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清

第二天一早，张知林几乎是下意识地走向餐桌，伸手就要去拿惯常放在那儿的早餐，指尖落空才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张知林“？我的早饭呢？”

她皱着眉，转头看向厨房方向。

张桂源擦着手从里头出来，嘴角勾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语气欠嗖嗖的

张桂源“想吃啊？”

他顿了顿，刻意加重了语气：

张桂源“找你博文哥哥给你做啊。”

张知林“？”

张知林被他这阴阳怪气的样子气笑

张知林“你有病吧？我饭呢？”

张桂源“说了，找你博文哥哥去。”

张桂源半点不让步，眼神里带着点没由来的执拗。

张知林被他堵得没脾气，脱口而出

张知林“救命！你能不能别跟吃醋了似的在这儿阴阳怪气？”

这话一出口，两人都猛地顿住，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吃醋？

张桂源心头咯噔一下，什么叫吃醋？他吃哪门子醋？

可仔细一想，张知林那话……好像又挺准确？

张知林也被自己突然说出口的话噎了下，尴尬地别开脸，没再纠缠，抓起书包就匆匆出了门。

早自习铃声刚落，那份没在家吃到的早餐，就不出所料地出现在了张知林的课桌抽屉里。

孟瑶“有个哥哥真好，”

孟瑶凑过来，眼神羡慕

孟瑶“还能有人专门给送早餐。”

张知林盯着那份早餐，没吭声

张知林“……”

孟瑶“阿林？阿林？”

孟瑶戳了戳她的胳膊

孟瑶“发什么呆呢？干嘛不理我？”

张知林“瑶瑶，我问你个问题哈。”

张知林猛地回神，眼神带着点急切。

孟瑶“啥？”

张知林“就是……我有个朋友，”

张知林含糊着开口。

孟瑶“噗——”

孟瑶没忍住笑出声，

孟瑶“对不起，听见这个开头就觉得好笑。”

张知林“哎呀真的是我一个朋友！”

张知林急着辩解。

孟瑶“好好好，我信你，”

孟瑶憋着笑，

孟瑶“然后呢？”

张知林“就是她突然多了个哥哥……也不算突然，半亲不亲的那种，”

张知林组织着语言，

张知林“那个哥哥好像特别排斥她跟别的男生接触，她怀疑……怀疑他是吃醋了，这正常吗？”

孟瑶“噗——”

孟瑶又笑了，

孟瑶“小说看多了吧？骨科文学？”

张知林“你别管这个！就回答我，兄妹之间也会吃醋吗？”

张知林追着问。

孟瑶“可能吧，”

孟瑶收了笑，认真想了想，

孟瑶“不过也不一定是吃醋，说不定是害怕你那个‘朋友’受伤呢？”

张知林“可那个男生是她哥哥的朋友啊！”

张知林下意识反驳，又赶紧补了句，

张知林“他也是因为不放心对方人品吗？”

孟瑶挑眉，一语道破

孟瑶“你说的是杨博文吧？”

张知林“嗯……！？？不是！我都说了是我朋友！”

张知林慌忙否认，脸颊有点发烫。

孟瑶好笑地摇了摇头，没戳破她：

孟瑶“那我不知道了。总不能是因为喜欢吧？”

张知林“哪种喜欢？”

张知林的心莫名提了起来。

孟瑶“不是兄妹的那种喜欢啊，”

孟瑶随口说道，

孟瑶“不过这有点违背道德了吧？真要上演骨科文学？”

张知林“行……我知道了。”

张知林蔫蔫地低下头，心里乱成了一团麻。

跟孟瑶这一聊，张知林一整天都昏昏沉沉的，放学路上更是魂不守舍，回到家一看见张桂源的脸，就下意识地避开眼神，几乎是逃也似的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整天都没怎么说话。直到晚上，房门被轻轻敲了敲。

张桂源“出来吃饭了。”

是张桂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房间里没有任何回应。

张桂源只当是小姑娘还在为早上的事闹脾气，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再多等，转身回了客厅。

可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房间里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张桂源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莫名慌了神，快步走到房门前，开始急切地敲打门板。

张桂源“张知林！”

张桂源“张知林？你听见没有？”

敲门声越来越重，房间里还是一片死寂。情急之下，张桂源卯足了劲撞开了房门——

只见张知林躺在床上，脸颊涨得通红，眉头拧成一团，正费力地呻吟着，呼吸急促又困难。

张桂源瞬间又急又慌，几步冲到床边，伸手抚上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他心头一紧。

张桂源“哎呦，这么烫！”

他低咒一声，二话不说俯身，小心翼翼却又动作迅速地将她打横抱起，用公主抱的姿势护在怀里，转身就急匆匆地往医院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