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小温室搭起来时,雪已经停了三天。我把一半的白菜苗移栽过去,陈默找了根旧电线,偷偷接了我家的取暖器电源,温室里的温度刚好能让菜苗活下来。
有天晚上,我们听见单元楼外传来呼救声,却没人敢开门——直到声音越来越弱,最后消失在雪风里。
陈默攥着拳头,声音发紧:“姐,我们能不能……”
我按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我们的火还小,先守住自己,才能帮别人。”
但第二天,我还是把囤的压缩饼干分出五包,让陈默藏在单元楼门口的雪堆里,上面留了张纸条:拿一包就走,别找门。
后来,偶尔会有人拿走那包饼干,但没人来撬我们的门。
阁楼的腊肉还剩大半,温室的青菜长出了新叶,王阿姨腌了一罐咸菜,陈默修好了我家的旧收音机——偶尔能收到断断续续的信号,说“南方有救援点在搭建”。
我坐在壁炉前写日记,最后一行写:
原来囤货是点火,守着是护火,而有人一起添柴,这火才不会灭。
窗外的寒夜还长,但我们的余火,已经慢慢烧成了能暖住三个人的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