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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浪拍在碎岩上，像谁在喘气。
宋亚轩跪着，手还按在斧刃上。那道龙纹烫得不像金属，倒像是活物的脊骨，一节节嵌进赤焰战斧的纹路里。他指尖发麻，皮下金红两股力量猛地一撞，右臂焦痕“嗤”地冒起一股黑烟，一直烧到锁骨。
他没动。
瞳孔里映着那道龙纹，一模一样——萧天策腰间那块玉佩上的图案，分毫不差。
不是巧合。
从来就不是什么复活仪式。从他们七人聚齐那一刻起，就已经进了局。
丁程鑫最后那句“哥……这次，我听你的”，原来不是告别，是托付。可他刚回来，就被这把斧头、这个阵、这条龙纹，硬生生扯了回去。
宋亚轩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响，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他咬住牙关，舌尖顶破内侧，血腥味在嘴里炸开，脑子才清醒了一瞬。
他低头看自己手掌。血正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上，渗进裂缝。裂缝里忽然泛起紫光，像有东西在吸他的血。
刘耀文“亚轩！”
刘耀文冲上来，一把将他拽开。力道太大，宋亚轩踉跄后退，撞在一块断岩上。他抬头，看见刘耀文已经双剑出鞘，雷光在剑尖跳跃，劈向悬浮的战斧。
张真源“别碰它！”张真源突然喊。
剑光停在半空。
张真源张真源蹲在地上，玄机罗盘压在掌心，指针疯转，表面裂开一道细纹。他脸色发白，声音压得很低：“这不是武器……是祭器。我们七人的命格，已经被绑进去了。”
刘耀文“什么意思？”刘耀文回头，眼神凶。
张真源“血契点燃时，我们七人气息共鸣，本该唤醒丁程鑫残魂。”张真源手指颤抖，“可龙纹介入，把仪式改了。真正的目的不是复活，是献祭。丁程鑫的魂一旦归位，就会成为‘引信’，引爆我们七人的血脉反噬——用来打开封印。”
空气一下子沉下去。
贺峻霖站在边缘，霜龙之瞳缓缓亮起。他没说话，抬手一挥，寒气自脚底炸开，瞬间冻结了四周游荡的紫雾。冰层蔓延，贴上岩壁，凝出一层细霜。
霜面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轨迹。
贺峻霖“这些雾……是从我们身上来的。”贺峻霖声音冷得像冰碴子。
刘耀文刘耀文皱眉：“胡说，我们好好的，哪来的雾？”
贺峻霖“不是身体。”贺峻霖指向冰面，“是气息。我们的呼吸、心跳、武魂波动——全被吸走了。你看这里。”
冰面映出七个人影。每一人头顶，都有一缕极淡的气息被无形丝线牵着，汇向中央的战斧。而那条龙纹，正像心脏一样，一缩一胀，吞着这些气息。
贺峻霖“它在养东西。”贺峻霖说，“等养够了，就炸。”
刘耀文刘耀文猛地回头，瞪着宋亚轩：“你听见了吗？这斧头现在就是个陷阱！丁程鑫根本回不来，他一回来，我们就全得死！”
宋亚轩没看他。
他盯着那把斧头，看着它静静浮在血泊上方，像一座坟。
他知道刘耀文说得对。可他也记得，斧中那一声微弱的“哥……这次，我听你的”。
那是丁程鑫。
不是幻觉。
不是阵法生成的残响。
那是他还活着的证据。
马嘉祺突然跪下了。
马嘉祺他抱住头，额间的星盘残片裂开一条缝，鲜血顺着眉骨流下来。他牙齿打颤，声音却尖得刺耳：“不要碰斧头……不要……你会杀了我们……你会变成他的刀……”
刘耀文“谁的刀？”刘耀文冲过去扶他。
马嘉祺马嘉祺猛地睁眼，瞳孔全是银白：“你！亚轩！你拿着斧头，站在我们尸体中间，眼睛全是金色……你在笑……你说‘终于清净了’……”
宋亚轩心头一震。
他下意识看向自己手。掌心还沾着血，可那血的颜色，在他眼里忽然变了——不再是红，是金。
他猛地闭眼。
再睁开时，咬破了舌尖。
疼。
疼才能清醒。
