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晓晓真的吗？

你喘着气转身，却看见程砚舟飞快移开的视线。

林依突然凑过来咬耳朵

林依橙子刚才看你的眼神......像要把你嵌进镜子里

姜晓晓胡说！

你掬了捧水泼她

姜晓晓他那是嫌弃我动作不标准！

傍晚回家时，你们四个挤在公交最后一排。

许昭阳学长人不错

许昭阳就是看你的眼神太黏糊了

你踹他小腿

姜晓晓再乱说把你扔下车！

许昭阳用只有你们两个能听见的音量

许昭阳学长刚才心里想什么？

你一愣。确实，程予安的心声你听得清清楚楚——「她腰好软」「下次约她看舞剧」......

你低头玩书包带。

一直沉默的程砚舟突然开口

程砚舟前面到站了

下车时，他走在最后。你回头看他，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道沉默的河，横亘在你和喧嚣之间。

[他克制着不靠近]

[却又忍不住]

[在你每个转身的瞬间]

[投来目光的锚]

江祁

深夜的国际航班候机室里，江祁盯着手机屏幕上与你的聊天界面，指尖悬在发送键上，久久未能落下。

几个小时前，那通越洋电话来得猝不及防。母亲的声音失去了平日的从容，带着压抑的哽咽

万能角色小祁，奶奶进了ICU……她一直念着你的名字

父亲接过电话，语气沉重却不容置疑

万能角色订最近的航班回来。另外……奶奶的情况你也知道，她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能留在身边。我们商量过了，下学期，你就转学过来吧。

窗外的停机坪上，飞机指示灯明明灭灭，像他此刻紊乱的心跳。奶奶布满皱纹却总对他慈祥微笑的脸庞，与你在路灯下跳舞时明媚生动的容颜，在他脑海中反复交错。

他想起奶奶总用温暖干燥的手掌摸他的头，说

万能角色我家小祁要快高长大

想起你在他怀里仰起脸，眼睛亮晶晶地说

姜晓晓我们要考同一所大学

一边是至亲病榻前殷切的期盼与可能有限的时间，父母强硬安排下关乎未来道路的抉择；另一边，是才刚许下未来、掌心尚存彼此温度的恋人。

（挣扎与顾虑）

他如何向你开口？说

江祈我要走了，为了家人，可能很久都不回来

他几乎能想象出你错愕的神情，清澈的眼眸里慢慢蓄起泪水，却还要强撑着说“没关系”的样子。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心脏就传来一阵尖锐的闷痛。

更深的恐惧如藤蔓缠绕——他这一走，时间和距离会改变什么？那个一直安静守在你身边的程砚舟，会不会终于等到机会？还有那个在舞台上与你默契共舞的程予安……他们会填补他留下的空白吗？会代替他，在你难过时借出肩膀，在你开心时分享喜悦吗？

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想起回国那日，程砚舟站在寒风里望过来的眼神——平静表象下，是未曾熄灭的余烬。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退场，那簇余烬便会复燃。

可他能拒绝吗？他能对着视频里奶奶插着管子的虚弱模样，说

江祈不，我要留在国内陪女朋友吗？

孝道的重量，亲情的牵绊，对奶奶病情的担忧，像一座山压下来。

挣扎和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