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西的“听涛阁”里,檀香袅袅。盐商总领沈万山正坐在紫檀木椅上,听着手下汇报尔康与永琪的动向。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杭绸长衫,手指上戴着一枚硕大的羊脂玉扳指,看似温和的脸上,眼神却像淬了冰。
“永琪带着家眷住进了驿馆,尔康昨天刚查了咱们在城南的盐仓。”心腹李三低着头,声音里带着几分紧张,“不过咱们早有准备,账本和私盐都转移了,他们什么也没查到。”
沈万山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永琪是皇子,尔康是福家公子,这两个人联手,可不好对付。尤其是那个小燕子,当年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咱们得想个法子,让他们知难而退。”
李三眼珠一转,凑近道:“小的听说,紫薇姑娘身子弱,又极重情义。不如……”他压低声音,在沈万山耳边说了几句。
沈万山听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此计甚好。但切记,不可伤了她们性命,毕竟是皇亲国戚,咱们只是想让他们乖乖离开扬州。”
与此同时,驿馆里正热闹非凡。小燕子缠着紫薇教她绣花,手里的针却总是扎到手指,惹得晴儿连连发笑。永琪和尔康则在书房里研究盐商的账目,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头晕。
“你看这里,”永琪指着账本上的一处,“上个月的盐引销量,比往年同期多了三成,可官府的入库记录却只多了一成。剩下的两成,去哪了?”
尔康皱眉:“定是被他们私藏了。我派人查过沈万山的船运记录,近半年来,他有十几艘船都是深夜离港,去向不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随从进来禀报,说是扬州知府送来的帖子,邀请永琪和尔康明日去府衙赴宴,商议盐务。
小燕子凑过来,一把抢过帖子:“鸿门宴吧?我看那知府跟沈万山穿一条裤子,肯定没安好心!”
紫薇也忧心忡忡:“要不还是别去了,免得中了圈套。”
永琪沉吟片刻:“不去,反倒显得我们心虚。这样,我和尔康去赴宴,你们留在驿馆,多加小心。”
第二天,永琪和尔康如约前往府衙。宴席上,扬州知府频频敬酒,言语间却总绕开盐务的关键。永琪几次追问,他都以“容后再议”搪塞过去。
酒过三巡,尔康忽然觉得头晕目眩,他看向永琪,发现对方也脸色发白。“不好,酒里有问题!”尔康刚说完,两人便倒在了地上。
知府见状,连忙让人把他们抬到后院的密室,又让人去驿馆报信,说永琪和尔康突发急病,请紫薇和小燕子过去照看。
小燕子一听永琪病了,顿时急得跳起来,拉着紫薇就要往府衙跑。晴儿连忙拦住她们:“不能去!这太蹊跷了,永琪哥哥和尔康哥哥功夫都不弱,怎么会突然生病?定是个圈套!”
小燕子哪里听得进去:“就算是圈套,我也要去救永琪!”
紫薇拉住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晴儿说得对,我们不能冲动。这样,晴儿你留在驿馆照看绵亿,我和小燕子悄悄去府衙附近看看,若是真有危险,再想办法。”
两人换了身普通百姓的衣服,悄悄来到府衙外。只见府衙后门守着十几个手持刀棍的衙役,戒备森严。小燕子正想冲进去,被紫薇死死拉住。
“你看,”紫薇指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那树上好像有人。”
两人悄悄绕到树后,只见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子正趴在树枝上,手里拿着一把弓箭,瞄准的正是府衙后院的方向。
“是刺客!”小燕子低呼一声,就要上前,却被紫薇拉住。紫薇从头上拔下一支银簪,瞄准那男子的手腕,用力掷了过去。银簪正好扎中男子的脉门,弓箭掉落在地。
男子吃痛,从树上跳下来,拔腿就跑。小燕子正要去追,紫薇却指着他掉落的箭说:“你看这箭簇,上面有剧毒。他们不仅要困住永琪和尔康,还要杀人灭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紫薇抬头一看,只见柳青带着几个江湖好手策马而来。“紫薇姑娘,我们来了!”柳青翻身下马,“金锁听说你们在江南遇到麻烦,让我带些人手过来帮忙。”
原来,金锁在京城听说永琪等人来扬州查盐务,担心他们出事,便让柳青带着当年会宾楼的旧部赶来相助。
小燕子一见柳青,顿时来了精神:“太好了!柳青,我们快救永琪和尔康去!”
紫薇却拦住他们:“硬闯不行,我们得想个计策。”她低头想了想,附在柳青耳边说了几句。柳青听完,连连点头,立刻带着人去准备。
紫薇看着府衙的高墙,握紧了手中的帕子。她知道,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而远在京城的乾隆,还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孩子们,正在江南经历一场生死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