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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冷香识破,暗夜惊变

洞房夜,我和王爷谈分居

慈安堂的风波,如同一颗投入古井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靖王府平静(至少表面如此)的水面下,悄然扩散。

柳侧妃被禁足,理由含糊,但“陷害正妃未遂”的传言,还是不胫而走。锦瑟院那位原本被视作弃子、笑柄的新王妃,形象陡然变得模糊起来。有人嗤笑柳如烟手段拙劣,偷鸡不成蚀把米;也有人暗自心惊,觉得这位沈家小姐,恐怕并非传闻中那般简单。

沈清辞对此一概不理。她甚至婉拒了太妃事后“补偿性”拨来的几个丫鬟和些许用度添置,只收下了一些书籍和文房。锦瑟院依旧保持着最初的清冷简陋,仿佛那场险些让她万劫不复的指控,不过是拂过院墙的一阵微风。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那日从慈安堂回来,她摊开掌心,对着光线仔细嗅闻那残留的、极淡的异香。清冷,幽远,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意和药感,与记忆角落里林婉儿香囊的气息微妙重叠。这香气极其特殊,绝非市井常见熏香,更非柳如烟那种喜好浓艳甜香之人所用。

柳如烟陷害她,动机明确——妒忌、打压正妃,巩固自身地位。可这香气若真来自林婉儿……她图什么?自己这个“挡箭牌”王妃,似乎并未直接威胁到那位远在边关、据说与萧绝情深意重的白月光。借柳如烟之手除掉自己?手段未免迂回,且风险不小。

除非……柳如烟此举,本身就在他人算计之中?一石二鸟?既试探打压了自己,又顺便清理了柳如烟这个不够聪明却够张扬的侧妃?

沈清辞感到一阵寒意。这王府后院,水比她预想的更深,暗流也更加凶险。她原本只想低调自保,如今看来,光是防守远远不够。她需要更多信息,需要建立自己的防御,甚至……反击的能力。

而契机,或许就藏在“香”里。

她开始有意识地利用锦瑟院的“荒凉”。借着“熟悉环境”、“排遣寂寥”的名义,她带着采薇,将不大的院落里里外外“探索”了个遍。墙角顽强的野薄荷、几丛无人打理却依旧绽放的晚香玉、甚至屋后阴湿处生长的某种不起眼的苔藓……都成了她观察的对象。她让采薇悄悄从府外买来一些最普通的香料原料——桂皮、丁香、艾草等,美其名曰“驱虫除霉”,实则关起门来,用有限的工具(研钵、小炉、粗瓷碗碟)进行着简单的提取和配伍实验。

原主沈清辞对香料一窍不通,但她沈清辞,前世是顶尖的香料化学研究员。嗅觉的敏锐是天赐,对气味分子结构的理解与运用,则是她安身立命的本钱。这个时代调香技艺或许有独到之处,但在提纯、合成、以及对气味本质的科学认知上,与她相差不止一个维度。

她要做的,不是调制取悦人的芬芳,而是制作一些“特别”的东西——防身的,示警的,乃至……必要时能扭转局面的。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与暗地的筹备中滑过。萧绝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仿佛彻底遗忘了他还有一位正妃住在冷院。沈清辞乐得如此,只偶尔从采薇打听来的零星消息中,拼凑着外界的动向:皇帝似有小恙,几位皇子走动频繁;北境似有异动,边关气氛紧张;朝中关于立储的争议,隐隐有浮上水面之势……

每一则消息,都让她心中的警铃多响一分。靖王府,正是这风暴漩涡的边缘。

这天午后,沈清辞正在屋内尝试用薄荷与少量艾草油脂,搭配其他几味药材,制作一种清凉醒神、兼有轻微解毒效果的香膏,以应对可能的饮食问题。忽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却略显虚浮的脚步声,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和女子低低的呜咽。

“采薇,去看看。”沈清辞停下手里的动作,微微蹙眉。这声音陌生,不像是府里常见的那几位。

采薇应声出去,片刻后回来,面色有些古怪:“小姐,是……是住在西边翠竹苑的苏姨娘,带着她的丫鬟,在院门外跪下了。”

“苏姨娘?”沈清辞在记忆里搜寻。原主对萧绝的后院所知有限,除了柳、李、赵这几个“活跃分子”,似乎确实还有个姓苏的姨娘,据说是早年伺候萧绝的宫女出身,性子怯懦,体弱多病,几乎没什么存在感。

“她来做什么?还跪着?”

“奴婢问了,苏姨娘不肯说,只哭求见王妃一面,说有性命攸关的大事……”采薇压低声音,“她脸色很差,一直在发抖,看着……不像是装的。”

沈清辞沉吟。苏姨娘与她没有交集,此时突然找来,还是这般情状……是新的陷阱?还是真的走投无路?

