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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

公主重生录

季疏砚被紧急送回沁芳园,早已候命的太医立刻进行救治。

左臂伤口深可见骨,且有轻微骨裂,失血过多,加上旧伤未愈又添新创,整个人元气大伤,陷入昏睡。

沈薇韶一直守在外间,褪下了染血的月白外衫,只穿着杏黄中衣,脸色阴沉得可怕。

染秋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手上沾染的血迹,不敢多言。

太医出来禀报:“殿下,季县丞伤势虽重,但未伤及根本,只是失血过多,需好生静养一段时日。臣已施针用药,暂无性命之忧。”

沈薇韶紧绷的心弦这才略松,但胸中那股郁火却烧得更旺。

光天化日,行刺公主,重伤朝廷命官,简直无法无天!这不仅仅是冲着漕银案来的,更是对她昭阳公主权威的赤裸挑衅!

沈薇韶“给本宫彻查!”

她声音冰冷,带着肃杀之气,

沈薇韶“那些刺客的来历,幕后指使,还有他们是如何得知本宫行踪的!园子里的人,也给本宫筛一遍!若有吃里扒外的,剐了!”

“是!”内卫首领凛然领命,杀气腾腾地退下。

沈薇韶揉了揉刺痛的眉心,看向内室方向。季疏砚苍白昏迷的脸在她眼前挥之不去。

他扑上来时决绝的眼神,他挡在身前挺直的脊背,他鲜血淋漓的手臂……每一幕都如同烙铁,烫在她的心上。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因为她是公主?

不,那一刻,她在他眼中看到的,不仅仅是臣子对君主的忠诚,似乎还有别的……更复杂、更激烈的东西。

而她自己的心跳如鼓,惊慌失措中掺杂的,难道仅仅是主君对臣属的关切?

她不愿深想,只觉得心乱如麻。

就在这时,染秋悄声进来禀报:

染秋“殿下,温府……温棹小姐递了帖子,说是听闻季县丞为护驾受伤,特备了些药材补品,想来……探视。”

沈薇韶的眉头瞬间拧紧,凤眸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寒光。探视?消息传得倒快!她才刚回园不久,温棹就知道了?是关心则乱,还是……别有用心?

沈薇韶“她怎么知道的?”

沈薇韶冷声问。

染秋“这个……奴婢不知。或许是季县丞的友人周训导那边传出的风声,又或者……园外有温家的耳目。”

沈薇韶冷哼一声。不管是哪种,温棹此刻上门,都让她感到极度不悦。仿佛自己领地里的东西,被外人觊觎了。

沈薇韶“告诉她,季县丞伤势沉重,需要静养,不便见客。东西……留下,人就不必进来了。”

沈薇韶语气冷淡,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染秋“是。”

染秋应下,却又迟疑道,

染秋“殿下,温小姐她……坚持要见一面,哪怕只是在门外问个安。她说……说与季县丞有……数面之缘,心中牵挂。”

沈薇韶“数面之缘?心中牵挂?”

沈薇韶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明显的讥诮与怒意,

沈薇韶“她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牵挂外男?温家的家教便是如此?让她回去!若再纠缠,休怪本宫不给她温家留颜面!”

染秋吓了一跳,连忙退下传话。

沈薇韶胸口起伏,那股无名之火越烧越旺。温棹的“牵挂”,像一根细针,扎在她最敏感、最不愿被人触及的地方。她凭什么牵挂?季疏砚与她何干?

她烦躁地在屋内踱步,目光再次投向内室。季疏砚……他可知温棹这般“牵挂”他?诗会赠墨,如今又来探视……他们之间,到底到了何种程度?

一种陌生的、酸涩的、充满占有欲的情绪,如同藤蔓般缠绕上她的心。她忽然很想进去,把那个昏迷不醒的人摇醒,质问他与温棹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她不能。她是公主,她有自己的骄傲。

最终,她只是冷冷地吩咐:

沈薇韶“加派人手,守好这里。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季县丞,尤其是……不相干的外人!”

染秋“是!”

温府。

温棹听到染秋转达的、毫不留情的回绝,姣好的面容瞬间褪去血色,纤指紧紧绞着手中的丝帕,眼中盈满了委屈、难堪,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怼。

她只是……只是关心季公子而已。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刻薄?难道公主也……

一个念头闪过,让温棹心头一颤,随即又涌起更多的不甘。

凭什么?公主身份尊贵,便能如此霸道吗?季公子那样清风明月般的人物……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

身边的侍女小声劝道,“公主殿下正在气头上,恐怕……”

温棹“我知道了。”

温棹深吸一口气,勉强维持着仪态,将带来的礼品交给沁芳园的门房,

温棹“有劳转交,愿季县丞早日康复。”

她深深望了一眼守卫森严的园门,转身离去,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倔强与不甘。

她不会就这么放弃的。至少,她要让季公子知道她的心意。

接下来的两日,沈薇韶一面雷厉风行地追查刺客线索(初步指向与“黑水帮”有牵连的一个外地亡命团伙,但幕后金主尚未浮出水面),一面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漕银案和……季疏砚的伤势上。

她几乎每日都要询问太医季疏砚的情况,甚至不顾身份,亲自去内室看过两次。

看着他昏睡中依旧微蹙的眉头和毫无血色的脸,她心中那股烦闷与揪心便挥之不去。

而温棹那边,虽未再亲自上门,却每日都遣人送来各种名贵补品、药材,甚至还有亲自抄写的祈福经文,言辞恳切,关怀备至。这些东西都被沈薇韶让人原封不动地退了回去,态度一次比一次强硬。

园子里私下已有流言,猜测公主殿下对那位季县丞非同一般,甚至因温家小姐的殷勤而动了怒。这些话自然不敢传到沈薇韶耳中,但那种微妙的气氛,却弥漫在沁芳园的每个角落。

第三日,季疏砚终于悠悠转醒。

意识回笼的瞬间,左臂传来的剧痛让他闷哼一声,随即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而华贵的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药香和……一丝极淡的、熟悉的冷冽香气。

沈薇韶“醒了?”

