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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HP之牵牛花的绽放

(对角巷的夏日空气闷热而喧嚣,挤满了兴奋的新生和忙碌的老生。伊万斯一家被人潮推搡着前进,莉莉的眼睛简直不够用,盯着每一家店铺发出惊叹。在摩金夫人长袍店外,佩妮提出了分头行动的建议。)

佩妮·伊万斯爸爸妈妈,你们陪莉莉去买长袍和魔杖吧,那些地方排队很长。我先去丽痕书店把我和莉莉的书都买了,这样节省时间。我知道路。

罗斯·伊万斯(有些犹豫)你一个人可以吗,亲爱的?

罗伯特·伊万斯(看了看摩金夫人店门口的长龙,点点头)也好。佩妮一向可靠。买好书就在书店等我们,别乱跑。

莉莉·伊万斯(兴奋地点头)好呀!佩茨,记得帮我挑羽毛笔!要最闪亮的那种!

(佩妮点头应下,转身挤进人群,朝着丽痕书店的方向走去。书店里同样拥挤不堪,高耸的书架间满是埋头找书的学生和家长。佩妮先熟练地找到二年级的书区,对照着清单开始挑选:《标准咒语,二级》、《黑暗力量:自卫指南》……当她踮起脚去够一本放在较高处的《与女鬼决裂》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在书店更深处、靠近“高级魔文与古代符文”区域的僻静角落,阿莱克托·博克正侧身对着芙雷雅·沙菲克,低声说着什么。芙雷雅手里已经抱了几本书,正微微仰头看着书架上层,似乎在寻找什么。博克很快从高处帮她抽下一本厚重的、书脊烫金的《高级变形术:理论与争议》。他递过去时,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殷勤笑容,低声说了句什么,引得芙雷雅几不可察地蹙了下眉,但最终还是接过了书,并点了点头。)

(他们的互动看起来流畅而熟稔,博克偶尔会指着某本书对芙雷雅低语,芙雷雅则简洁地回应或摇头。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确实像一对关系亲密的同龄人,甚至带着些许……暧昧的默契。佩妮想起那些关于联姻的传闻,以及卡修斯那晚冰冷剖析的话语,心头不禁一沉。她迅速收回目光,专注于自己的书单,并不打算上前打招呼——她很清楚,自己和芙雷雅·沙菲克之间,远没到可以随意寒暄的地步。)

(然而,命运的巧合似乎不打算放过她。就在她抱着自己和莉莉的一年级课本准备去结账时,恰好看到阿莱克托·博克对芙雷雅说了句“我去那边看看有没有《魔药之书》的新版本”,便转身走向了魔药学区域。芙雷雅独自留在原地,手里抱着的那摞书明显不止二年级的厚度。佩妮瞥见最上面一本的标题:《魔法算术与占卜进阶》。这似乎是三年级甚至更高年级的选修内容。她是怎么拿到书单的?是博克提供的吗?还是沙菲克家族早已为她规划好了每一步?)

(犹豫了几秒,好奇心还是占了上风。佩妮抱着书走了过去,在距离芙雷雅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佩妮·伊万斯沙菲克小姐。

(芙雷雅闻声转过头,看到是佩妮,灰蓝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淡的意外,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她没有主动问候,只是静静等着佩妮的下文。)

佩妮·伊万斯(示意了一下她怀里的书)暑假作业看来不轻松。

芙雷雅·沙菲克(低头看了眼怀中的书,语气平淡)预习而已。二年级的课程过于基础。

佩妮·伊万斯(顿了顿,还是问出了口)沙菲尔小姐没有一起来吗?我以为你们通常会一起采购。

(这个问题让芙雷雅沉默了一瞬,她的目光投向书店窗外拥挤的街道,声音比刚才低了一些。)

芙雷雅·沙菲克埃莱诺身体不适,这个假期需要在家静养。

佩妮·伊万斯( genuinely 感到意外)沙菲尔小姐?她……生病了?严重吗?

