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铃声刚落，教学楼的走廊就炸开了锅。沈砚叼着半块面包，单手插兜晃到高二（1）班的储物柜区域，精准锁定标着“江叙”名字的柜门。他指尖敲了敲金属门板，发出清脆的声响，语气带着惯有的轻佻：“江叙同学，借个道？你挡着我取东西了。”
江叙正弯腰往储物柜里塞篮球，闻言动作一顿。他直起身转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濡湿，贴在光洁的额头上，下颌线绷得笔直。182的身高让他微微垂眸就能对上沈砚的视线，周身散发的冷气压让路过的同学都下意识绕开：“滚远点，没看见我在忙？”
“看见啦，”沈砚笑得一脸欠揍，非但没退，反而往前凑了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到不足半米，“不就是放个篮球吗？需要这么大动干戈？要不要哥哥帮你？” 他故意把“哥哥”两个字咬得极重，眼底满是戏谑。
江叙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不耐，伸手想推开他：“别犯贱。” 他的动作又快又干脆，力道却不算重——若是真动怒，以他常年打球的力气，沈砚早该被推得后退几步。
沈砚顺势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温热的触感透过校服布料传来。他晃了晃被抓住的手，挑眉道：“这么凶？我好心帮你，你就这么对我？再说了，上次是谁忘带物理试卷，还是我借你抄的？”
“松手。”江叙的声音冷了几分，手腕微微用力想挣脱，却被沈砚攥得更紧。他的脸色依旧平静，没有丝毫泛红的迹象——就算被沈砚这样近距离纠缠，就算对方的呼吸都快拂到他脸上，他也始终维持着镇定。
周围已经有同学偷偷侧目，甚至有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照。沈砚瞥见那些视线，非但不在意，反而故意往江叙身边靠得更近，几乎是半贴着他的肩膀，声音压低带着浓浓的暧昧：“你说要是被别人看到我们这样，会不会误会我们关系不一般？”
“误会个屁。”江叙终于忍不住爆了粗口，眼神里带着点咬牙切齿，“沈砚，你他妈再不松手，信不信我揍你？” 他的语气凶狠，却没真的动手，只是眼底的不耐更甚。
“哦？你要怎么揍我？”沈砚笑得更欢了，不仅没松手，反而抬手想去捏江叙的脸，“是像上次打球那样，把我按在地上？还是……用更亲密的方式？”
江叙偏头避开他的手，另一只手直接揪住了沈砚的衣领，力道之大让沈砚的身体微微前倾。两人的距离近得惊人，呼吸交织在一起，能清晰地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江叙身上是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少年独有的清爽；沈砚身上则是面包的甜香，带着点痞气的暖意。
“你是不是找死？”江叙的眼神冷得像冰，却没真的动手，只是死死地盯着沈砚的眼睛。他的脸颊依旧白皙，没有半点泛红的迹象，哪怕两人靠得这么近，哪怕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是啊，我就是找死，”沈砚毫不畏惧地回视他，眼底满是笑意，“不过我知道，你舍不得揍我。毕竟我要是受伤了，以后谁给你带早餐，谁陪你打球，谁跟你开这些‘暧昧玩笑’？” 他故意加重了“暧昧玩笑”四个字，看着江叙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江叙的指尖微微收紧，指节泛白，却终究还是松了手。他往后退了半步，拉开距离，语气恢复了平时的冷淡：“滚蛋，别耽误我吃饭。” 他说着，转身想走，却被沈砚一把拉住了书包带。
“哎，等等！”沈砚从口袋里掏出一瓶冰可乐，塞进江叙手里，“刚从小卖部买的，冰的，解解暑。算我赔罪，刚才不该惹你生气。” 他的语气带着点讨好，却依旧没少那份痞气。
江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可乐，又抬头看向沈砚，眼神复杂。他沉默了两秒，最终还是没把可乐还回去，只是冷冷地说：“下次再这样，我真揍你。”
“知道啦，我的高冷同桌。”沈砚笑得一脸得逞，松开了他的书包带，“快去吧，食堂的糖醋排骨再不去就没了。对了，下午体育课记得帮我占个位置，我还想跟你一队。”
江叙没说话，只是转身往食堂走去，脚步比刚才快了些。他走到走廊拐角时，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冰可乐，指尖传来的凉意让他紧绷的神经微微放松。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淡淡的甜味。
而沈砚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他知道，江叙看似高冷，实则没那么难相处，甚至……对他的这些“犯贱”行为，并没有真的反感。
周围的同学见两人“和解”，也渐渐散去。沈砚摸了摸下巴，心里盘算着下午体育课要怎么再“招惹”江叙，眼底满是跃跃欲试的光芒——他就是喜欢看江叙高冷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这种极限拉扯的感觉，比任何游戏都有意思。
而江叙走到食堂门口，又喝了一口可乐，心里却莫名有些烦躁。他暗自嘀咕：沈砚那个混蛋，真是越来越欠揍了。可不知为何，他却没把可乐扔掉，反而握得更紧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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