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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门彻底敞开，像一张巨兽的嘴，无声地吞吐着幽绿的光。那光不是静止的，它在流动，在呼吸，顺着岩壁上的血纹缓缓爬行，像是有生命的东西正从地底苏醒。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腥甜，混着铁锈和腐烂草木的味道，吸进肺里像针扎一样刺痛。
四个人站在祭坛边缘，谁都没动。
刘耀文的剑已经出鞘一半，手指扣在雷剑柄上，指节泛白。他盯着门内，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刘耀文“里面没人。”他说，“可那股气……不对。”
贺峻霖没说话，霜龙之瞳在黑暗中泛着微蓝的冷光。他的视线扫过地面七枚脚印——六道微光轻轻闪烁，唯有第七枚黯淡如死灰。他缓缓抬起手，一缕寒气从指尖溢出，在空中凝成一道细线，直指石门深处。
贺峻霖“有东西在拉扯他。”贺峻霖低声说，“不是走出来的。是被‘扔’出来的。”
张真源的玄机罗盘在他掌心疯狂震动，指针打转三次后猛地一顿，指向门内最深处。
张真源他脸色发白：“他在阵眼位置……被人强行剥离了连接……现在正被推出封印区！”
话音未落——
“砰！”
一声闷响，像是重物砸地。
一道瘦小的身影从光幕中滚出，重重摔在祭坛中央，激起一圈尘土。
是马嘉祺。
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衣袍撕裂，露出大片青紫交加的皮肤，左臂扭曲成一个诡异的角度，像是被人硬生生折断后又拖行了许久。他右手紧攥着一块碎裂的星盘残片，指缝里全是干涸的血，边缘已经发黑。
宋亚轩瞳孔一缩。
他一步就冲了出去。
刘耀文“亚轩！”刘耀文猛地伸手想拦，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贺峻霖贺峻霖低喝：“别碰他！他身上有异种能量残留！”
可宋亚轩已经跪在了马嘉祺身边。
他一手托住少年的背，轻轻将他翻过来。马嘉祺的脸惨白如纸，嘴唇干裂，鼻孔有血丝渗出。宋亚轩伸手探他鼻息，指尖触到一丝微弱的热气，心才稍稍落回原处。
就在他低头查看的瞬间，马嘉祺的嘴唇突然动了动。
三个字，轻得几乎听不见：
马嘉祺“别信……预言……”
话音落地，他双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
宋亚轩的手僵在半空。
刘耀文他抬头，看见刘耀文已经挡在前方，双剑交叉，剑尖指着地面，眼神冷得像冰。“你确定他是马嘉祺？”刘耀文盯着他，“谁能证明？谁能证明这不是个陷阱？他怎么进的封印核心？谁放他出来的？”
宋亚轩“他是我兄弟。”宋亚轩声音很轻，却像铁钉一样砸在地上。
刘耀文“兄弟？”刘耀文冷笑，“上一个喊兄弟的人，差点一斧子劈了我后心！丁程鑫的事还没忘？你现在敢说你抱的不是下一个疯子？”
宋亚轩没理他。
他低头看着马嘉祺紧握的那只手，轻轻掰开。
星盘残片在他掌心摊开，裂痕如蛛网，中心凹陷处还嵌着一滴未干的血。那血不是红色的，是暗金色的，像融化的金属。
他忽然觉得右臂一阵灼痛。
蛇形印记猛地发烫，像是要从皮肉里钻出来。双生武魂不受控制地躁动，金红两色光芒从他掌心爆发，直冲而上，与星盘残片的光交汇。
“轰——！”
一道螺旋光柱冲天而起，撞上穹顶，震得整座洞窟簌簌落石。地面七枚脚印同时亮起，光芒连成环形，映照出古老的符文阵图。石门上的双生武魂图腾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张真源“糟了！”张真源脸色大变，“血脉共鸣被触发了！封印阵列正在重组！”
