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沈青衿
一年之约的第三个月,江雪的酒吧突然遭遇了资金链断裂。供应商集体催款,房租即将到期,几个核心员工因为薪资拖欠陆续离职,曾经热闹的“晚照”变得冷冷清清,只剩下零星几个老顾客。
江雪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整整一夜,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红得刺眼。她不愿让沈青衿担心,每天依旧强装镇定地陪着她调试设备,可眼底的疲惫和焦虑,终究没能逃过沈青衿的眼睛。
“江雪,酒吧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沈青衿握着她冰凉的手,语气里满是担忧,“你别瞒着我,我们一起想办法。”
江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轻轻抽回手:“没有的事,就是最近淡季,过阵子就好了。”她转身去收拾吧台,刻意避开沈青衿的目光,指尖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她动用了所有积蓄,甚至找朋友借了高利贷,可缺口依旧巨大,她不能再让沈青衿跟着她一起背负这些压力。
可命运似乎总爱捉弄相爱的人。沈母不知从哪里得知了酒吧的困境,特意打来电话,语气带着嘲讽:“我就说你们根本不可能撑下去,江雪连自己都养不活,还怎么照顾你?青衿,回来吧,家里给你安排的工作还留着,再晚就没机会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刺耳,沈青衿握着手机,脸色苍白如纸。恰在此时,她看到江雪送一个债主出门,对方临走时恶狠狠地丢下一句:“三天之内不还钱,就等着封店吧!”
沈青衿冲出去拉住江雪的胳膊,声音带着哭腔:“江雪,你告诉我,是不是借了高利贷?”
江雪猛地僵住,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点头。
“为什么不跟我说?”沈青衿的眼泪掉了下来,“我们不是说好一起面对的吗?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受苦。”江雪的声音沙哑,眼底满是痛苦,“青衿,我给不了你稳定的生活,甚至连一个安身之所都快保不住了。或许……我妈说得对,你跟着我,只会耽误你。”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狠狠刺进沈青衿的心里。她看着江雪憔悴的脸,看着曾经充满回忆的酒吧,突然想起了母亲的话,想起了两人之间悬殊的现实差距。
更让她崩溃的是,几天后,她的调音设备突然出现了严重故障,送去检修后被告知核心零件损坏,维修费用高昂。而这一天,恰好是她准备参加全国调音师大赛的日子——那是她证明自己价值的最好机会,也是她向沈母证明的底气。
没有设备,比赛自然无法参加。沈青衿坐在空无一人的调音台前,看着腕上的音符手链,眼泪无声地浸湿了衣袖。江雪拿着凑来的维修费匆匆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她的女孩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像一只被世界抛弃的小猫。
“青衿,设备可以修,比赛我们下次再参加……”江雪蹲下身,想要抱住她,却被沈青衿用力推开。
“江雪,我们是不是真的不合适?”沈青衿的声音带着绝望,“酒吧救不回来,比赛参加不了,我妈说的没错,我们根本跨不过现实这道坎。”
江雪的心像被生生撕裂,她看着沈青衿泛红的眼眶,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沈青衿承受的压力太大了,来自家人的反对,来自生活的重击,还有对未来的迷茫,这些都快把这个温柔坚韧的女孩压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