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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序章·人间烟火与远方诗

马嘉祺:向光而行

上海音乐会带来的轰动效应渐渐归于平静,如同潮水退去后,留下的是被阳光晒得温热的、坚实的沙滩。赞誉和讨论依旧在网络上泛起涟漪,但生活终究回到了它固有的节奏,只是这节奏里,分明注入了一种更深沉、更安宁的力量。

林未晞的工作室迎来了更多的关注,但她婉拒了大部分纯粹商业性质、可能消耗灵感的合作,选择性地接一些能真正触动她、与她的艺术理念相符的项目。她开始潜心创作那个名为《音画交响》的新系列,将马嘉祺分享给她的音乐片段,甚至是他偶尔随口哼唱的旋律,转化为画布上流动的色彩与结构。她发现,当听觉与视觉在她的笔下交融时,会产生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仿佛打开了一扇新的感知大门。

马嘉祺和团队进入了一个短暂的休整期。不再是连轴转的行程,有了更多可以自主支配、沉淀和思考的时间。他们依然会去那个熟悉的练习室,为了下一个未知的挑战打磨自己,但气氛里多了几分经过大赛历练后的从容与自信。马嘉祺开始尝试更多的创作,将旅途中的感悟、星空下的思绪、还有与她相处时那些细微的感动,一点点融入他的音乐笔记。

一个寻常的周末下午,林未晞正在画板前试图用浓淡不一的绿色和跳跃的金色点,表现一段充满生机与希望的弦乐片段,门铃响了。门外站着马嘉祺,手里提着两个看起来沉甸甸的超市购物袋,里面塞满了各种新鲜蔬菜、肉类和火锅底料。

“今天丁哥他们说要过来聚餐,”他语气自然,额角还有细微的汗珠,仿佛刚进行完一场小小的采购战役,“他们点名要吃火锅,说……庆祝你《音画交响》系列构思成功,以及,”他顿了顿,眼底漾开清澈的笑意,带着点无奈的宠溺,“以及再次感谢你上次‘救场’的那幅星空。”

林未晞愣了一下,随即失笑。那份在音乐会临危受命提供的背景画,似乎让她在这群男孩心中的“自己人”地位更加稳固,甚至带上了点“功臣”的色彩。

她侧身让他进来,看着他熟练地将食材拎进厨房那不算太大的空间。傍晚,工作室里前所未有地热闹起来。宋亚轩和刘耀文负责洗菜,争论着哪种蘑菇煮火锅更鲜美;张真源和贺峻霖在研究那个新买的、功能复杂的电磁炉,试图搞懂哪个按钮控制火力;丁程鑫和严浩翔则被分配了摆放碗筷和调制蘸料的任务,虽然过程充满了各种“我觉得应该这样”的指挥与“你别捣乱”的反指挥。

马嘉祺系着林未晞那条略显滑稽的、印着抽象色块的围裙,站在料理台前,神情专注地切着土豆。他的刀工比起上次做“抽象派兔子”时已然娴熟了不少,薄厚均匀,动作利落。

林未晞靠在画架旁,画笔还夹在指间,看着这幅景象。锅里红油翻滚,蒸腾的热气模糊了玻璃窗,空气中弥漫着牛油的醇香、辣椒的刺激和菌菇的清新。男孩们吵吵嚷嚷,互相吐槽,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这喧闹的、充满烟火气的、有些混乱却无比真实的场景,与她之前孤寂冰冷的世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一幅浓墨重彩的、名为《生活》的画作。

她拿起放在一旁的速写本,飞快地用炭笔捕捉着眼前的画面:宋亚轩偷吃刚涮好的肥牛被刘耀文抓个正着;张真源耐心地教贺峻霖哪种蘸料配毛肚最地道;丁程鑫和严浩翔因为最后一颗贡丸的归属权进行着无声的“筷子对决”;还有系着围裙、在烟火气中依旧身姿挺拔、侧脸温柔地听着兄弟们笑闹的马嘉祺。

“未晞姐,别画了!快过来吃!”宋亚轩嘴里塞着食物,含糊不清地招呼她。

她被张真源笑着拉入这热闹的漩涡。碗里瞬间被堆满了烫好的肉和菜,耳边是七嘴八舌的聊天,从新专辑的构思聊到最近看的电影,从工作趣事聊到生活里的糗事。她不需要多说什么,只是听着,笑着,偶尔被问到意见时认真回答,感受着这份将她全然包裹的、暖洋洋的温暖。

马嘉祺坐在她身边,悄悄在桌下握住她的手。他的指尖还带着一点洗菜后的微凉,掌心却是温热的,紧紧包裹着她的。

“习惯吗?”他低声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他知道她本质上喜静,怕这过分的热闹和兄弟们的“疯劲儿”会让她不适。

林未晞回握住他,用力摇了摇头,眼睛弯成了明亮的月牙:“很热闹,很好。”她顿了顿,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入他耳中,“我喜欢这份热闹。”这份热闹,让她真切地感觉到自己活着,在人群里,被需要着,被爱着。

饭后,一群人毫无形象地瘫在沙发和地毯上,摸着吃撑的肚子哼哼。宋亚轩意犹未尽,起哄道:“未晞姐,你那个《音画交响》的系列,能不能先给我们剧透一下?就用嘉祺哥那天哼的那段小调当例子!”

