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识了苏嬷嬷的阴毒手段后,喻皖瑶知道自己不能再被动等待。
赏花宴在即,对方暗箭难防,她必须有所准备。
她再次研读《青丘灵枢录》,试图从中找到应对之法。
典籍中确实记载了一些基础的防御术法和辨别毒物、破解低级迷幻之术的技巧,但对于她这个刚刚摸到门径的初学者而言,大多都过于高深,难以在短时间内掌握。
唯有一种记载让她看到了希望。
青丘狐族天生对气息敏感,灵力亦有净化、安抚之效。
典籍中提到一种最简单的运用,便是将自身精纯的灵力附着于贴身之物上,形成一层极薄的、持续的净化场,可被动抵御微弱的外邪侵扰和气息干扰。
虽然效果有限,但对付苏嬷嬷那点下在衣料上的药物,或许够用。
她决定尝试。
目标便是太后赏赐的那匹月白云锦将要制成的衣裙,以及母亲留下的那支白玉簪。
接下来的几日,喻皖瑶除了必要的露面,几乎闭门不出,日夜修炼,努力将体内那丝微弱的灵气锤炼得更加精纯凝实。
每当略有进益,她便尝试着引导一丝最为精纯平和的灵力,如同编织一层看不见的薄纱,缓缓覆盖、渗透到那件即将完工的月白裙衣的每一根丝线中。
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神,进度缓慢,但她能感觉到,衣裙渐渐带上了一丝极其淡雅、只有她能隐约感知的清新气息,仿佛月下清泉洗涤过一般。
对那支白玉簪,她也做了同样处理。
簪子本身就有灵性,接受起她的灵力滋养更为顺畅,那层净化防护似乎也更容易附着其上。
做完这些,她已是脸色苍白,精神疲惫,但心中稍安。
这层灵力防护或许挡不住真正的攻击,但至少能让她在宴会上保持清醒,不受那些下作药物的影响。
与此同时,她也没有忘记苏嬷嬷这个威胁。
明面上无法动手,但她可以借力。
这日,她寻了个由头去见父亲喻承明,闲聊中“无意”提起:
喻皖瑶“父亲,女儿近日为赏花宴准备,想着母亲留下的那只白玉簪虽朴素,却是一片孝心,想戴着入宫。”
喻皖瑶“只是那簪子样式简单,女儿想着是否要请个手艺好的匠人,稍微修饰一下簪头,嵌颗小珠子,也显得郑重些。”
喻承明如今对她的事颇为上心,闻言便道:
喻承明“此乃孝心,自然可以。你可有中意的匠人?”
喻皖瑶故作迟疑:
喻皖瑶“女儿久在闺中,不知外间行情。只是前几日听姐姐身边的苏嬷嬷提起,她似乎认得一位手艺极精巧的匠人,尤其擅长金银玉器的点缀……不知是否可靠?”
她故意点出“苏嬷嬷”。
果然,喻承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柳氏娘家荐来的人,他未必全然放心,尤其是如今喻皖瑶正得太后面眷之时。
喻承明“一个嬷嬷,能认得什么好匠人。”
喻承明淡淡道,
喻承明“此事为父来安排,让管家去寻宫中出来的老匠人,更为妥当。”
喻承明“你姐姐院里新来的下人,你也不必过于亲近,做好自己的本分便是。”
他要安排宫中匠人,是重视,也是某种控制。
而他话中对苏嬷嬷的疏离和告诫,正中喻皖瑶下怀。
她本意就不是真要修簪子,而是在父亲心里埋下一根刺,让他对柳氏新引入的这个“得力”嬷嬷,多一分审视和防备。
有时候,上位者的一丝疑虑,就足以让下面的人束手束脚。
喻皖瑶“是,女儿明白了,谢父亲。”
喻皖瑶恭顺应下。
时间一晃,便到了赏花宴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