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实验室B区的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液与腐烂混合的刺鼻气味。周壹和张浩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灯光忽明忽暗，像是随时会熄灭。墙角散落着破碎试管和被撕碎的实验记录，地面有新鲜的拖拽痕迹，像是某种东西刚刚从这里经过。
“小心点。”周壹低声提醒，用手电扫过墙壁，光束掠过一个斑驳的血手印，接着是一块被扯下的金属牌，上面依稀可见“EX-0721”的编号。
张浩踢到一块碎片，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同时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低频电流声，像是某种大型设备在运转，但又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这地方不对劲。”张浩皱眉，声音压得很低，“你确定数据板在这？”
“不确定。”周壹的回答同样简短，但语气坚定，“但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他们继续向前，穿过一条狭窄的通道，来到一扇标有“终端室”的门前。门已经半开，缝隙中透出微弱的蓝光。
周壹推开门，灰尘在空气中飞舞。房间中央摆着一台布满灰尘的数据终端，屏幕还亮着，上面显示着一行字：“容器匹配中”。
“这是什么？”张浩走近，眉头紧锁。
周壹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擦去终端上的灰尘，屏幕闪烁了一下，随即跳出一个密码输入界面。他尝试输入三组不同的密码，但都失败了。系统开始倒计时：剩余三次尝试机会。
“你在找什么？”张浩忍不住问。
“基因序列。”周壹的声音依旧冷静，“数据板就在这里，但我需要解开这个终端。”
张浩低头，注意到终端下方刻着一行小字：“LYF-2023”。他的心猛地一沉——这是林枫的姓名缩写。
“你早就知道刘雨欣是容器对吧？”张浩突然抓住周壹的手腕，语气中带着质问。
周壹眼神一冷，反手制住张浩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指节发白。“你想多了。”他低声说，但语气中透出一丝不耐。
“别骗我！”张浩怒吼，挣脱周壹的束缚，两人扭打在一起，撞翻了操作台。终端发出一声警报，红光闪烁，警报声在整个房间回荡。
机械改造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金属关节摩擦声清晰可闻。
“你以为我有多想当救世主？”周壹擦去嘴角的血迹，语气冰冷，“我只是不想再看着所有人死去。”
张浩愣住了。记忆突然闪回：上周暴雨夜，他看见周壹在图书馆地下室烧毁一沓文件。当时以为是情书，现在想来，那些纸上写满的全是“重启”“观测者”之类的词。
“你救我们只是为了利用刘雨欣？”张浩的声音颤抖，带着愤怒与不解。
“不是。”周壹的声音低沉，“我是为了阻止这一切。”
就在这时，终端终于解锁，屏幕上浮现一张熟悉的面孔——林枫的面部扫描图。
“目标确认：LYF-2023，精神念师，已标记为观测者候选人。”
张浩瞪大眼睛，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
“下一次重启将由刘雨欣主导。”周壹快速拷贝数据，向张浩解释，“她是关键。”
张浩还没来得及反应，终端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机械改造体破门而入，胸口嵌着灵源液注射器，眼中闪烁着机械红光。
“跑！”周壹踹开防火门，拉着张浩冲出终端室。
他们在走廊里狂奔，墙壁开始渗出胶质液体，像某种活物般蠕动。张浩瞥见那些液体里漂浮着人脸，有男有女，都在无声尖叫。
“为什么救我？”张浩喘着气问，他裤袋里的抗辐射药片硌得腿发麻。
周壹的脚步突然放缓。他指着墙上一幅涂鸦——沙漏图案旁画着三道划痕。
“因为这是我第三次经历今天。”
张浩愣住了。记忆突然闪回：上周暴雨夜，他看见周壹在图书馆地下室烧毁一沓文件。当时以为是情书，现在想来，那些纸上写满“重启”“观测者”之类的词汇。
“第一次，我只想活命。”周壹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第二次，我试图改变很多人命运。”
他的手抚过消防栓，金属表面倒映出他眼底的血丝，“第三次...”