于是,林未晞拿出她的草图和一些色彩小样,向他们描述她如何将那段略带忧伤又充满希望的旋律,转化为画布上蓝灰色基调中透出缕缕金光的构图。她讲得投入,眼睛闪闪发光,比工作室最亮的灯还要明亮。

男孩们听得认真,不时提出一些天马行空却又充满童趣和灵感的想法。

“我觉得这里可以加一点像水滴一样的银色!”贺峻霖抢答。

“或者用那种晕开的墨迹感觉,表现音乐的流动性!”刘耀文反驳。

“也可以是……破碎后又重新拼合起来的线条,象征走出低谷的力量。”马嘉祺看着林未晞,轻声说,道出了她构图中最核心的意图。

工作室暖黄的灯光下,关于艺术与情感的讨论热烈而温暖。窗外,是城市寂静的夜景,窗内,是人间最抚慰人心的烟火气与远方诗意交织的画卷。

夜深了,大家终于起身告别。门口一阵热闹的互相道别,约定着下次再聚。

“未晞姐,下次我们来吃你做的饭!”宋亚轩扒着门框,笑嘻嘻地说,带着满满的期待。

“好,我努力学。”林未晞笑着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菜谱。

马嘉祺站在她身边,对着兄弟们挥挥手:“路上小心,到了发消息。”

门轻轻关上,将外面的喧嚣隔绝。工作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他们两人,以及空气中残留的、温暖的火锅香气和淡淡的松节油气味。

林未晞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带着放松而满足的笑意,转身看向正在收拾杯碟的马嘉祺:“他们……一直都这么有活力吗?”

“差不多。”马嘉祺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手,帮她理了理刚才玩闹时有些散乱的发丝,眼神温柔得像窗外的月光,“累不累?”

“不累,”林未晞摇摇头,顺势靠进他怀里,脸颊贴着他柔软的毛衣,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心底一片安宁,“很开心。真的。”

这种被朋友包围、肆意谈笑、灵魂共鸣的感觉,是她曾经不敢奢望的。奶奶离开后,她以为自己会永远被困在孤独的堡垒里,直到他们的出现,像一群莽撞又温暖的光,不由分说地照了进来,融化了坚冰,带来了生机。

马嘉祺搂着她,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下个月,我们可能会有一个短期的海外集训。”他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要去一段时间。”

林未晞的心微微一动,但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到不安或失落。她只是更紧地回抱了他一下,轻声问,声音闷在他的毛衣里:“去多久?去哪里?”

“大概三四周,地点还没完全定,可能在欧洲。”他顿了顿,低头看她,眼神里有关切,“你会想我吗?”

他的问题带着点孩子气的直白,让林未晞忍不住笑了。她抬起头,看着他那双映着灯光和自己影子的眼睛,认真地点点头:“会。肯定会。”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微蹙的眉间,“但是,我会在这里,好好画我的《音画交响》,等你回来给我讲外面的故事,带给我新的‘音源’。”

她的独立和坦然,她对自己事业的热爱和规划,让马嘉祺心中最后一丝顾虑也烟消云散。他不再需要担心自己的离开会让她重新陷入孤独,因为她已经找到了自己的锚点,她的世界已经足够丰盈,可以容纳思念,更能孕育出新的精彩。

“好。”他承诺道,声音低沉而可靠,“我会拍很多照片,录很多声音,带回来给你。”

“嗯。”

两人静静相拥,望着窗外的夜景。未来似乎充满了各种确定的可能——他的音乐旅程,她的绘画世界,他们的共同朋友,以及即将到来的、短暂的分别与充满期待的重逢。

“林未晞。”他忽然唤她。

“嗯?”

“等这次集训回来,”他的声音带着一种郑重的、仿佛在规划重要蓝图的意味,“我们……一起去旅行吧。就我们两个。不去很远,就去一个你笔记本上还没划掉的地方。”

不是带着告别的沉重,而是怀着对未来的共同期待,一起去完成奶奶的清单,去创造只属于他们的、新的记忆。

林未晞的心被巨大的暖流和甜蜜包裹。她在他怀里点头,声音有些哽咽,却满是幸福的笃定:

“好。一起去。”

窗外的城市无声,而他们心中的诗篇,正翻向充满希望、烟火与远方交织的新一页。人间烟火与远方诗意,在此刻完美地交融,共同谱写着属于他们的、悠长而温暖的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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