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木梯吱呀作响时,汤姆·里德尔正蹲在角落,指尖悬在一只挣扎的麻雀上方。
那是被孤儿院里最调皮的男孩约翰用弹弓打中的猎物,翅膀垂落如破损的纸鸢,细小的爪子在地板上划出凌乱的痕迹。约翰他们早已尖叫着跑开——刚才汤姆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种眼神像地窖里的冰,让几个半大的孩子莫名感到刺骨的寒意。
现在是1937年初,冬天还未退散,春天的绿芽已从树枝末端冒了出来。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距离西娅第一次出现过去了几个月。
汤姆问西娅画的是什么,西娅回答说是未来。
一个属于伏地魔苍白恐怖的未来。
最终那张带着狰狞恐惧的科尔夫人画像被汤姆收藏了起来,放入了那个木制衣柜的一个小暗格里。暗格里面还有各种各样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些值钱的饰品和几本破旧的书。
“你居然会选择救那只麻雀?”西娅装成不可思议的样子,夸张晕倒。
“这是我的东西。”他没有去碰麻雀,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瞳孔里映着那团小小的、颤抖的生命。下一秒,麻雀的挣扎突然变得缓慢,翅膀的颤抖幅度逐渐减小,原本急促的啾鸣也弱了下去,最后竟像被施了定身咒般,安静地躺在他脚边,只有胸脯还在微弱地起伏,“就像在东方会收那种死侍一样,我将会成为他们唯一的主人。”
西娅鼓了鼓掌,俯视着那只安静的麻雀:“看来这几个月你学会了很多。”
没错,这几个月来西娅不仅教了汤姆一些简单的小魔咒,最重要的是总结了一些为人处事的方法。
“真希望我能听你叫一声老师~”西娅浅笑,不过她也就只敢欺负欺负幼年汤姆了,成年的里德尔她有点下不了口。
汤姆抬了抬眼,眼神冷漠但又夹杂了其他的东西:“如果你想死的话。”
他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麻雀受伤的翅膀上方轻轻划过。没有咒语,没有动作,只是凭着一种模糊的“意愿”——他想让这只鸟活下去,不是因为善良,而是因为“属于他的东西”,不该这么轻易死去。
西娅佯装叹了口气;“真是无情啊,汤姆。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有些东西是你再强大也无法追上的。”
比如说命运。
“这只是弱者的说辞。”汤姆收回手,站了起来,木梯发出一声咯吱咯吱的响,仿佛不堪重负。
他没有回头,眼眸中不含一丝情绪。
如果追不上,那他就变得更强,直到掌握一切,把所有人都踩到脚下。
麻雀细细地叫了一声。汤姆终于回头,目光落在西娅的脸上,眼神如同深渊,但还带着一丝青涩。他冷笑一声:“我不需要去追逐任何东西,因为那些东西都属于我。”
可是当你掌握一切的时候,只会发现那所谓命运只是在戏耍你而已。命运从来不属于任何人,哪怕你是不可一世的黑魔王,亦或者是场外的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