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校的训练场、格斗馆、教室……这些地方对百合绚斗来说,即使充满挑战,也大多在可控范围内。然而,命运似乎总喜欢在看似最平常的地方,跟他那多灾多难的屁股开个玩笑。
这天上午的理论课结束后,学员们陆续离开教学楼,前往食堂午餐。百合绚斗正和降谷零、诸伏景光一边讨论着刚才课上讲的案件分析要点,一边沿着楼梯往下走。他讲得有些兴奋,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粉色脑袋随着动作一晃一晃。
“所以说,那个犯人的破绽就在于他太过追求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反而忽略了最基本的……”他正说得起劲,脚下突然一滑!
也许是楼梯上有谁不小心洒了点水渍没干,也许是他自己光顾着说话没看路,总之,悲剧重演了!
“哇啊——!”
伴随着一声短促的惊呼,百合绚斗整个人失去了平衡,在楼梯拐角处脚下一绊,重心向后,以一种非常不雅观、且十分熟悉的姿势——屁股重重地摔在了坚硬的水泥台阶边缘!
“砰!”
一声闷响,伴随着尾椎骨传来的、刻骨铭心的尖锐疼痛。
时间仿佛倒流。
世界静止了一秒。
紧接着,那股熟悉的、难以忍受的剧痛让百合绚斗瞬间抛弃了所有“超推理先生”的形象和警校精英的包袱。他蜷缩在楼梯上,眼泪几乎是生理性地涌了上来,带着哭腔嚎了出来,台词跨越了幼儿园、小学,再次精准复刻:
“呜哇——!我的屁股!!疼疼!!”
这场景,这叫声,简直和幼儿园滑梯下、小学平衡木旁如出一辙!
“绚斗!” 诸伏景光脸色一变,立刻蹲下身,焦急地询问,“你怎么样?摔到哪里了?能动吗?” 他的反应和当年在幼儿园沙池边时一模一样,充满了担忧。
降谷零也是眉头紧锁,迅速查看了一下绚斗的情况和楼梯环境,语气带着熟悉的无奈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又来了。你就不能小心点看路吗?” 话虽如此,他已经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绚斗的胳膊,准备将他架起来。
周围的同期生们也被这动静吸引,纷纷投来目光。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正好也从楼上下来,看到这一幕。松田阵平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嘲讽:“喂,粉毛,你这平地摔跤的毛病是祖传的吗?” 但眼神里也有关切。
萩原研二则赶紧帮忙扶住绚斗另一边:“没事吧绚斗?摔得重不重?”
百合绚斗此刻什么都顾不上了,屁股上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最先冲到自己身边的降谷零和诸伏景光,眼泪汪汪地控诉:“屁、屁股……好痛……呜呜……零,景光,和以前一样痛……”
这话让零和景光对视一眼,眼神复杂,显然也都回忆起了那两次“历史性”的摔跤。
“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降谷零叹了口气,这次的责备里带着浓浓的无奈和认命般的熟稔。他示意景光帮忙,两人一左一右,小心地将绚斗搀扶起来。
“能走吗?”诸伏景光担心地问。
百合绚斗试着动了动,立刻倒吸一口冷气:“嘶……疼……好像扭到了……”
“去医务室。”降谷零言简意赅地做出决定,和景光一起,几乎是半架着绚斗,慢慢往楼下挪。
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也跟在旁边。松田嘴上还不饶人:“下次走路记得把眼睛带上,笨蛋。” 萩原则帮忙拿着绚斗掉在地上的课本。
去医务室的路上,百合绚斗把脸埋在零的肩膀上,闷闷地说:“……对不起,又让你们看到我这么丢脸的样子。我都这么大了……”
零哼了一声:“知道丢脸下次就注意点。”
景光温柔地安慰:“没关系,人总有不小心的时候。先让医生看看要紧。”
趴在零和景光身上,感受着朋友们虽然方式不同但同样真挚的关心,听着松田的毒舌和研二的帮忙,屁股上的疼痛似乎……又一次诡异地混合进了一种熟悉的、带着酸涩的温暖和安心感。百合绚斗迷迷糊糊地想:虽然摔跤很痛,很丢人,但无论过去多少年,无论他是不是“超推理先生”或者警校精英,只要他摔倒,他的朋友们总会第一时间冲过来。这种感觉,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