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室的窗户，在课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粉笔灰和少年们身上淡淡的洗衣液味道，伴随着窃窃私语和书本翻动的声音
每周一次的手机检查，是班里不成文的规定，由班长丁程鑫负责执行。他拿着记录本，沿着过道，一个个检查过去，表情认真，带着班干部特有的那种恰到好处的威严
宋亚轩坐在靠窗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蜷缩着，指尖微微发凉。他表面上维持着好学生惯有的平静，甚至还在摊开的物理习题册上写写画画，但只有他自己知道，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有些失了章法
他的手机，那个藏着无数不能为外人道的、属于这个年纪秘密的方块，正安静地躺在他书包最内侧的夹层里。按照规定，这是不被允许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
宋亚轩能感觉到丁程鑫停在了他旁边的过道上。他没有抬头，却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带着审视，又似乎……比看别人时多了一点别的什么
丁程鑫亚轩
丁程鑫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和平常一样，带着点清朗，却又因为此刻的情境而显得格外清晰
丁程鑫例行检查
宋亚轩这才抬起头，对上丁程鑫的目光。丁程鑫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狐狸眼，眼尾微微上挑，瞳孔颜色偏浅，在光线下显得通透又深邃。当他专注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会给人一种被他牢牢锁定的错觉，仿佛所有的秘密都无所遁形
宋亚轩好
宋亚轩应了一声，声音尽量保持平稳，他侧了侧身，让出空间，示意丁程鑫检查他的书包
丁程鑫放下记录本，手缓缓地伸向了宋亚轩放在课桌旁的书包。他的动作不疾不徐，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先是象征性地摸了摸书包外侧的网格袋，里面只有几支笔和一个水杯
然后，他的手开始向书包主袋探入
宋亚轩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一些。他看着那只属于丁程鑫的手，在自己的书包里缓慢地移动，翻动着里面的课本和练习册。书本被翻动的窸窣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随着丁程鑫手的深入，他的身体也自然而然地微微向宋亚轩这边倾斜、靠近。一股淡淡的、像是薄荷混着阳光的味道，悄然萦绕在宋亚轩的鼻尖，那是丁程鑫身上特有的气息。距离近得宋亚轩几乎能数清他低垂着眼睑时，那又长又密的睫毛
周围同学的低语和窗外遥远的操场上体育老师的哨声，都仿佛被隔绝开了。宋亚轩的全部感官，似乎都聚焦在了那只在自己书包里探索的手，和身边这个人过于靠近的体温与气息上
他紧张地观察着丁程鑫的表情。丁程鑫的脸上没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专注地看着书包内部，仿佛真的在认真执行任务
突然，丁程鑫的动作顿住了
他的指尖，在触碰到书包最里层那个硬质的、长方形的物体时，明显地停顿了一下
宋亚轩的心猛地一沉，几乎要跳到嗓子眼。他看到了！他摸到了！
那一刻，宋亚轩的大脑飞速运转，是立刻承认错误，还是……他紧张地盯着丁程鑫，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端倪，是公事公办的严肃，还是……
丁程鑫的侧脸线条依旧流畅，但宋亚轩似乎看到，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的眼尾，极其细微地、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像是平静湖面被投下一颗小石子，漾开了一圈微不可见的涟漪
是错觉吗？
就在宋亚轩心脏狂跳，几乎要承受不住这沉默的审判时，丁程鑫慢悠悠地、不紧不慢地把手从书包里抽了出来
空的
他什么也没拿出来
