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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变

公主重生录

夜色深沉,扬州城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表面平静,内里却暗流激荡,杀机四伏。

沁芳园内灯火通明,沈薇韶坐镇中枢,不断接收着各处传回的消息,并迅速做出决断。

季疏砚虽被勒令留在房内休养,但心系案情,亦无法安枕,只披衣坐在窗前,凝神细听园外的动静。

“报——!”一名内卫疾步而入,“殿下,货栈驶出的两辆马车已抵达城西‘老鸦渡’码头,正在与等候的三条乌篷船交接货物!看搬运的沉重程度,极似银箱!”

沈薇韶“码头埋伏的人手可已就位?”

“已全部埋伏妥当,只等殿下号令!”

沈薇韶“不急,”

沈薇韶抬手制止,

沈薇韶“等他们交接完毕,船只离岸一段距离再动手,务必人赃并获,同时截断水路,防止对方狗急跳水或凿船沉银!”

“是!”

“另一路,‘黑水帮’几个头目聚集的赌坊外,也已布下天罗地网,随时可擒!”

沈薇韶微微颔首,目光却转向另一份刚送来的密报——关于温府那顶小轿的。

沈薇韶“温家的人,进了府衙后角门,直接去了……赵文奎书房后的一处隐秘厢房?见了何人?”

“回殿下,厢房内烛火昏暗,影影绰绰似乎不止一人,但具体身份,因守卫森严,未能靠近确认。不过,温家管事进去约一炷香后,赵知府……也悄悄去了那厢房!”

赵文奎?他也牵扯进去了?还是说,他本就是这网络中的一环?

沈薇韶心中冷笑,果然不出所料。这扬州府衙,恐怕早已不是铁板一块。

沈薇韶“继续监视,记录所有出入之人。没有本宫命令,不得打草惊蛇。”

她要放长线,将这窝蛇一网打尽。

命令一道道发出,整个扬州城似乎都在一张无形的大网笼罩之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气氛紧张得仿佛能拧出水来。

忽然,又一名内卫脸色凝重地快步进来,低声禀报:

“殿下,刚截获一只从府衙飞出的信鸽,腿上绑着密信,是赵文奎的笔迹!内容……是向城外‘飞虎营’驻地求救,言称沁芳园‘挟持官员,意图不轨’,请他们速派兵进城‘护驾维稳’!”

沈薇韶“飞虎营?”

沈薇韶瞳孔骤缩。

那是驻扎在扬州城外三十里的一支卫军,虽不属淮安卫体系,但统领似乎与三皇子一党有些拐弯抹角的关系。赵文奎这是要引外兵入城,制造混乱,甚至……借刀杀人,将她和季疏砚一并铲除?!

好一招毒计!若让外兵进城,局面将彻底失控!

沈薇韶“信鸽可曾放出?”

“已被我们的人射下,密信在此。”内卫呈上一个小小的竹管。

沈薇韶迅速看完,脸色阴沉如水。赵文奎这是彻底撕破脸了!他敢如此做,必是自恃有温家乃至其背后更庞大的势力支撑,甚至可能得到了京中某些人的默许或授意!

“殿下,是否立刻拿下赵文奎?”内卫首领请示。

沈薇韶“不。”

沈薇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中飞速权衡。拿下赵文奎容易,但打草惊蛇,温家背后的人和城外军队可能会立刻采取更极端的行动。必须双管齐下,既要阻止外兵入城,又要同步收网,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掌握绝对主动权!

她立刻提笔,写了两道手令,盖上自己的私印和临时调动内卫的令符:

沈薇韶“第一道,立刻派人以八百里加急,送往附近可靠且能制衡‘飞虎营’的‘靖南卫’,请卫指挥使立刻派兵逼近‘飞虎营’,形成牵制,绝不允许其一兵一卒离开驻地!就说是本宫的钧令,有逆党欲引外兵作乱!”

沈薇韶“第二道,立刻传令我们所有埋伏的人手——提前行动!码头、赌坊,同时收网!务必雷霆万钧,速战速决!拿下所有人犯和赃银后,立刻押送至……城东守备营大牢!”

她选了一个相对中立、且守备将领曾受过太子恩惠的军营作为临时关押地点。

“那府衙这边……”内卫首领问。

沈薇韶眼中寒光爆射:

沈薇韶“调一队精锐,随本宫亲自去府衙!本宫倒要看看,赵文奎和温家,究竟在密谋什么!”