“请她进来吧。”片刻后,她道。是陷阱,总要面对;若是真有事,或许能从中窥见这后院另一面的隐秘。

采薇将人引了进来。苏姨娘果然如传言般瘦弱,一身半旧的藕荷色衣裙,脸色苍白如纸,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被一个同样瘦小、满脸惊恐的丫鬟搀扶着,脚步虚浮。一进屋子,她便挣脱丫鬟,扑通一声跪倒在沈清辞面前,未语泪先流。

“王妃……王妃救命!”她声音嘶哑,带着绝望的颤抖,重重磕下头去。

“苏姨娘这是何故?快快请起。”沈清辞示意采薇扶她,自己并未起身,只静静看着她。

苏姨娘却不肯起,抬起泪眼,那眼睛里布满血丝,是长久恐惧煎熬的结果。“王妃,妾身……妾身实在没有活路了!求王妃看在同为女子,又同在这府中的份上,救救妾身,救救妾身未出世的孩子!”她说着,下意识用手护住尚且平坦的小腹。

孩子?沈清辞眼神一凝。萧绝有子嗣了?

“你有孕了?这是喜事,何来救命之说?”沈清辞语气放缓,目光却锐利地扫过苏姨娘全身,最后落在她护着小腹、指节泛白的手上。

“喜事?”苏姨娘惨然一笑,眼泪扑簌簌落下,“若是喜事,妾身又何须躲躲藏藏,担惊受怕至今不敢声张?王妃入府前,妾身便觉身子有异,悄悄请了相熟的婆子诊过,说是有孕了。妾身……妾身本想等王爷回府再禀报,可……”她浑身哆嗦起来,眼中恐惧更深,“可自那以后,便怪事不断!先是夜里总听到窗外有异响,像是有人窥探;接着是饮食,总觉得味道不对,有一次用了小厨房送来的安神汤,腹痛了整整一夜,险些……险些就保不住了!”

沈清辞心头一沉。又是饮食。

“妾身害怕极了,不敢再用小厨房的东西,只让贴身丫鬟偷偷弄些最简单的粥饭。可这样也不是办法……妾身想求见太妃,可太妃近日闭门礼佛,不见人。想托人给王爷送信,更是石沉大海……妾身、妾身听说王妃您……”她怯怯地看了一眼沈清辞,声音更低,“您前次在太妃面前,识破了柳侧妃的……您懂医术,心善明理……妾身实在是走投无路,才冒死前来!求王妃垂怜,帮妾身看看,这屋里……这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害我的孩儿!”

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那丫鬟也跟着跪地磕头。

沈清辞沉默着。苏姨娘的恐惧不似作伪,那种濒临崩溃的绝望,是演不出来的。一个无宠、无背景、身体孱弱的姨娘,突然有了身孕,在这虎狼环伺的后院,确实如同抱着金砖行走于闹市。

帮她?意味着将自己卷入更深的漩涡,直接站到暗处那未知黑手的对立面。不帮?看着一条可能无辜的小生命(以及这个可怜的女子)被吞噬?她自问做不到完全冷血。

而且,苏姨娘的出现和她带来的信息,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这后院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浑。有人,或许不止一方,不想让萧绝有子嗣,至少,不想让某些人有子嗣。

“你先起来。”沈清辞终于开口,语气平稳,“采薇,扶苏姨娘坐下,倒杯温水来。”

苏姨娘在采薇的搀扶下,战战兢兢地坐在凳子上,依旧泪眼婆娑地望着沈清辞。

“你说饮食有问题,具体有何感觉?除了腹痛,可还有别的症状?比如恶心、眩晕、闻不得特定气味?”沈清辞开始询问,如同医生问诊。

苏姨娘仔细回想,断断续续道:“恶心得厉害,吃什么吐什么……头晕是常有的,尤其是夜里。气味……对!妾身最近特别闻不得檀香味,一闻到就心慌气短,想吐!可太妃礼佛,府里时常点檀香,妾身都不敢靠近慈安堂那边……”

檀香?沈清辞眸光微闪。檀香性温,通常安神,但若与某些特定药物或体质相互作用,并非全然无害,尤其对孕妇需慎用。

“你平日熏香吗?或用何种香囊、香膏?”

“妾身……妾身体弱,用不起好的香料,平日只用些晒干的茉莉花苞放在枕边,或是用点最普通的桂花头油。”苏姨娘老实回答。

沈清辞点点头,起身走到苏姨娘身边:“苏姨娘,冒犯了,我需要为你诊脉,并查看一下你日常所用的物品,包括衣物、被褥、妆奁,可以吗?”

苏姨娘连忙点头:“可以,可以!只要能保住孩子,王妃怎么查都行!”

