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皖瑶心中又惊又喜,对母亲的思念和探究欲更深了一层。
母亲到底是谁?
她为何会流落人间,嫁入相府?
又为何会“病逝”?
这簪子是她炼制的吗?
几日后,喻皖瑶借口要为太后准备一份别致的绣品样子,再次去了城东。
这一次,她并非漫无目的。
按照严浩翔所说,她找到了那间名为“百草堂”的药铺。
药铺门面不大,生意却似乎不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掌柜是位五十来岁、面容和蔼、眼神却透着精明的老者,姓白。
喻皖瑶没有直接出示玉佩,而是先挑了几样安神药材,然后状似无意地低声对白掌柜说:
喻皖瑶“掌柜的,可有品质上好的月影草?”
白掌柜正在抓药的手几不可察地一顿,抬眼仔细打量了她一下,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笑容不变:
白掌柜“姑娘说笑了,月影草乃是传说中的灵药,小店哪里有。”
白掌柜“不过,姑娘若需要安神定惊的药材,小店倒有些三十年以上的合欢皮,效果也是极好的。”
这是暗号对上了。
喻皖瑶微微颔首:
喻皖瑶“那便来一些吧。”
付钱时,她将严浩翔给的那枚玄色玉佩,借着袖子的遮掩,轻轻在柜台上叩了一下。
白掌柜看到玉佩,神色更加恭敬,迅速包好药材,又将一个不起眼的、塞在药材包最底层的小纸卷连同药包一起递给她,低声道:
白掌柜“姑娘慢走,若有需要,随时再来。”
喻皖瑶接过,心中稍定。
严浩翔这条线,目前看来还算可靠。
回到府中,她拆开药材包,取出那个小纸卷。
上面只有一行小字,笔迹清峻,是严浩翔的手书:
“宴无好宴,珍重。所求之香,可缓。另,小心喻晚晴身边新来的那个姓苏的嬷嬷。”
喻皖瑶将纸卷就着烛火烧掉,眉头微蹙。
严浩翔也认为赏花宴不简单,还特意提醒她香药可以暂缓,是体谅她修炼未成?
还是他那边情况有变?
更让她警觉的是最后一句——小心喻晚晴身边新来的嬷嬷?
她近日闭门不出,倒未注意。
柳氏母女,果然又在酝酿新的毒计了吗?
山雨欲来风满楼。
这看似繁华锦绣的赏花之约,恐怕真的是一场鸿门宴。
得了严浩翔的提醒,喻皖瑶开始留意起喻晚晴身边的动静。
果然,没两日,她便从小环那里打听到,大小姐院里前几日确实新来了一个管事嬷嬷,姓苏,据说是柳氏娘家一位远房表亲荐来的,因“懂些调理女子身子的秘方,又极会梳妆打扮”,很得柳氏和喻晚晴看重。
小环是听厨房里相熟的婆子嚼舌根提起的,那婆子还说:
小环“这位苏嬷嬷看着倒也和气,就是那双眼睛,有时候瞟过来,让人心里有点毛毛的。”
喻皖瑶心中警惕更甚。
能让严浩翔特意提醒的,绝不只是“懂调理、会梳妆”那么简单。
机会很快来了。
这日,柳氏派人来请各房小姐去她院里挑选赏花宴时要用的衣料和首饰样子,说要统一置办,以免失了体面。
喻皖瑶带着小环过去时,柳氏正屋里已是一片珠光宝气。
喻晚晴正拿着一匹绯霞似的云锦在身前比划,她身边侍立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体面的深青色比甲,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面容普通,嘴角似乎总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就是那位苏嬷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