宋亚轩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丁程鑫那只空空如也的手
丁程鑫直起身，重新拉开了两人之间过近的距离。他拿起放在课桌上的记录本，目光重新落回宋亚轩脸上
然后，在宋亚轩惊疑不定的注视下，丁程鑫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个弧度。那是一个标准的、带着点狡黠和玩味的、属于狐狸的笑容，好看得晃眼，却也让人心慌意乱
他用唇语，清晰而又缓慢地对宋亚轩说了几个字
宋亚轩看懂了
他说的是——
丁程鑫下—课—来—找—我—
说完，丁程鑫不再看他，拿着记录本，若无其事地走向下一个同学，仿佛刚才那短暂的交锋和那句无声的邀约从未发生过
“我靠？”旁边一个同样是班干部的男生，刚才正好瞥见了丁程鑫靠近宋亚轩那近乎暧昧的姿态，以及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没忍住低呼出声，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压低声音笑道，“你俩刚才在那干嘛呢？检查个手机跟调情似的？丁哥你这双标得可以啊！”
他的声音虽然压低了，但在相对安静的教室里，还是引起了几道好奇的目光投向宋亚轩和已经走开的丁程鑫
丁程鑫头也没回，只是懒洋洋地挥了挥手里的记录本，算是回应
宋亚轩的脸“唰”地一下全红了，像熟透的番茄。他猛地低下头，假装继续研究那道他早就解出来的物理题，心脏却像是在敲鼓，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他能感觉到周围同学投来的、带着探究和笑意的目光
调情……吗？
那个停顿，那个笑容，那句唇语……到底是什么意思？
丁程鑫他……是发现了手机，然后故意放他一马？为什么？代价就是下课去找他？
找他干什么？
无数个问号在宋亚轩脑子里盘旋，让他接下来的半节课如坐针毡，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他偷偷用余光瞥向坐在前排的丁程鑫，那人坐得笔直，认真听着课，偶尔还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侧脸冷静专注，仿佛刚才那个露出狐狸笑容、用唇语传递秘密的人不是他
下课铃声如同救赎，又如同审判
教室里瞬间喧闹起来，宋亚轩却像是被钉在了座位上，手脚都有些发软。他看着丁程鑫不紧不慢地收拾好书包，然后站起身，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他的方向，虽然没有停留，但那无声的催促却清晰无比
磨蹭了几分钟，宋亚轩最终还是认命地站了起来，朝着已经靠在教室后门门框上的丁程鑫走去
丁程鑫单肩背着书包，姿态闲适，看到他走过来，那双狐狸眼里漾起清晰的笑意，带着点得逞的坏
丁程鑫还挺乖
他轻声说，语气里的调侃让宋亚轩耳根发热
旁边有几个还没走的同学看到了，互相挤眉弄眼，发出善意的、暧昧的哄笑声
“哟——”
“班长，等人呢？”
“亚轩，好好‘谈’啊！”
宋亚轩脸颊发烫，羞得恨不得原地消失。丁程鑫倒是坦然，对着起哄的人笑骂
丁程鑫赶紧滚蛋，别在这儿碍事
同学们嘻嘻哈哈地散开了，临走前还不忘给宋亚轩递上一个暧昧的眼神
教室里空了大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丁程鑫走吧
丁程鑫直起身，朝着走廊尽头那个安静的、堆放清洁工具的楼梯转角示意了一下
丁程鑫这里人多眼杂，‘不方便’
他刻意加重了“不方便”三个字，听得宋亚轩耳根更热了
楼梯转角处果然僻静，只有夕阳透过高窗洒下斑驳的光影
丁程鑫转过身，背靠着微凉的墙壁，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眼神闪烁、脸颊绯红的宋亚轩。逆光让他五官的轮廓更加深邃，那双狐狸眼在阴影中显得格外明亮，带着洞悉一切的光芒和一丝危险的诱惑
丁程鑫手机
他开门见山，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丁程鑫宋亚轩同学，你违反了规定
宋亚轩抿了抿唇，知道抵赖不过，小声承认
宋亚轩……我忘了
丁程鑫忘了吗？
丁程鑫挑眉，尾音拖长，带着明显的不信，他向前倾身，再次拉近距离，目光灼灼地盯着宋亚轩
丁程鑫我看你刚才……紧张得样子，可不像忘了
他的气息拂在脸上，带着薄荷的清凉，却又奇异地灼人。宋亚轩下意识地想后退，脚跟却像生了根
丁程鑫按照班规
丁程鑫慢条斯理地说，目光像带着小钩子，一寸寸扫过宋亚轩泛红的脸颊