沈清辞的医术自然谈不上多精深,但基本的脉象和药理知识是有的。她搭上苏姨娘细弱的手腕,脉象滑而略数,确似孕脉,但根基不稳,隐隐有涩滞之感,像是受了某种郁遏或暗伤。

接着,她和采薇一起,仔细检查了苏姨娘带来的丫鬟身上带的几样东西,又让采薇随那丫鬟悄悄回一趟翠竹苑,取来一些苏姨娘的贴身衣物和枕褥。

检查的重点,在于“气味”。

她让苏姨娘和丫鬟暂时退到外间,自己关上门,将取来的物品一一铺开。先是衣物,多是半旧棉布,洗涤得还算干净,除了淡淡的皂角味和体味,并无特别。枕褥是普通的荞麦皮枕头和棉布被褥,有些潮湿的霉味,但也正常。

直到她打开那个装茉莉花苞的小小香囊。

一股混杂的气息扑面而来。干燥茉莉花的清香之下,隐隐缠绕着一缕极其细微、却让她瞬间绷紧神经的冷香!

那香气,与她之前在芙蓉糕上沾染到的、疑似属于林婉儿香囊的异香,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淡,更隐晦,仿佛被茉莉花香刻意掩盖过,却因为香囊密闭,反而留下了一丝痕迹。

沈清辞的心跳漏了一拍。她不动声色,将香囊拿到窗边光亮处,仔细察看。普通的素锦香囊,绣工粗糙,里面除了干茉莉花,似乎还有些细碎的、深褐色的、像是药材碎屑的东西。她用银簪(随身携带,用于试毒和必要时防身)小心拨开茉莉花,挑起一点那褐色碎屑,凑近鼻端。

没错。就是它。清冷,幽苦,带着一种独特的、仿佛来自深谷寒潭的凛冽药感。这不是茉莉,也不是任何常见的花卉或香料。它更像是一种经过炮制、用于特殊用途的药材,被研磨后混入了茉莉花中。

这香气,绝对有问题。长期嗅闻,尤其是对体质特殊(如孕妇)的人来说,会产生什么影响?

她联想到苏姨娘闻不得檀香的反应。檀香与此异香,是否会产生某种不好的协同作用?加剧恶心、眩晕、乃至影响胎气?

“苏姨娘,”沈清辞打开门,面色凝重,“这个香囊,你用了多久?从何而来?”

苏姨娘一愣,看着那香囊:“这……这是前不久,李姨娘来看我,说是她娘家带来的安神茉莉,特别好,就送了我一小包,我瞧着新鲜,就自己缝了个香囊装起来放在枕边……用了大概,半个月?”

李姨娘!那个跟在柳如烟身边,性子急躁尖刻的李氏!

沈清辞眼底寒意弥漫。柳如烟刚被禁足,李姨娘就跳出来了?还是说,李姨娘背后另有其人?这特殊的冷香药材,李姨娘一个商贾之女,如何能有?又怎会懂得将其混入茉莉花中,制成这看似“安神”实则可能“伤神损胎”的香囊?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这香囊,从今日起,不要再用了。”沈清辞将香囊收起,“里面的东西,我会处理掉。苏姨娘,你回去后,将李姨娘送的那包‘茉莉花’全部找出来,交给我的丫鬟。另外,你的饮食必须格外小心,我会让采薇悄悄给你送一些我自制的、简单的吃食和安胎的汤水原料,你自己在小泥炉上熬煮,不要假手他人。你院里,除了这个贴身丫鬟,还有谁可靠?”

苏姨娘听她说得严重,又惊又怕,连连点头:“没、没了,只有秋云是自小跟着我的……”

“好。切记,你有孕之事,以及我来过问之事,对任何人都不要提起,包括李姨娘。若有人问起你为何不用那香囊了,就说花香太浓,闻着不适。平日尽量待在屋里,称病不出。”沈清辞嘱咐道,又从妆匣底层取出一个自己新制的、填充了真正安神药材(她仔细验证过无害)的小香包,递给苏姨娘,“这个你拿着,若心慌不安时,可以闻一闻。”

苏姨娘千恩万谢地接过,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送走苏姨娘主仆,沈清辞独自站在屋内,看着手中那个问题香囊,心绪翻腾。李姨娘……林婉儿的异香……苏姨娘的胎儿……这一切像一张渐渐清晰的网,而她,似乎正不知不觉地靠近网的中央。

她隐隐感觉到,自己先前“偏安一隅”的想法,恐怕过于天真了。从她成为靖王妃的那一刻起,她的命运就已经和这座王府、和萧绝捆绑在一起。暗处的对手,不会因为她躲进冷院就放过她。苏姨娘的事,或许只是一个开始,一个警告,或者,一个将她拖入战局的诱饵。

她必须更加警醒,也必须加快准备。

是夜,月黑风高。

沈清辞让采薇早早歇下,自己则在灯下,对着几样简单的香料和药材,继续她的“研究”。窗外风声呜咽,吹得窗纸噗噗作响,更显院内死寂。

突然,一阵极其轻微的、不同于风声的窸窣声,从屋顶传来!