一个清越的女声在床边响起。

季疏砚艰难地转过头,只见沈薇韶正坐在不远处的圆桌旁,手中拿着一卷书,目光却落在他脸上。

她今日穿着家常的藕荷色长裙,未施浓妆,发髻简约,少了几分逼人的威仪,多了些慵懒与……淡淡的倦色。只是那双凤眸,依旧明亮锐利,此刻正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季疏砚“殿下?”

季疏砚想撑起身行礼,却牵动伤口,疼得脸色一白。

沈薇韶“躺着别动。”

沈薇韶放下书卷,起身走了过来,在床边的绣墩上坐下,打量着他,

沈薇韶“感觉如何?还疼得厉害吗?”

她的语气算不上多么温柔,但那份自然而然的关切,却让季疏砚心头微震。

季疏砚“谢殿下关怀,微臣……好多了。”

他声音沙哑,

季疏砚“殿下……可有受惊?那些刺客……”

沈薇韶“本宫无事。”

沈薇韶打断他,语气转冷,

沈薇韶“倒是你,逞什么能?伤成这样。”

话虽责备,眼中却并无真正的怒意。

季疏砚垂下眼帘:

季疏砚“保护殿下,是臣的本分。”

他顿了顿,想起昏迷前最后一幕,抬眸看向她,目光清澈而认真,

季疏砚“殿下安危,重于一切。”

沈薇韶对上他的目光,心尖像是被羽毛轻轻扫过,一种酥麻异样的感觉蔓延开来。

她别开视线,有些不自然地拿起床边小几上的药碗:

沈薇韶“太医说该喝药了。”

她竟亲自端起了药碗,用银勺搅动着褐色的药汁,似乎想喂他。

季疏砚惊得差点再次坐起:

季疏砚“殿下!万万不可!此等小事,岂敢劳动殿下金躯!微臣自己来……”

沈薇韶“你手能动吗?”

沈薇韶瞥了一眼他被绷带裹得严严实实的左臂,不容置疑地将一勺药递到他唇边,

沈薇韶“张嘴。”

命令的口吻,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持?

季疏砚看着她近在咫尺的、没什么表情却异常专注的脸,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药汁的苦涩气味和他熟悉的、她身上清冽的香气混合在一起,竟让他有些眩晕。

他张了张嘴,温热的药汁滑入喉中,苦涩异常,却似乎……带着一丝别样的滋味。

一勺,又一勺。

沈薇韶的动作算不上多么熟练,甚至有些生硬,但她做得极其认真,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重要的任务。室内安静得只剩下勺碗轻碰和彼此轻微的呼吸声。

喂完药,沈薇韶将空碗放下,拿起丝帕,极其自然地替他擦了擦嘴角。指尖不经意触碰到他的皮肤,两人俱是一怔。

季疏砚耳根微微发热,沈薇韶也迅速收回手,将那丝帕攥在掌心,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么烫人的东西。

她清了清嗓子,重新端起公主的架子,

沈薇韶“你且好生养着,漕银案的事,本宫自有安排,不必心急。”

“是。”季疏砚低应。

沈薇韶站起身,似乎想走,又停住,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沈薇韶“温家小姐……倒是很关心你,送了不少东西来探视。”

季疏砚眉头微蹙,立刻道:

季疏砚“微臣与温小姐并无私交,殿下的回绝甚是妥当。非常时期,理应避嫌。”

他回答得干脆利落,毫不犹豫,甚至带着一丝急于撇清的意味。

沈薇韶看着他坦荡的眼神和微微蹙起的眉头,心中那股连日来的郁气和莫名的酸意,竟奇迹般地消散了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微妙的、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愉悦。

沈薇韶“你知道就好。”

她语气缓和了些许,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边,又回头看了他一眼,留下一句,

沈薇韶“好好休息。”

门被轻轻带上。

季疏砚躺在柔软的床榻上,鼻尖似乎还萦绕着她身上清冽的香气,唇边仿佛还残留着药汁的苦涩和她指尖那一触即离的微凉。

劫后余生的恍惚,伤处的疼痛,与方才那短暂却无比亲密(对他而言)的喂药接触,交织在一起,让他的心跳久久无法平复。

而门外,沈薇韶背靠着紧闭的房门,轻轻吐出一口气,攥紧的掌心微微出汗,那里似乎还残留着触碰他唇角时的细微触感。

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杂着安心、悸动与某种隐秘欢喜的情绪,在她心中悄然蔓延。

温棹的“牵挂”带来的刺意,似乎被季疏砚那毫不犹豫的“撇清”轻易抚平。

她忽然觉得,这场刺杀带来的,似乎也不全是糟糕的事情。

至少,让她看清了一些东西,也让他……更清晰地出现在了她的世界里,以一种无法再被忽视的姿态。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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