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的细雨像一层撕不掉的灰纱,黏腻地笼罩着整个墓园。Fort站在人群最前方,黑色西装下的身体僵硬如铁。棺木缓缓落入土中,那个被他称为父亲的男人,终于彻底消失了。
那灵堂的香火气,却压不住那缕丝丝缕缕渗出的水仙花味的omega信息素。
即使混杂在浓郁得令人窒息的挽联和香烛味道里,Fort依然能精准地捕捉到它,属于那个刚死去丈夫的Omega妻子—Peat。
那股本该甜美温顺的气息,此刻却像陈年的烈酒,带着微醺的挑衅,无声地撩拨着他作为Alpha的神经。
Fort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站在家属席最前方,身姿笔挺如松。他今年刚满二十五,信息素是冷冽的白兰地,带着极强的攻击性和掌控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跪在灵柩旁,一身缟素的纤细身影。
Peat,一个1997年生人,今年二十八岁,一个比他Fort只大三岁的“小妈”。
此刻,Peat低垂着头,露出一段白皙脆弱的后颈,那里贴着厚厚的抑制贴,但或许是因为情绪波动,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那诱人的、属于成熟Omega的气息依旧不受控制地逸散出来。黑色孝服衬得他腰身极细,肩膀单薄,微微颤抖的模样,足以让任何Alpha心生怜惜。
但Fort只觉得讽刺。
就是这个看似纯净无害的Omega,在他父亲病重卧床不到半年,就用信息素和身体,牢牢套住了那个老Alpha,甚至让父亲在临终前,不顾所有人反对,执意将他娶进了门,给了他法律上的名分和……继承权。说白了fort看不上他,因为他觉得他很恶心。
“Fort,”低沉柔和的嗓音在身侧响起,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沙哑哭腔,“节哀。”
Peat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抬起那双氤氲着水汽的眸子看他。他的眼尾微微泛红,像涂抹了上好的胭脂,平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Fort的手臂以示安慰。
就在他指尖即将触碰到Fort的瞬间,一股强大而冷冽的白兰地信息素猛地从Fort身上爆发出来,并非攻击,却带着清晰的警告和不容靠近的界限感,如同无形的壁垒。
Peat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微微蜷缩。
Fort垂下眼,视线落在他贴着抑制贴的脖颈上,声音低沉,没有任何情绪起伏:“收起你的信息素,Peat先生。这里不是你可以随意发情的地方。”
他的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几个耳尖的亲属听见。
Peat的脸色瞬间白了白,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迅速闪过一丝难堪和屈辱,但很快又被一层更厚的水光覆盖。他咬了咬下唇,收回手,声音更轻,带着易碎的脆弱:“对不起……我只是,有点控制不住……”
他这副模样,引得旁边几位叔伯投来不赞同的目光,仿佛在谴责Fort对一个刚刚丧偶的Omega过于苛刻。
Fort心底冷笑。控制不住?一个能精准算计到嫁入豪门,并且在易感期都能完美控制信息素,只为了勾引他那个病重父亲alpha,会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