爆炸声打断了他的话。远方传来玻璃爆裂的清脆，像是春天第一块冰凌坠地。
周壹抬头，看见天际泛起诡异的红光。
“校医院要爆炸了。”他说，“还有三十五分钟。”
张浩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刘雨欣发来的消息：“我在操场西侧等你们。”配图是个简笔画沙漏。
“她不是普通人。”周壹盯着那张图片，“是观测者选定的容器。”
“所以呢？”张浩攥紧钢管，“我们就这样看着所有人死去？”
周壹的目光穿过破碎的窗玻璃，落在远处那抹红光上。第三世的记忆汹涌而来——大火中苏婉消散的身影，陈山化作屏障的残躯，还有林枫最后那个微笑。
他的指甲掐进掌心，直到疼痛让他清醒。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安全通道，“先找到数据板。”
张浩跟上去，裤袋里的药片说明书边角已经磨破。
他们不知道，此刻在校园另一端，某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将注射器扎进脖颈。荧蓝液体流入血管的瞬间，他的虹膜变成了机械红。
而在高空之上，观测者的全息投影悄然浮现。它注视着周壹远去的背影，轻声说：“第三次重启即将完成。选择权，再次交给你。”
周壹的手指在终端键盘上快速移动，尘埃在蓝光中舞动。张浩的呼吸声突然变得很重，像是有人攥住了他的喉咙。
"LYF-2023..."张浩的声音发颤，他盯着那串字母，瞳孔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图书馆地下室，纸张燃烧时飘散的灰烬里，那些写满"重启""观测者"的字迹。
周壹没有停下动作，但握着鼠标的手指关节泛白。他知道自己瞒不住了，从第一次见到刘雨欣时，那个女孩眼底闪过的异样光芒就告诉他答案。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张浩猛地抓住周壹的手腕，指甲掐进皮肉，"你救我们只是为了利用刘雨欣！"
周壹反手扣住张浩的手腕，力道大得能捏碎骨头。两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焦灼的火药味。终端屏幕突然闪烁，一行红字浮现："密码错误，剩余三次尝试机会。"
"你想多了。"周壹松开手，声音冷得像冰渣子。他重新输入一组数字，屏幕上出现基因序列图谱，密密麻麻的碱基对排列成诡异的螺旋。
张浩揉着发红的手腕，目光扫过终端下方刻着的"LYF-2023"。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那天夜里看到的文件内容突然清晰起来：观测者计划、容器基因序列、重启倒计时...
"上周三晚上的事我都知道。"张浩的声音带着怒意，"图书馆地下室，你在烧什么？情书？还是关于刘雨欣的实验报告？"
周壹的手指僵在键盘上。他想起那个暴雨夜，雨水顺着窗棂流淌，在玻璃上画出扭曲的痕迹。文件化为灰烬的瞬间，他看见自己掌心的血——那是第三次轮回开始的代价。
"你以为我想这样？"周壹突然抓住张浩的衣领，将他按在墙上。他的眼神像淬了毒，"每死一个人，我的记忆就模糊一分。"
警报声突然响起，刺耳的红光在房间内闪烁。终端屏幕弹出警告框："入侵检测，启动防御协议。"
张浩挣脱束缚，一脚踢翻操作台。显示器重重摔在地上，火花四溅。他的手机在此刻震动，是刘雨欣的消息："我在操场西侧等你们。"
"她不是普通人。"周壹盯着手机屏幕，声音沙哑，"是观测者选定的容器。"
"所以呢？"张浩攥紧钢管，指节发白，"我们就看着所有人死去？"
周壹的目光穿过破碎的窗玻璃，远处校医院方向泛起诡异的红光。第三世的记忆汹涌而来——大火中苏婉消散的身影，陈山化作屏障的残躯，还有林枫最后那个微笑。
他的指甲掐进掌心，直到疼痛让他清醒。
"跟我来。"他转身走向安全通道，"先找到数据板。"
张浩跟上去，裤袋里的药片说明书边角已经磨破。他们不知道，此刻在校园另一端，某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正将注射器扎进脖颈。荧蓝液体流入血管的瞬间，他的虹膜变成了机械红。
而在高空之上，观测者的全息投影悄然浮现。它注视着周壹远去的背影，轻声说："第三次重启即将完成。选择权，再次交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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