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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麻木

鸣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雏田很快适应了这里的一切。或者说,她根本不需要“适应”,她只是将自己完全“嵌入”了这种生活。

  巡逻时,她总是沉默地跟在队伍最边缘,白眼时刻保持着开启状态,方圆数公里内的风吹草动都清晰地映照在她的脑海中。她观察力敏锐,几次提前发现了试图潜入的间谍,避免了潜在的冲突。

  战斗时,她下手精准、狠厉,柔拳的点穴技巧在对付那些依赖查克拉的敌人时显得格外有效,往往能在最短时间内让对方失去战斗力,甚至……生命。

  她几乎从不留活口,除非任务明确要求。她也不再使用那些华丽而需要凝聚大量查克拉的招式,比如柔步双狮拳,只是用最基础的八卦掌,配合暗部的标准战术,高效、冷酷地完成任务。

  她像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完美地执行着每一条指令。

  同班的暗部成员最初对这个空降的、据说身份特殊的“新人”还抱有几分好奇和试探,但很快,她那周身散发的、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以及任务中那种近乎自毁般的专注与狠绝,让所有人都明智地选择了保持距离。他们私下里给她起了个绰号——“白瞳的鬼魅”。她听到了,并不在意。

  也因为这个称呼,她和这里的人几乎没有太深的交集。

  夜晚,是唯一属于她自己的时间,如果那也能算“自己”的话。她不会参与其他队员围绕着篝火、低声交谈或擦拭忍具的活动。

  她总是独自一人,坐在营地最外围的悬崖边,背对着那些微弱的光和人气,面对着脚下深邃的、被黑暗笼罩的峡谷。

  夜风吹拂着她面具边缘露出的几缕发丝,带着边境特有的、凛冽的寒意。她有时会摘下面具,让冰冷的风直接吹在脸上,试图感知一点什么,但脸颊的皮肤似乎也麻木了,只能感到一片冰凉。

  她只是静静地坐着,白色的眼眸望着远方黑暗中起伏的山峦轮廓,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

  思绪是空的。

  没有回忆过去,没有思考未来,甚至没有感受现在。

  她只是存在着,呼吸着,像一块边境线上的石头,承受着风霜雨雪,内部却是一片死寂。

  偶尔,在极度的疲惫和放空之后,一些记忆的碎片会不受控制地闪烁一下。可能是佩恩之战时他浑身是血却依旧坚定的眼神,可能是婚礼上他笨拙地为她戴上头纱时指尖的温度,也可能是……那个清晨,他冰冷厌恶的眼神和那句“我真后悔娶了你”。

  但当这些碎片出现时,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只是像一个旁观者,看着一段与自己无关的、模糊的影像。

  然后,她会微微晃一下头,像是要驱散恼人的飞虫,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感受身体的疲惫、或者聆听远处夜枭的啼叫上。她用这种绝对的麻木,将自己与那些会带来痛苦的情感彻底隔绝。

  她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也不在乎。她只知道,这样能让她的心不再那么难受,能让她在每一个日出后,继续像个合格的忍者一样站起来,去执行下一个任务。这就够了。

  她就像一颗被投入深海的石子,在不断下沉的过程中,逐渐失去了所有的光和声音,只剩下无尽的、承重的、冰冷的黑暗。她在这黑暗里,寻找着一种名为“平静”的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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