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的红地毯铺得像条绸缎，张云雷穿着定制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愈发高挑。作为发小的伴郎，他站在新郎身边，嘴角噙着得体的笑，偶尔侧头听新郎说些什么，眼底的温和藏不住——那是只有在面对亲近之人时才会流露的松弛。
沈霄宁是在刷微博时看到现场图的。粉丝拍的生图里，张云雷正牵着伴娘的手腕走上台，动作绅士却保持着分寸，另一只手自然垂在身侧，无名指上的银戒反射着灯光。评论区早已炸开了锅：
“啊啊啊辫儿哥牵别人手了！我的心在滴血！”
“这伴娘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伴郎团里他最显眼，这身段不去走秀可惜了！”
沈霄宁的手指在屏幕上顿了顿，划到下一张图。照片里张云雷正低头听伴娘说话，侧脸线条干净利落，喉结微动，像是在回应什么。她忽然想起上次在后台，自己蹲在地上捡滚了一地的棒棒糖，他也是这样低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
“霄宁，发什么呆呢？”旁边的师娘递过来一杯茶，“看辫儿当伴郎的图呢？这小子穿上西装还真像那么回事。”
“嗯，挺精神的。”沈霄宁接过茶杯，指尖碰到温热的杯壁，才发现自己的手有点凉。她扯了扯嘴角，把手机揣回口袋——屏幕还停留在那张牵手图，像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一下。
其实她知道这是婚礼流程，伴郎牵伴娘上台再正常不过。可看到粉丝们刷屏的“吃醋”评论，她发现自己心里也泛起点说不清的滋味，像喝了杯加了太多柠檬的水，酸意悄悄漫上来。
下午排练时，张云雷从婚礼赶回来，西装还没换，身上带着淡淡的玫瑰花香。“刚回来就赶上排练，”他揉了揉眉心，看向沈霄宁，“上午让你留的《探清水河》新调子，练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沈霄宁低头调琴弦，不敢看他——怕眼里的那点不自在被看穿。她指尖有点抖，拨错了个音，赶紧停下重来。
张云雷没察觉异常，只是站在旁边听，等她弹完才开口：“最后一句的转音再柔点，像流水似的……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从西装内袋掏出个小盒子，“婚礼上的喜糖，给你拿了盒。”
盒子是红色的，印着烫金的“囍”字。沈霄宁接过来，指尖碰到他的手，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谢谢辫儿哥。”她小声说，把盒子塞进大褂口袋，硌得慌，却又不想拿出来。
晚上刷手机，她看到粉丝剪辑的视频：伴郎团起哄让张云雷对伴娘说“土味情话”，他笑着摆手，耳根却红了。弹幕里一片“啊啊啊他害羞了”，沈霄宁盯着屏幕，忽然觉得那点酸意淡了点——原来他还是那个容易害羞的张云雷，哪怕站在人群里闪闪发光，骨子里的腼腆一点没变。
她拆开那盒喜糖，剥了颗奶糖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时，她忽然想：下次他要是再当伴郎，自己提前在他大褂口袋里塞点辣椒糖，看他还敢不敢对别人说情话。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她就忍不住笑了，眼角的酸意终于散去。原来有些藏在心底的小情绪，就像糖纸里的甜，拆开了，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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