟

左航把水递给他

张泽禹做了个很长的梦，感觉像过了大半年

他没说梦到了什么，语气里却带着一丝怅然

苏新皓是不是梦到自己突然长高了？

张泽禹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虚拟世界里182的身高是假的，现实中他刚过179，还在发育期，他低头笑了笑，没说话，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顾颜吱

这个名字突然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

他想起最后告别时，是在虚拟世界的最后一个晚上，她偷偷告诉他的，在现实里，她叫顾颜吱，她说这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带着点对未来的期许

“说不定，我们能在现实里遇见呢？”

遇见？

张泽禹拿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解锁屏幕，手指在通讯录和微信列表里反复滑动，从A翻到Z，又从Z翻回A，始终没有那个名字，他点开相册，里面全是工作照、团综截图、兄弟们的搞怪合影，没有一张虚拟世界里的照片，没有一张她的笑脸，仿佛那段时光真的只是一场集体幻觉，除了留在心里的痕迹，什么都没留下

张极在找什么？

张极魂不守舍的

张泽禹把手机揣回兜里，指尖微微发凉

他知道顾颜吱的处境，知道她在现实里过得并不好，虚拟世界里的黑卡带不回来，那些温暖的承诺在现实面前脆弱得像一张纸，他甚至不知道她住在哪里，在哪个学校上学，唯一的线索，只有“顾颜吱”这个名字，和她也是他们粉丝这件事

朱志鑫下周有个粉丝见面会，在城南的体育馆，公司刚定下来的

张泽禹的心猛地一跳

粉丝见面会

或许……或许她会去？

他看向窗外，阳光正好，他不知道这场相遇的概率有多小，不知道要在多少人里才能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此刻，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心里悄悄发了芽

他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不知道这场跨越了虚拟与现实的缘分能否相见

但他愿意等

愿意相信，就像虚拟世界里他们一起攒满的幸福值那样，只要心存期待，总有一天，会再次遇见

（我明明想换他们在现实世界的头像，没想到一起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