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淼淼醒来的时候已经身在客栈,卢凌风趴在自己的床榻边睡着了,苏无名和费鸡师在另一边的桌子那边,应该也是睡着了
郑淼淼想要动一动时,只感受到了腰那个位置钻心的疼,也因为这一点细微的小动作,惊醒了睡得并不熟的卢凌风
卢凌风你醒了?
他眼里是对失而复得的高兴,对你能够醒来的庆幸
卢凌风你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郑淼淼摇摇头,并没有说话,卢凌风立马去叫费鸡师,费鸡师只是扫了一眼卢凌风,便让他和苏无名出去,说是有事要和郑淼淼说
卢凌风虽然多有不舍,但还是被苏无名拉出去
费鸡师阿渺啊,你在长安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郑淼淼(阿渺)鸡师公,你什么意思?
费鸡师我什么意思你这个鬼精鬼精的小丫头不知道?
费鸡师给你下毒的人到底是对你恨之入骨,还是情深义重啊?
费鸡师此毒一旦发作痛不欲生,世上解药仅此六粒,但也有一些缓解症状的药物,不过都治标不治本
听着费鸡师的话,郑淼淼又将回忆拉回到卢凌风被下金吾狱那晚,她被李三逼着吃下毒丸
李三:这样你就会听话的,对吗,阿渺?
太子的话犹在耳边,郑淼淼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费鸡师见她不肯说,也没有要问下去的意思
郑淼淼(阿渺)鸡师公,我中毒的事千瓦别告诉我师父还有卢凌风,特别是卢凌风,我怕他们担心
费鸡师行,我给你去煎药去,给你弄一点调养身体的药,你以后啊,也得注意
费鸡师你这身体原本就算不上好,现在又被阴十郎伤了根本,很难调养回来
郑淼淼(阿渺)有鸡师公在,我不担心
费鸡师就你嘴甜,我去了,我让卢凌风进来陪你
费鸡师前脚刚走,卢凌风后脚就进来了,他坐在床榻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她,手握着她带着凉意的手,似乎要给她暖手
卢凌风淼淼,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郑淼淼(阿渺)卢凌风,我不值得你这样来付诸你的一生
卢凌风你到底是觉得不值得,还是真的不喜欢我?
卢凌风淼淼,你我自幼相识,不过是五年未见,你竟让我觉得陌生
卢凌风逃婚那三年,我知道你一直跟着苏无名暂且不谈,那另外两年呢,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郑淼淼(阿渺)你就当我是成长了吧,对儿女情长已经看开了,只想去还人间之正义公平
这下两个人都沉默了,郑淼淼只感觉握着自己的手又紧了几分
卢凌风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然后心甘情愿地嫁给我
可是郑淼淼从来就没不爱过,只是在一些特定的因素下让她不能表现出对他的爱意
两人之间,注定无解
三日后,郑淼淼已经差不多好全,不过这也只是外表看起来与常人无异,至于内里嘛,还是虚
几人准备继续前往南州,结果发现费鸡师不见了
卢凌风可曾见与我们同行的老者?
客栈老板:您问的是费翁?他一早买马先行了,还留了一封书信
听此卢凌风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钱袋,好在钱还在,那不对,那他哪来的钱买马
郑淼淼
卢凌风你把钱拿给老费了?
郑淼淼点点头,卢凌风却是恨铁不成钢,但是他又不可能骂郑淼淼
卢凌风这个老费,不知道淼淼还受着伤吗,万一路上出什么情况怎么办
郑淼淼(阿渺)哎呀,卢凌风,鸡师公既然选择先我们一步,那就说明,他知道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郑淼淼(阿渺)何况他也是留了一些药给我的
郑淼淼(阿渺)他去但先行官,也是为了给我们熟悉情况,让我们到那之后总不至于没个认路的
卢凌风你就知道替他说话
好像从两人重逢开始,郑淼淼就没帮自己说过话,更多时候都还在和自己吵
苏无名行了,我们也收拾行装赶路吧
浓重的乌云压得很低,仿佛要坠到地上,破败的驿馆孤零零地矗立在荒野中,门匾上“甘棠驿”三个字漆色斑驳,几乎难以辨认
卢凌风可算是找到避雨的地方了
卢凌风脸上露出难得的笑容,苏无名却皱起眉头,从怀中掏出舆图
郑淼淼(阿渺)师父,好奇怪啊,地图上并没有标注着这个驿馆
卢凌风或许是私家逆旅,大雨将至,还是先住下再说
卢凌风上前去握住郑淼淼的手,她的手一直都很凉,郑淼淼知道卢凌风是在替自己考虑
郑淼淼(阿渺)师父,我看这方圆几里确实没有什么可以住的地方了,这天也快下雨了,不如我们就在这住上一晚?
眼下也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只能在这甘棠驿凑合一晚,卢凌风上前叩门
卢凌风有人吗?开门
门缝中间伸出一只惨白的手,那手只有四指,残缺的手指像是被生生咬断的,接着露出一张年轻却毫无血色的脸
卢凌风被吓了一跳,更别说是郑淼淼,
苏无名我们南下赴任,想要在此借宿一晚
刘十八:这里住不了人
驿卒说完就要关门,卢凌风有些生气
卢凌风慢着,既是官役,为何拒客?
刘十八:此驿已废,新驿在十里之外
郑淼淼(阿渺)小哥,你看这天气可不好,快要下雨了,我们三个又没有马,赶到新驿去借宿,实在是不可能的事
郑淼淼(阿渺)我们就在这借宿一晚,对了,我们可以付给你借宿的钱
刘十八:若非要住……这驿馆可不干净……
卢凌风我卢凌风可从不怕鬼!
见卢凌风这强硬的态度,郑淼淼扯了扯他的衣袖,毕竟是借宿,这语气听着像是看不起他们这一样
说话间,雨点落下来,卢凌风不由分说拉着郑淼淼就闯了进去,他还拿衣袖替她挡雨,苏无名紧随其后
卢凌风不耐烦地催促刘十八开门,刘十八从怀中摸出一串生锈的钥匙,慢条斯理地打开门锁
卢凌风拉着郑淼淼先一步进入屋内,卸下书笈一屁股坐在主位
刘十八:一时还真看不出谁是官,谁是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