丁程鑫私藏手机，后果你知道的
宋亚轩抬起眼，对上他的视线，那双眼睛里带着恳求
宋亚轩……别告诉老师
丁程鑫笑了，那笑容在夕阳下显得格外生动，也格外……惑人
丁程鑫不想被罚？
他低声问，像伊甸园里引诱夏娃的蛇
宋亚轩点了点头
丁程鑫那……
丁程鑫的视线缓缓下移，掠过他轻颤的睫毛，最终停留在他微微抿起的、色泽柔软的嘴唇上，停留了足足两秒，才又重新抬起，锁住他的眼睛
丁程鑫总要给我点……封口费吧？
他的用词让宋亚轩心头一跳
宋亚轩……什么封口费？
丁程鑫的目光变得更加深邃，带着一种赤裸裸的、不再掩饰的企图
丁程鑫条件很简单
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气音，带着磁性的沙哑，钻进宋亚轩的耳朵里
丁程鑫明天早餐，你请，并且陪我一起吃
宋亚轩怔住
丁程鑫以后小组活动，自动默认和我一组
这条件……
丁程鑫还有……
丁程鑫顿了顿，忽然伸出手，不是碰耳垂，而是用指尖，极其轻柔地拂过宋亚轩因为紧张而微微发烫的下唇瓣
那触碰一触即分，却像一道电流，瞬间窜遍了宋亚轩的全身，让他猛地一颤，瞳孔都放大了些
丁程鑫最后，也是最重要的……
丁程鑫凝视着他，眼神认真而专注，里面翻滚着宋亚轩看不太分明，却又本能感到心悸的情绪
丁程鑫告诉我，或者……用行动表示
他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丁程鑫我们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微微偏头，嘴唇几乎要贴上宋亚轩的耳廓，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那最敏感的肌肤上，带着令人战栗的麻痒
丁程鑫是班长和同学？还是……检查时会被你那种眼神看着的关系？嗯？
宋亚轩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他感觉自己的脸烫得快要烧起来，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碎裂。丁程鑫的话，像一把钥匙，猛地打开了他一直小心翼翼封锁的心门
他看着他近在咫尺的俊脸，看着他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期待和引诱，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带着势在必得弧度的嘴角
所有的犹豫、羞怯，在这一刻，被一种更大胆、更炽热的冲动淹没
他深吸一口气，在那双含笑的、诱人的唇瓣上，快速地、轻轻地印下了一个吻
如同蝴蝶点水，一触即离
吻完，他立刻退开，脸红得像晚霞，眼神湿漉漉地看着丁程鑫，声音细若蚊呐，却清晰无比
宋亚轩……是这种关系
空气仿佛凝固了
丁程鑫显然没料到他会如此直接，愣住了片刻。随即，那双狐狸眼里瞬间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像是盛满了整个夕阳的璀璨。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愉悦而满足，伸出手，一把将害羞得想要逃跑的人捞回怀里，紧紧抱住
丁程鑫盖章有效
他在宋亚轩耳边低声说，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得意和宠溺
丁程鑫以后，你就是我的……特权阶级了
宋亚轩把滚烫的脸埋在他带着清新气息的肩窝里，感受着他胸腔传来的震动和有力的心跳，之前所有的忐忑不安都化为了泡影，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甜
原来，落入狐狸的陷阱，是这种感觉
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丁程鑫搂着他，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发顶，心满意足地宣布
丁程鑫走吧，我的小男朋友，该回家了
夕阳将相拥的身影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走廊尽头的这个角落，成为了他们心照不宣的秘密开始的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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