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子年……”林小满摸着胸口发烫的半块玉佩,指尖的温度几乎要烙进玉里,“爷爷日记里提过,他出生那年就是庚子,奶奶的玉佩和他的,本是一块整玉。”
话音刚落,钟念禾胸前的玉佩突然发出“嗡”的共鸣,悬在钟摆上的光芒猛地暴涨,将石室顶部的字迹照得清晰——「半魂待合,钟鸣方续」。
陈默盯着自己脚边渐渐消散的印记,心头一紧:“我的印记在消失,说明这青铜钟不认我这个‘外来者’。你们的玉佩,必须合二为一。”
林小满犹豫着掏出自己的半块玉佩,玉面光滑温润,边缘有个细微的缺口,与钟念禾那枚腾空的玉佩缺口严丝合缝。“要怎么合?”她刚举起玉佩,就见腾空的那枚突然俯冲下来,像被磁石吸引,稳稳地与她手中的半块拼在了一起。
“咔嗒。”
两块玉佩合璧的瞬间,迸发的白光几乎要刺瞎人眼。青铜钟的钟摆猛地加速摆动,孔洞里的蓝绿微光与白光交融,在石壁上投下新的浮雕——梳双髻的少女与穿长衫的少年并肩而立,手中捧着合璧的玉佩,正将它嵌入青铜钟的钟顶。
“是爷爷和奶奶!”林小满的声音带着哭腔,合璧的玉佩在她掌心发烫,玉面浮现出细密的纹路,竟是一幅微型的回环谷地图,谷心位置,赫然标着“水钟之源”。
陈默脚边的印记不再消散,反而泛出柔和的金光,与另外两人的印记连成一个完整的圆。他松了口气:“看来合璧的玉佩,能让青铜钟接纳所有‘寻钟者’。”
钟念禾的相机疯狂闪烁,镜头捕捉到青铜钟内部的景象:无数细小的齿轮正在重组,钟摆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大,仿佛在积蓄力量,等待第二声钟鸣。
石壁浮雕继续流转,最后定格在一幅画面上:合璧的玉佩沉入一汪碧水,青铜钟的钟鸣化作雨滴,落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涟漪,每道涟漪里,都浮着一个模糊的人影,像是在等待被唤醒。
“水钟之源……”陈默看向地图标注的位置,“第二声钟鸣,应该要在那里响起。”
合璧的玉佩突然从林小满掌心飞起,悬在石室门口,光芒指向谷心的方向。青铜钟的摆动渐渐放缓,钟身孔洞里的光芒变得柔和,像是在催促他们前行。
林小满握紧掌心残留的温度,看着合璧玉佩的背影,突然明白了爷爷日记里那句没写完的话:“玉合,则钟鸣;钟鸣,则……”
后面的字迹,或许要等他们走到水钟之源,才能揭晓。
而青铜钟的钟摆,已经开始蓄力,仿佛下一秒,就会响起震彻山谷的第二声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