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台的灯只剩化妆镜前的一盏暖光,马嘉祺坐在折叠椅上,指尖摩挲着那本卷了边的《第二人生》旧剧本——封面还印着当年剧组的贴纸,内页“简亓”的台词旁,还留着十四岁的他用铅笔划的线。
他把糖道具里那张贴了七年的糖纸抽出来,轻轻夹回剧本里“简亓转身离开琴房”的那页,纸页摩擦的轻响,像当年片场雨夜的风。
“我今天把糖给你了。”他对着剧本轻声说,指尖按在“成年人的世界没有糖”那句台词上,指腹蹭过铅笔的痕迹,“台下的人都听见了,他们说要分你半颗甜。”
化妆台上的橘子糖滚了滚,他捡起来剥开,糖霜沾了指尖,和七年前在片场捏的那团糖渍重合。他把半颗糖放在剧本的封面上,像把当年没递出去的甜,终于放在了简亓的名字旁。
“以后我唱《小形容》,会多留个换气口。”他把剧本合起来,压在糖纸上,“就当是你在跟我一起唱。”
虞卿端着热牛奶走进来,看见他指尖沾着的糖霜,放轻了脚步。马嘉祺抬眼笑了笑,把剩下的半颗糖递过去:“简亓的甜,分你一半。”
窗外的紫海余温还没散,风裹着场馆的欢呼飘进来,吹得剧本页角轻轻掀动。马嘉祺把剧本放进随身的帆布袋里,糖纸的橘色从页间露出来,像个温柔的句点——是十四岁的他和简亓的告别,也是二十一岁的他,替那个苦了多年的少年,接住的第一颗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