(在佩妮的印象里,埃莱诺·沙菲尔永远是那副冷静自持、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身体不适这个词似乎与她绝缘。)

芙雷雅·沙菲克(收回目光,看向佩妮,语气里听不出太多情绪,但语速稍缓)持续的、超出负荷的高阶魔咒练习,导致了魔力循环的轻微紊乱和……提前渗透。校医庞弗雷夫人和家族的治疗师都建议她必须彻底静养一段时间,稳定魔力核心。

佩妮·伊万斯(更加困惑了)超出负荷的练习?可是……未成年巫师校外不能使用魔法,魔法部有踪丝……

(她的话没说完,因为芙雷雅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难以形容的意味,像是觉得她问了一个过于天真的问题。)

芙雷雅·沙菲克(轻轻打断,声音压得更低,确保只有两人能听见)踪丝附着在从奥利凡德购买的第一根魔杖上,伊万斯小姐。但是,你觉得像我们这样的家族,继承人会只有一根魔杖吗?

(她微微抬起左手,宽大的袍袖下滑了一小截,露出手腕上戴着的一只看似普通的银色细镯。但佩妮注意到,那镯子内侧似乎刻满了极其细微的符文。)

芙雷雅·沙菲克许多历史悠久的纯血家族都有祖传的魔杖,它们的历史甚至比魔法部的踪丝监控体系还要古老。这些魔杖在传承中,其魔力印记与家族血脉绑定,魔法部的监测魔法……有时很难准确区分持杖者是成年族人,还是未成年的继承者。尤其是当魔杖本身具有一定程度的……隐匿特性时。

(她的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过。像沙菲克、沙菲尔这样的家族,有办法绕过魔法部对未成年巫师的魔法使用限制。祖传的、无踪丝的魔杖,就是工具之一。埃莱诺·沙菲尔显然在假期里使用了这样的魔杖,进行了高强度甚至可能是危险的高阶魔法练习,以至于身体出了问题。)

佩妮·伊万斯(感到一阵寒意,不仅是关于魔杖的“漏洞”,更是关于她们对自己要求的严苛)所以……沙菲尔小姐是在练习……黑魔法防御?还是……

(她没敢说出“黑魔法”这个词。)

芙雷雅·沙菲克(没有正面回答,只是淡淡地说)埃莱诺对自己要求很高。她认为某些知识……需要提前掌握,以应对可能的变化。只是这次,有些急于求成了。

(这时,阿莱克托·博克拿着两本书走了回来,看到佩妮,他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些,但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礼貌,对佩妮微微颔首,随即转向芙雷雅。)

阿莱克托·博克芙雷雅,你要的《魔药之书》第七版没有货了,不过找到了第五版的精装注释本,还有这本《罕见魔法金属特性》(他展示手中的书),我想对你研究那枚戒指的魔纹可能有帮助。

(他的话语里透露出对芙雷雅兴趣和需求的了解,甚至提到了“戒指”——佩妮立刻联想到了那枚素银魔纹戒指。芙雷雅接过书,简单道谢,并没有多看佩妮一眼,仿佛她只是个偶然路过、无关紧要的背景。)

芙雷雅·沙菲克(对博克)差不多了,去结账吧。

(她对佩妮最后投来一瞥,那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段关于无踪丝魔杖和埃莱诺病情的对话从未发生。然后,她便和博克一起走向收银台,墨绿色的袍角很快消失在书架之间。)

(佩妮站在原地,怀里抱着给莉莉的《魔法史》和《千种神奇药草及蕈类》,心头却沉甸甸的。她刚才窥见的,不仅仅是两个纯血继承人的购物日常,更是那个隐藏在普通巫师世界之下的、另一个层面的现实:祖传的魔法器物、严苛到可能伤及自身的提前训练、模糊的法律边界、以及紧密而排外的社交与利益网络。埃莱诺的“身体不适”像是一个警示,提醒她这个世界的光鲜之下,潜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代价和暗流。而芙雷雅·沙菲克,就在这样的规则中,冷静地行走着,提前预习着三年级的课程,身边伴随着可能是联姻对象的博克。佩妮忽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和莉莉即将踏上的,是怎样一条布满可见与不可见鸿沟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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