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捂着胸口,咳嗽了几声,脸色似乎更白了几分,声音虚弱:
严浩翔“无妨……意外而已,不必苛责。”
他摆摆手,示意将那吓坏的小宫女带下去,并未重罚。
一切看起来,就像是一场意外,和靖王殿下运气好,侥幸避开。
但喻皖瑶的心却砰砰直跳。
她离得不算近,但她看得分明!
酒壶在最后时刻那一下不自然的偏移,绝不仅仅是运气!
还有她簪子上那瞬间的微弱感应……
是靖王?
他根本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病弱?
他身怀异术?
而母亲的簪子,对那股力量产生了感应?
这个发现,比方才那句“颇有母风”更让她心惊肉跳!
靖王严浩翔,这个看似最无害的病弱王爷,恐怕才是这潭深水中,最让人看不透的那一个。
寿宴,似乎变成了一个危机四伏的迷局。
而她,已然身在局中。
酒壶的风波很快被压下,宴会似乎又恢复了表面的歌舞升平。
但经此一事,席间气氛愈发微妙。
投向主位的目光中,除了表面的关切,更多了几分难以言说的探究。
喻皖瑶安静地坐在角落,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无法平静。
靖王深藏不露的实力,母亲簪子的奇异感应,还有他之前那句意有所指的“颇有母风”……
种种线索交织在一起,指向一个令人心惊的可能性:
母亲的死,甚至她自身力量的秘密,或许都与这位看似与世无争的王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她必须想办法与他单独说上话!
然而,直到宴席接近尾声,宾客开始陆续告退,她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机会。
靖王被重重包围,而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根本没有近身的理由。
眼见父亲喻承明已起身准备去向靖王作别,喻皖瑶心中焦急。
她知道,一旦随父亲离开,再想接触靖王就难如登天了。
就在这时,一位内侍悄然走到女宾席这边,在柳氏耳边低语了几句。
柳氏闻言,脸上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点了点头,对身旁的喻晚晴低声交代了什么。
片刻后,那内侍又走到喻皖瑶面前,态度恭敬却不容置疑:
内侍“喻三小姐,殿下感念您献香之心,特请您移步水榭偏殿,殿下有几句话想垂询。”
单独召见?!
喻皖瑶心中一震,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但她立刻压下激动,面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一丝不安,看向柳氏。
柳氏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这并非她的安排,但靖王亲自派人来请,她无法阻拦,只得勉强挤出一丝笑:
柳氏“既然是殿下召见,瑶儿你便去吧,仔细回话,莫要失礼。”
眼神里却充满了警告。
喻皖瑶垂首应下,跟着内侍,在喻晚晴几乎要喷出火的目光中,离开了喧闹的花厅。
穿过曲折的回廊,远离了宴会的喧嚣,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初春的夜风带着凉意,吹拂着廊下的宫灯,光影摇曳。
内侍将她引至一处临水的小偏殿外便止步:
内侍“三小姐请在此稍候,殿下片刻便到。”
说罢便躬身退到远处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