贺峻霖迅速结印，寒气蔓延，试图冻结地面符文。可那些光纹像是活的一样，顺着血纹岩壁迅速扩散，越烧越亮。
刘耀文刘耀文怒吼：“宋亚轩！你他妈干什么？！”
宋亚轩没回答。
他感觉到一股力量从掌心涌入，顺着经脉直冲脑海。无数画面在他眼前炸开——
马嘉祺被锁在一座黑色祭坛上，星盘从他额头硬生生剥离，血流满面。
墨无尘站在高台之上，手里捧着一块完整的星盘，嘴角挂着冷笑。
一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阴影里，声音沙哑：“第七容器已就位……献祭即将完成。”
画面一闪，又是一幕——
马嘉祺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嘴里喃喃重复：“别信预言……别信预言……”
他的眼睛是空的，没有瞳孔，只有灰白。
可就在那一刻，他忽然抬头，望向某个方向，嘴唇动了动，像是在说：“哥……救我……”
宋亚轩猛地睁眼。
他一把抱住马嘉祺，手掌再次按上他的额头。
宋亚轩“我在这。”他低声说，“我在。”
金红光芒再度爆发，与星盘残光彻底融合。两人的呼吸在同一频率起伏，心跳渐渐同步。
就在这时——
幽绿光芒暴涨。
空气中响起一个声音。
低沉，冰冷，带着蛊惑人心的磁性。
墨无尘“宋亚轩……你还在挣扎什么？”
是墨无尘。
墨无尘“你早就该明白……你不是守护者。你是继承者。禁忌之力才是你真正的归宿。接受它，你就能掌控一切。拒绝它，你只会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声音像毒蛇钻进耳朵，顺着脊椎爬上来。宋亚轩头痛欲裂，眼前再次浮现尸山血海的画面——他自己站在最高处，手持双生武魂，脚下是六具熟悉的尸体。
他咬牙，冷汗顺着额角滑下。
不能动摇。不能。
可就在这时，怀里的马嘉祺突然抽搐了一下。
他缓缓睁开眼。
没有瞳孔。
只有一片灰白。
他右手一抬，星盘残片悬浮而起，指针疯狂旋转，发出刺耳的嗡鸣。
“咔、咔、咔——”
指针猛然定格。
直指宋亚轩眉心。
刘耀文刘耀文瞬间暴起，双剑出鞘，雷光炸裂：“他要杀你！”
贺峻霖双手结印，寒气凝成三道冰刃锁链，缠向星盘残片，试图迟滞它的锁定。
张真源张真源大喊：“星盘被操控了！它在引导献祭程序！目标是宋亚轩！”
丁程鑫怒吼一声，战斧虚影浮现，就要冲上去劈碎那破铜烂铁。
可宋亚轩却猛地推开所有人。
他迎着星盘点，张开双臂，像要把那致命的指针抱进怀里。
宋亚轩“住手！”他嘶声喊，“他不是要杀我——他在求救！你们看不见吗？！他只剩这点力气了，还在拼命告诉我真相！”
星盘残片嗡鸣更甚，指针微微颤抖，像是在回应他的话。
马嘉祺的嘴唇动了动，声音空灵而破碎：
马嘉祺“……容器……已齐……献祭……开始……”
话音落下，他身体一软，再度昏死过去。
可就在这一刻——
地面七印光辉彻底连成环形阵法，符文流转，形成一座巨大封印阵图。石门深处，传来一声低沉悠长的呼吸。
像一头沉睡千年的巨兽，终于睁开了眼。
“容器已齐……血脉共鸣达成……”
那声音威严如神谕，回荡在洞窟深处。
“献祭开始。”
所有人脚下的地面突然裂开，血色纹路如蛛网蔓延，迅速勾勒出一座巨大的古老祭坛图案。岩壁上的血纹开始搏动，像是有心脏在跳动。
张真源张真源脸色煞白：“这不是解开封印……这是激活献祭程序！我们七个人……都是祭品！”
刘耀文刘耀文一拳砸向地面：“谁他妈敢拿我当祭品？老子反了！”
丁程鑫丁程鑫战斧在手，怒视石门：“来啊！有本事出来！老子劈了你这破门！”
贺峻霖贺峻霖迅速后退，寒气在地面凝出一道冰墙：“别冲动！我们现在在阵眼中心，任何剧烈能量波动都会加速献祭进程！”
宋亚轩抱着马嘉祺，一动不动。
他感觉到右臂的蛇形印记不再发烫，反而变得冰冷，像是被什么东西吸走了温度。双生武魂安静下来，可他知道，那不是平静，而是……等待。
等待什么？
就在这时——