“殿下不可!”内卫首领大惊,“府衙此刻龙潭虎穴,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亲涉险地?”

沈薇韶“本宫不去,如何镇得住场子?如何逼他们现出原形?”

沈薇韶语气决绝,

沈薇韶“何况,本宫身边有你们,怕什么?速去准备!”

“是!”内卫首领不敢再劝,凛然应命。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季疏砚扶着门框,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地站在那里:

季疏砚“殿下,微臣请命,随殿下同往府衙!”

沈薇韶“胡闹!”

沈薇韶看到他,心头一紧,斥道,“

沈薇韶你伤未愈,去添什么乱?给本宫老实待着!”

季疏砚“殿下!”

季疏砚上前两步,因动作牵动伤口,眉头微蹙,语气却异常坚决,

季疏砚“府衙情况不明,赵文奎狗急跳墙,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殿下亲临,虽有侍卫,但微臣熟悉府衙格局,亦与赵文奎打过交道,或可在旁参详策应。何况……”

他看着她,声音低沉而清晰,

季疏砚“微臣不能让殿下独自面对此等险境。”

最后那句话,像一颗投入心湖的石子,在沈薇韶心中激起千层浪。她看着他清澈眼眸中不容置疑的关切与坚持,那里面没有臣子的惶恐,只有同伴的担当,甚至……更多的东西。

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她知道,他是担心她。

一种混合着暖意、酸涩与决绝的情绪涌上心头。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肃杀与坚定:

沈薇韶“好。但你须紧跟本宫身边,不得擅自行动。染秋,给他拿件厚氅,再备些应急伤药。”

染秋“是!”

很快,一队精悍的内卫簇拥着沈薇韶和季疏砚,趁着夜色,悄然离开沁芳园,直扑扬州府衙。与此同时,城中数处埋伏地点,接到提前行动的指令后,骤然爆发出激烈的打斗与呼喝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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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后角门处,守卫比平日森严数倍。沈薇韶的车驾直接撞开角门,内卫如虎入羊群,瞬间控制住局面。

“昭阳公主驾到——!闲杂人等退避——!”内卫首领一声高喝,声震屋瓦。

沈薇韶披着玄色绣金凤斗篷,面罩寒霜,在季疏砚和众侍卫的簇拥下,径直朝着赵文奎书房后的那处隐秘厢房走去。沿途的衙役仆从,见到这阵势,无不吓得魂飞魄散,跪伏在地,无人敢拦。

厢房外,数名显然是赵文奎心腹的护卫试图阻拦,立刻被内卫制服。

沈薇韶走到厢房门前,停下脚步,并未立刻闯入。她能听到里面传来隐约的、惊慌失措的低语声。

季疏砚站在她身侧半步之后,警惕地注视着四周,左手虽不能动,但右手已悄然按在了腰间藏着的短刃上。

沈薇韶“赵文奎,”

沈薇韶清越冰冷的声音,穿透门板,清晰传入室内,

沈薇韶“本宫亲至,你还不开门迎驾?莫非里面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不敢让本宫看见?”

室内瞬间死寂。

片刻,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赵文奎脸色惨白,额上冷汗涔涔,勉强挤出笑容,躬身行礼:

“臣……臣不知殿下深夜驾临,有失远迎,万望恕罪……”

他的目光扫过沈薇韶身后凛然而立的内卫,以及……站在公主身旁、面色苍白却眼神锐利的季疏砚时,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惧。

沈薇韶不等他说完,径直踏入厢房。

室内烛火摇曳,除了赵文奎,还有两人。一人是温府那名管事,此刻早已吓得瘫软在地。

另一人,却让沈薇韶和季疏砚都微微一愣。

那是一个年约四旬、面容清癯、穿着普通文士衫的男子,气质儒雅,此刻虽也面带惊容,却比赵文奎镇定得多。此人并非温如松,也非扬州官场熟知的面孔。

沈薇韶“你是何人?”

沈薇韶凤眸如电,直射那人。

那人起身,不卑不亢地拱手:“草民姓吕,单名一个‘望’字,乃三皇子殿下府中清客,此番南下,是为三殿下采买一些江南文玩。”他竟直接亮出了三皇子的招牌!

三皇子!果然是他!

沈薇韶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沈薇韶“三皇兄的清客?深夜不在驿馆安歇,却与扬州知府、温家管事在此密会,所为何事?”