他不是萧天策的棋子。也不是什么命定的屠夫。他是宋亚轩。是丁程鑫叫了三年“哥”的那个人。
宋亚轩“我不信。”他开口，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头，“我不信他会回来，只为让我疯。”
他撕下左臂衣袖，露出焦黑的手臂。皮下金红光芒还在窜，像两条蛇在打架。他忍着痛，用短刃在手臂上划了一道深口。
血涌出来。
他蹲下，在地上画。
不是符阵，是剥离咒。老者临终前教他的最后一招——以血为引，断外缚，归本真。
张真源张真源脸色变了：“你疯了？强行剥离龙纹，会引动血脉暴走！你经脉已经毁了大半，再这么来一次，你会死！”
宋亚轩“可要是不动手，程鑫就真的没了。”宋亚轩头也不抬，继续画，“你们谁想失去他？”
没人说话。
刘耀文握剑的手松了又紧。他想起丁程鑫最后一次喝酒，灌完一坛，拍着桌子大笑：“老子要是死了，你们谁敢替我哭，我做鬼也踹你！”
他想起他冲进黑雾前，回头看了自己一眼，说：“你要是敢回头，以后别叫我哥。”
现在，他站在深渊边上，看着那把斧头，看着宋亚轩在地上画血符，忽然觉得喉咙堵得厉害。
贺峻霖“三分钟。”贺峻霖突然开口，霜龙之瞳盯着宋亚轩，“给你三分钟。符成，你继续。不成，我冻住你。”
宋亚轩点头。
他将手掌按进符阵中心。
血顺着纹路蔓延，瞬间点亮整座阵图。金红光芒从他体内爆发，交织成柱，直冲上方。双生武魂全面激活，皮下光芒如熔浆流动，右臂焦痕“啪”地裂开，黑血喷出。
他没停。
低吼出声：“血为引，魂为契，断外缚，归本真——给我起！”
战斧猛地一震，腾空而起。
龙纹扭曲，像一条黑蛇在挣扎。它不想离开斧头，更想钻进宋亚轩的身体。可血光死死压着它，不让它动。
张真源“快成功了……”张真源喃喃。
马嘉祺靠在岩壁上，意识模糊，却还在看。
刘耀文屏住呼吸，手按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贺峻霖寒气弥漫，冰层不断加固，防止紫雾反扑。
宋亚轩全身都在抖。汗水混着血往下流，视线开始发黑。他知道撑不了多久，可他不能停。
宋亚轩“滚出来！”他嘶吼，声音撕裂喉咙，“这是我的兄弟！你不配碰他！”
血光暴涨。
轰——！
一声巨响，符阵炸裂。
龙纹被硬生生从斧中抽出，化作一道黑金锁链，在空中疯狂扭动。它想逃，可宋亚轩早有准备，一脚踩住符阵一角，血光如网，将它缠住。
宋亚轩他抬头，死死盯着那条龙纹，一字一句：“萧天策……你夺不走我的兄弟！”
锁链猛地一颤，仿佛听懂了。
然后——
深渊底部传来一声低吼。
不是风，不是雷。
是龙吟。
低沉，悠远，带着远古的威压，从地底深处传来。血河瞬间沸腾，浪头炸起三丈高，拍在岩壁上，留下焦黑痕迹。
紫雾被一股无形之力撕开，像幕布被扯开。
一道金影，自远处疾驰而来。
快如流星，划破黑暗。
金影掠过之处，虚空浮现一面战旗虚影——龙首吞云，旗面绣“萧”字古篆，猎猎作响。旗杆所指，正是孤台遗址。
龙渊战旗。
来了。
宋亚轩单膝跪地，右臂焦黑如炭，左手却死死握住赤焰战斧。他抬头，看着那面悬于深渊之上的战旗，看着它投下的巨大阴影，笼罩七人。
他没躲。
也没退。
他慢慢站起，拄斧而立，浑身浴血，却昂首望天。
风吹过，带起他破碎的衣角。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传入每个人耳中：
宋亚轩“来吧……这一次，换我守他们。”
战旗未动。
可旗面微微一荡，仿佛有人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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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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