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沈青衿
沈青衿的母亲显然没打算给她犹豫的余地,隔天就带着几个亲戚直接找到了“晚照”酒吧。彼时正是傍晚客流渐起的时候,穿著体面却满脸严肃的中年女人一进门,就径直冲向调音台,无视周围客人诧异的目光,一把抓住沈青衿的手腕。
“跟我走!”沈母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强硬,指甲几乎嵌进她的皮肤,“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鬼混,还跟不三不四的人纠缠不清,丢尽我们沈家的脸!”
沈青衿疼得蹙眉,挣扎着想要挣脱:“妈!这里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喜欢这份工作,也没有跟谁纠缠不清!”
“喜欢?”沈母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不远处快步走来的江雪,眼神里满是鄙夷,“就是因为她?一个女人跟女人搞在一起,像什么样子!我已经给你订好了明天回老家的车票,今天必须跟我走!”
江雪上前一步,轻轻将沈青衿护在身后,语气平静却带着力量:“阿姨,青衿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和爱人。”
“你少在这里妖言惑众!”沈母气得发抖,转头对着沈青衿厉声道,“你要是今天不跟我走,就别认我这个妈!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
沈青衿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看着母亲决绝的脸,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她知道母亲的固执,也明白家人对她的期望,可让她放弃江雪,放弃自己热爱的事业,她做不到。
“妈,对不起。”沈青衿咬着唇,声音带着哽咽却异常坚定,“我不能跟你走,我想留在这座城市,想和江雪在一起。请你理解我。”
“你——”沈母气得抬手就要打下去,却被江雪稳稳抓住手腕。
“阿姨,有话好好说,动手解决不了问题。”江雪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退让,“青衿是个优秀的女孩,她的选择值得被尊重。如果你真的为她好,就应该看看她在这里过得有多开心,有多努力。”
沈母甩开江雪的手,胸口剧烈起伏着。随行的亲戚也纷纷上前劝说,有指责沈青衿不孝的,有劝江雪“放手”的,酒吧里的客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聚焦在这难堪的一幕上。
沈青衿紧紧攥着江雪的手,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江雪感受到她的颤抖,悄悄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用眼神告诉她:别怕,我在。
就在这时,酒吧老板走了过来,笑着打圆场:“阿姨,有话咱们去包厢里说,别在这里影响其他客人。青衿这孩子工作特别认真,客人都很喜欢她的调音,是我们酒吧的得力干将呢。”
沈母冷哼一声,终究还是跟着老板进了包厢。江雪和沈青衿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包厢里,沈母依旧态度强硬,列举着回老家的种种好处,又细数着沈青衿留在这座城市的“坏处”,从工作不稳定到感情不被世俗接受,字字句句都戳着沈青衿的痛处。
沈青衿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滑落。江雪始终陪在她身边,时不时替她擦去眼泪,偶尔开口反驳沈母的观点,条理清晰地分析着沈青衿的职业前景,也坦诚地表达了自己对这段感情的认真。
“阿姨,我知道你担心青衿的未来,我向你保证,我会好好照顾她,给她稳定的生活,不会让她受委屈。”江雪的语气无比郑重,“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有能力保护她,也有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请你给我们一个机会,也给青衿一个机会。”
沈母看着江雪坚定的眼神,又看看一旁哭得梨花带雨却始终不肯妥协的女儿,脸色渐渐缓和了一些。她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机会可以给你们,但我有一个条件。”
沈青衿和江雪同时抬起头,眼中带着一丝希冀。
“一年。”沈母说道,“我给你们一年时间。如果一年后,你们能证明自己过得很好,青衿的工作也能稳定下来,我就不再干涉你们。但如果做不到,青衿必须跟我回老家,听从我的安排。”
这个条件让沈青衿有些犹豫,她不知道一年的时间能不能改变母亲的想法,也不知道未来会有多少变数。
江雪握紧了她的手,对着沈母重重点头:“好,我们答应你。一年后,我们一定会让你看到我们的诚意和能力。”
沈母没再说话,起身离开了包厢。走出酒吧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沈青衿,眼神复杂,有失望,有担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舍。
包厢里,沈青衿扑进江雪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所有的委屈、害怕和压力,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江雪轻轻抱着她,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安抚着:“好了,别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们有一年的时间,足够证明我们自己了。”
沈青衿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江雪:“江雪,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傻瓜,我们是恋人,本来就该一起面对所有困难。”江雪擦干她的眼泪,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我都会一直陪着你,绝不放手。”
沈青衿用力点头,将头埋进江雪的颈窝,感受着她温暖的怀抱和坚定的心跳。窗外的月光依旧温柔,洒在两人身上,仿佛为她们披上了一层圣洁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