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糕的甜腻还没散尽，沈霄宁正用张云雷递来的湿巾擦手指，就听见他慢悠悠地开口：“说起来，你这记性也太差了——我生日是哪天，你记得比谁都清楚，自己的倒能忘得一干二净。”
沈霄宁手一顿，抬眼瞪他：“谁让你生日好记？1月11号，光棍节嘛，想忘都难。”
张云雷挑眉，推着轮椅往她身边凑了凑：“那你的1月22号就不好记了？我看是你自己不上心。”他指尖敲了敲蛋糕盒，“去年你还念叨，说22号是‘成双成对’的好日子，结果今年转头就忘。”
“那不是忙嘛！”沈霄宁把擦完的湿巾团成球，精准地投进垃圾桶，“巡演、排新活儿、拍杂志……哪像你，天天在复健室躺着，时间多得能数天花板上的格子。”
“我躺着也没忘你的生日。”张云雷从口袋里摸出个小本子，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字：“霄宁生日，1月22日，爱吃芒果蛋糕，不爱吃奶油上的裱花，快板该换弦了，新大褂领口有点松。”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在匆忙间写就的。
沈霄宁看着那几行字，忽然没了底气，嘟囔道：“记这些干嘛……”
“不记着，怎么给你准备礼物？”张云雷合上书，眼神里带着点得意，“再说，你连我生日都能拿来取笑，我不得记点你的事，回头好翻旧账？”
“谁取笑你了！”沈霄宁梗着脖子，“1月11号本来就是光棍节，这是事实！再说了，你看你，都这把年纪了，还单着呢，可不就是‘活该’嘛。”
“沈霄宁！”张云雷作势要敲她的头，手到了半空却改成了揉头发，“我单着碍着你了？总比某些人，连自己生日都要别人提醒强。”
“我那是不拘小节！”沈霄宁扒开他的手，“不像你，天天把‘我1月11号生日’挂在嘴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光棍似的。”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后台的回声都嗡嗡响。沈霄宁忽然想起去年张云雷生日，她特意给他煮了碗长寿面，卧了两个荷包蛋，结果他看着碗里的蛋，一本正经地说“光棍节就该吃一根面一个蛋”，气得她差点把面扣他头上。
“对了，”沈霄宁忽然话锋一转，“今年你生日，我给你准备了个‘光棍节特别礼物’。”
张云雷警惕地看着她：“什么礼物？别又是把九郎的假发套塞我包里。”
“才不是。”她笑得像只偷腥的猫，“我托人给你求了个‘脱单符’，据说特别灵，等你生日那天给你挂上。”
张云雷被她逗笑了，眼角的细纹都舒展开：“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2000年出生的小丫头，再过两年也该被催婚了。”
“我才不会！”沈霄宁挺胸，“我要跟相声过一辈子，不像某些人，嘴上说单身挺好，看见九郎哥跟嫂子视频，眼睛都快黏在屏幕上了。”
这话戳中了张云雷的软肋，他轻咳两声转移话题：“蛋糕吃完了，我让九郎在楼下等你，庆功宴去不去？”
“不去了，”沈霄宁摇头，指了指窗外，“我想在天津逛逛，好久没回来了。”
“我陪你。”张云雷脱口而出，说完又觉得有点唐突，补充道，“反正回去也没事，正好看看你小时候住的胡同。”
沈霄宁看着他耳尖悄悄泛起的红，忽然没了拌嘴的心思，弯腰从蛋糕盒里挑了块没裱花的芒果奶油，递到他嘴边：“喏，给你吃，堵堵你的嘴。”
张云雷张嘴咬住，甜腻的芒果味在舌尖散开时，他忽然觉得，被这丫头吐槽“光棍节生日”，好像也没那么难受。
后台的灯不知何时被全打开了，亮堂堂的照在两人身上。沈霄宁拿起那支银快板，在手里转了个圈，竹板轻响混着张云雷的笑声，像支没谱的小调，在1月的天津夜里，轻轻荡开了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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