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一支路过的商队发现了蜷缩在树下的她,见她伤势严重,提出要送她回木叶医院治疗,却被雏田婉拒了。“不用麻烦各位,”她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声音虚弱却坚定,“我自己能回去。”
她不想去医院,不想被人看到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更不想在医院里撞见鸣人。她怕看到他眼里的冷漠与不耐,怕听到他那句冰冷的“自作自受”,那比身上的伤口更让她难以承受。
雏田靠着树干休息了半个时辰,勉强恢复了一丝力气,才扶着树干,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木叶的方向挪动。
夕阳西下,橘红色的余晖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孤单而倔强,如同她多年来的守护之路。
与此同时,火影办公室里,鸣人烦躁地把手中的卷轴扔在一边,卷轴散开,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不清。
一整天都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他想起鹿丸提到的那个凶险据点,想起雏田提交申请时苍白的脸,心脏莫名地抽痛了一下,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感。
“喂,暗部。”鸣人按下桌案上的通讯器,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去查一下,日向雏田的任务进展怎么样了,立刻汇报。”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暗部恭敬的回复:“回火影大人,雏田大人已成功摧毁走私据点,首领被制服,其余党羽溃散。但……她似乎受了重伤,没有返回医院,而是直接回了日向家的别苑。”
鸣人握着通讯器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连带着通讯器都发出轻微的变形声。
受伤了?
伤得重不重?
为什么不回医院?
她就这么不想见到自己,连治疗都要躲着他吗?
之前是不是自己真的太过分了?
愤怒和担忧交织在一起,像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坐立难安。
他想起那天早上,床单上刺眼的血色,她含泪却强装坚强的眼睛,还有自己被怒火冲昏头脑时说出的那句“我真后悔娶了你”。
心底某个角落,第一次升起了名为“愧疚”的情绪,如同细小的针,密密麻麻地刺着他。
鸣人猛地站起身,火影披风在身后扫过桌案,带落了几支笔,他却浑然不觉,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目的地清晰而明确——日向家的别苑。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强烈地想要见到她,想要确认她的安危。
可当他的脚步停在别苑紧闭的朱红色大门前时,却又犹豫了。他该进去说什么?问她伤得重不重?向她道歉?还是会像以前一样,话到嘴边又变成指责?
鸣人站在门口,望着那扇冰冷的大门,内心挣扎得如同翻江倒海。
最终,骄傲还是战胜了担忧。
他是木叶的七代目火影,是众人敬仰的英雄,怎么可能轻易低头?
怎么可能承认自己的错误?
他冷哼一声,仿佛在嘲笑自己的一时冲动,转身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