吕望从容道:“回公主殿下,草民与温家有旧,此番前来,顺道拜访故人。赵大人恰巧也在,便一起叙叙旧,聊些风土人情,并无他事。”

沈薇韶“好一个‘叙旧’!”

沈薇韶声音陡然转厉,

沈薇韶“叙旧需要飞鸽传书,调外兵入城?叙旧需要勾结江湖帮派,盗取朝廷漕银?叙旧需要……刺杀本宫?!”

她每问一句,便上前一步,通身的威压与杀气毫不掩饰地释放出来,如同出鞘的利剑,直指吕望和赵文奎!

赵文奎双腿一软,几乎瘫倒。吕望脸色也终于变了变,但依旧强自镇定:“殿下何出此言?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与草民等何干?定是有小人诬陷!”

沈薇韶“诬陷?”

沈薇韶猛地从袖中抽出那封截获的密信,掷在赵文奎脸上,

沈薇韶“赵文奎!你的亲笔手书,调‘飞虎营’入城,也是诬陷?!”

赵文奎看到那密信,如遭雷击,面如死灰,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殿下饶命!殿下饶命!臣……臣是受……”

他话未说完,异变再生!

那一直看似儒雅的吕望,眼中突然凶光毕露,手腕一翻,竟从袖中滑出一把淬毒的短刃,并非刺向沈薇韶,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她身旁的季疏砚!他显然看出季疏砚伤势未愈,是护卫圈中最薄弱的一环,意图挟持或击杀,制造混乱!

沈薇韶“小心——!”

沈薇韶惊怒交加,下意识地便想推开季疏砚。

但季疏砚反应更快!他早有防备,在那短刃刺来的瞬间,重伤的左臂无法使用,右臂却猛地将身旁的沈薇韶向自己身后一带,同时侧身,用右肩硬生生撞向吕望持刃的手腕!

“铛!”短刃被撞偏,擦着季疏砚的右臂划过,带起一溜血珠!

吕望一击不中,猱身再上,招式狠辣,全然不顾自身,竟是要拼个鱼死网破!

内卫们立刻扑上,但厢房空间狭小,一时间竟有些施展不开。

季疏砚将沈薇韶护在身后,单手与吕望周旋,险象环生。沈薇韶被他牢牢挡着,看着他右臂新增的伤口和苍白的脸色,心急如焚,厉声喝道:

沈薇韶“拿下逆贼!死活不论!”

就在吕望的短刃再次诡异角度刺向季疏砚心口,季疏砚避无可避之际——

“嗤——!”

一道雪亮的剑光,如同惊鸿乍现,自厢房窗外疾射而入!

剑光精准无比地掠过吕望的手腕!

“啊——!”吕望惨叫一声,持刃的右手齐腕而断,鲜血喷涌!短刃“当啷”落地。

一道身着锦衣、面容冷峻的身影,如同鬼魅般穿窗而入,长剑一抖,已架在了吕望的脖子上。来人目光如电,扫过室内,最终落在沈薇韶身上,单膝点地:

“臣,靖南卫千户,奉太子殿下密令与公主钧旨,特来护驾!逆党‘飞虎营’已被我军牵制,不敢妄动!城中作乱帮派及转移赃银之贼,均已落网,人赃并获!”

援兵到了!而且是太子派来的靖南卫精锐!

沈薇韶长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感到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她看向挡在自己身前、右臂流血却依旧挺直脊背的季疏砚,心中那根紧绷的弦骤然松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后怕与……汹涌的情感。

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季疏砚未受伤的左手,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薇韶“你……你又受伤了!”

季疏砚感受到她指尖的冰凉和微微的颤抖,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惊惶与关切,心头巨震,所有强撑的镇定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力道不大,却异常坚定,低声道:

季疏砚“殿下无事便好。一点小伤,不碍事。”

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血腥气与清冽香气交织,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未曾言明的情愫,在这一刻冲破了一切藩篱。

厢房内,赵文奎瘫软如泥,温家管事面无人色,断手的吕望被死死按住。窗外,城中各处的喊杀声与喧嚣也渐渐平息。

天边,已隐隐泛起鱼肚白。

漫漫长夜,惊心动魄,终于过去。漕银案的迷雾,随着关键人物的落网和赃银起获,即将彻底散去。而沈薇韶与季疏砚之间,那层最后的、薄薄的窗户纸,也在生死患难与紧紧相握的手中,被悄然捅破。

黎明将至,新的篇章,似乎就在眼前。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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