沈清辞动作瞬间顿住,吹熄了手边的油灯,只留下远处一盏光线昏暗的壁灯。她屏住呼吸,悄然挪到窗边阴影里,手指摸向了袖中那根坚硬的银簪,以及另一个她近日用烈酒和几种刺激性草药萃液混合、装在小瓷瓶里的“防身水”。

那窸窣声停了一下,似乎在判断屋内的动静。片刻后,一片屋瓦被极其轻巧地挪开,一道模糊的黑影,如同狸猫般滑下,悄无声息地落在窗外廊下,贴近窗缝,似乎在向内窥探。

沈清辞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谁?柳如烟派来报复的?李姨娘?还是……与那异香相关的、更深层的人?

黑影窥探了一会儿,似乎未发现异常(沈清辞早已将调制香料的工具收好),又转向门的方向。一把薄薄的刀片,从门缝中插了进来,一点点,极其耐心地拨动着里面的门闩。

冷汗浸湿了沈清辞的后背。她估算着自己与门的距离,以及冲出去呼救的可能——这锦瑟院位置偏僻,人迹罕至,等采薇或被惊动的粗使婆子赶来,恐怕早已来不及。

门闩发出轻微的“咔”一声,被拨开了。

房门被推开一道缝隙,那黑影侧身闪入,动作迅捷,落地无声,显然身手不俗。他蒙着面,只露出一双在昏暗光线下精光闪烁的眼睛,快速扫视屋内,目光最终锁定了内室床铺的方向(那里有采薇熟睡微微的呼吸声),手中寒光一闪,已多了一把短刃。

不是冲财物,是冲着“人”来的!目标可能是她,也可能是……知道些什么的采薇?或者,只是为了制造混乱?

眼看那黑影就要扑向内室,沈清辞知道不能再等。她猛地从阴影中窜出,不是冲向黑影,而是扑向桌子,一把抓起桌上那个装“防身水”的小瓷瓶,用尽全力,朝着黑影的面门狠狠掷去!

“啪!”瓷瓶碎裂!

刺鼻的、混合着强烈酒气和辛辣草药气味的液体瞬间在黑衣人面前爆开!

“呃啊!”黑衣人猝不及防,被液体溅了满头满脸,尤其是眼睛一阵剧痛灼辣,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动作也随之一滞。

就是现在!

沈清辞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就朝着洞开的房门冲去,同时用尽力气大喊:“有贼!走水了!!快来人啊!!”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尖利刺耳。

黑衣人眼睛受创,但听力仍在,闻声知道不妙,强忍着眼睛的不适,挥刀便向沈清辞的背影刺来,刀风凌厉!

沈清辞感觉到背后寒意迫近,拼尽全力向旁一扑!

“嗤啦——”刀锋划破了她的衣袖,冰凉贴着手臂皮肤掠过,带起一阵火辣辣的疼。她重重摔在地上,顾不上疼痛,连滚带爬地继续向门外挪动。

“小姐!”内室的采薇被惊醒,发出惊恐的尖叫。

院外远处,也隐隐传来了被惊动的呼喝声和脚步声,正在快速靠近。

黑衣人见状,知道事不可为,恶狠狠地瞪了地上的沈清辞一眼(尽管视线模糊),毫不犹豫地转身,足尖一点,如同大鸟般掠上房梁,从来时的屋顶破洞处钻了出去,几个起落,便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片刻后,几个负责夜间巡逻的护卫和住在附近的粗使婆子举着灯笼火把赶到锦瑟院,只看到瘫坐在门口、脸色苍白、衣袖染血的沈清辞,以及吓得魂不附体、抱着沈清辞哭泣的采薇。

“王妃!您没事吧?”护卫头领见状大惊。

沈清辞喘息着,按住受伤的手臂,那里只是皮肉伤,但鲜血已经渗出。她抬起头,看向黑衣人消失的屋顶方向,眼神冰冷如铁,心却沉到了谷底。

对方不是普通的毛贼。目标明确,身手利落,一击不中,即刻远遁,显然是受过训练的。

今夜之事,是警告?是灭口?还是……因为她插手了苏姨娘的事?

“我没事。”她缓缓开口,声音因脱力和后怕而微微发颤,但语气却异常清晰坚定,“有刺客夜闯锦瑟院,意图行凶。速去禀报太妃,并……通知王爷。”

既然躲不过,那便只能迎上去。这潭浑水,她蹚定了。

只是,那黑衣人离去时,身上似乎飘散下一缕极淡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气息,与她日间在问题香囊上分辨出的冷香,还有那芙蓉糕上的异香,如出一辙。

这香气,如同一条毒蛇的信子,已经牢牢锁定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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