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星

时针滑过十一点时，虞卿把马嘉祺裹进酒店的厚浴袍里。他刚卸完妆，眼尾的亮片被擦得干干净净，露出原本软乎乎的眼型，像只刚洗干净的兔子。

“头发没吹透。”虞卿把吹风机架在他颈窝，暖风吹得他蜷了蜷肩膀，浴袍的领口滑下来，露出一小片泛红的皮肤。马嘉祺抓着她的衣角晃了晃：“虞卿，我不想吹了，困。”

“不行。”她把风档调小，指尖顺着他的发梢梳下去，“感冒了明天没法吃草莓糖。”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马嘉祺立刻乖乖坐直，只是眼睛已经半眯起来，头一点一点地往她肩上磕。等头发吹干时，他已经快粘在虞卿身上了，抱着她的腰往床上蹭，浴袍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侧。

虞卿刚掀开被子，就被他拽着胳膊躺了进去。马嘉祺蜷在她怀里，腿搭在她腰上，声音软得像浸了蜜：“讲故事。”

“讲什么？”她捏了捏他的耳朵，窗外的雪光透进来，在他脸上铺了层软白的光。

“讲星星的故事。”他往她颈窝钻了钻，“上次你说，有颗星星和我眼睛很像。”

虞卿笑了笑，指尖顺着他的眉骨往下滑：“那是猎户座的参宿四，脾气不好，总爱闪。”她顿了顿，声音放得很轻，“但每次你上台的时候，它都亮得最凶。”

马嘉祺的眼睛倏地睁开，在昏暗中亮得像真的落了星子：“真的吗？”

“骗你干什么。”她低头亲了亲他的眼尾，“今晚它就在窗外看着呢，看你把糖偷偷藏进旗袍口袋，看你在后台踮脚亲我。”

他的脸倏地红了，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双眼睛：“你怎么知道……”

“我不仅知道这个，”虞卿捏了捏他露在外面的指尖，“还知道你刚才在休息室，故意把暖宝宝蹭掉的。”

马嘉祺的耳朵瞬间烧起来，埋进她怀里不肯抬头，声音闷闷的：“你都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她揉了揉他的头发，被子里的温度暖得让人犯困，“我的小朋友，连耍小聪明都可爱。”

他忽然抬起头，唇瓣擦过她的下巴：“那你要一直当我的小朋友吗？”

虞卿的心跳慢了半拍，指尖扣住他的后颈，把他按在自己颈窝：“是你当我的小朋友。”

窗外的雪还在落，参宿四的光透过玻璃落在枕头上。马嘉祺的呼吸渐渐轻缓下来，手却还攥着她的衣角，像抓着颗不会熄灭的星。虞卿低头看他，轻声说：“晚安，我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