马嘉祺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缓缓坐起，动作僵硬，像一具被提线操控的木偶。
然后，他睁开了眼。
不再是灰白。
不再是人类的眼睛。
他的瞳孔化作一片旋转的星河，深邃如宇宙尽头，星光流转，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他嘴角微微扬起，声音空灵而遥远：
马嘉祺“我看见了……”
所有人屏住呼吸。
马嘉祺“我们全死了……”
他抬起手，星盘残片缓缓浮空，悬浮在众人头顶。
一道光影投射而出——
宋亚轩独立于一座破碎的王座之上，手持完整的双生武魂，金红光芒照彻天地。
他站在尸山血海之巅，衣袍猎猎，眼神冰冷。
身后，六具尸体静静躺卧。
刘耀文的剑断成两截，插在胸口。
贺峻霖被冰封，霜龙之瞳碎裂，冰晶散落。
张真源的罗盘裂成两半，符文熄灭。
丁程鑫的战斧折断，人跪着，头低着。
严浩翔的影蛇双刃离手，身体蜷缩在角落。
而他自己仰面朝天，星盘熄灭，手中还攥着那块残片。
画面静止。
洞窟内死一般寂静。
马嘉祺的声音再次响起，轻得像风：
马嘉祺“但这一次……你能改写结局。”
光影消散。
他瞳中的星河缓缓平息，身体一软，像断线的风筝般倒下。
宋亚轩一把接住他。
少年的脸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可嘴角还挂着一丝极淡的笑。
宋亚轩低头，轻轻把他搂紧。
宋亚轩“我知道。”他低声说，“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
就在这时——
石门深处，传来一声低笑。
古老，沙哑，像是从地底爬出来的。
“有趣……七人齐聚，血脉共鸣，心念相连……献祭之基已成。”
声音落下，石门内的幽绿光芒骤然收缩，凝聚成一道人影轮廓。
高大，披着黑袍，看不清面容。
可那气息——
宋亚轩猛地抬头。
他认得。
萧天策。
他竟然在这里。
黑袍人影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面古朴的旗帜——龙渊战旗。
旗面无风自动，隐约可见无数英灵虚影在其中咆哮。
萧天策“宋亚轩。”他的声音带着笑意，“你以为你在救人？你不过是在完成我的布局。马嘉祺是钥匙，你是容器，而他们……”他目光扫过刘耀文、贺峻霖、丁程鑫、张真源，“都是祭品。献祭完成之日，便是禁忌之战重启之时。”
刘耀文刘耀文怒吼：“老东西！你给我滚出来！”
贺峻霖贺峻霖寒气弥漫：“他在远程投影。本体不在这里。”
张真源张真源盯着罗盘：“他在引导阵法……但他不是唯一操控者。”
丁程鑫丁程鑫握紧战斧，看向宋亚轩：“现在怎么办？等他把我们一个个献祭了？”
宋亚轩没说话。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马嘉祺，看着那张稚嫩却写满痛苦的脸。
然后，他缓缓站起。
右臂蛇形印记再次发烫，双生武魂在体内缓缓运转，金红光芒从他掌心溢出，轻轻覆盖在马嘉祺身上。
宋亚轩“你说献祭开始？”他抬头，望向石门深处的黑影，“那就让我告诉你——”
宋亚轩“我宋亚轩的命，从来不是你说了算。”
宋亚轩“我兄弟的命——”
他声音低沉，却像刀锋划过岩石。
宋亚轩“你也碰不得。”
话音落下，他左手轻轻按在马嘉祺心口，右手高举，掌心血契纹路燃烧。
宋亚轩“兄弟同命——”
宋亚轩“我不入地狱，谁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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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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