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了。你在班级排名十二,比上次掉了七名。
班主任让你去办公室。下午的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办公桌上堆积的作业本上。
“最近状态不太好?”老师问,语气温和。
你低头看着脚尖,没说话。
“家里有什么事吗?”老师递给你成绩单,“数学和物理掉得最多。”
你接过成绩单,红色的数字很刺眼。
“要不要叫家长来谈谈?”
你摇摇头:“不用。”
“那你自己调整一下。”老师拍拍你的肩,“有什么困难可以和老师说。”
走出办公室,走廊里空荡荡的。其他班还在上课,能听见隐约的读书声。
你回到教室,把成绩单塞进书包最底层。刘耀文发来消息,问晚上想吃什么。
你没回。
放学时,马嘉祺照例在校门口等你。看到你的表情,他什么也没问。
回家的路上,你一直看着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开始黄了,风一吹就簌簌地落。
“考试怎么样?”他终于问。
“不好。”
“多少名?”
“十二。”
他点点头,没再说话。这种沉默比批评更让人难受。
到家后,其他人还没回来。你去厨房倒水,发现冰箱上贴了张新纸条:
记得喝牛奶。
——真源
你把纸条撕下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回到房间,你拿出试卷。错题用红笔标着,密密麻麻。你盯着那些红叉,突然觉得很累。
门被敲响,是张真源。
“可以进来吗?”
你点点头。
他进来,手里端着牛奶:“马哥说你心情不好。”
你接过牛奶,没喝。
他在书桌旁的椅子上坐下,看了眼摊开的试卷:“需要帮忙吗?”
你摇头。
“那聊聊?”
你没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见你不想开口,便拿起试卷看。看得很仔细,每道错题都看了。
“这几道题,”他指着数学卷子,“是同一个知识点。”
你看了眼,确实是。
“我教你?”他问。
这次你没拒绝。
他从头开始讲,从公式推导到例题,讲得很慢,很仔细。你有些地方听不懂,他就换种方法再讲一遍。
讲完数学,又讲物理。天渐渐黑了,他开了台灯。
灯光下,他的侧脸看起来很专注。偶尔有头发垂下来,他会随手拨到耳后。
“懂了?”他问。
“嗯。”
“那做道题试试。”
他出了道类似的题目,你花了十分钟做完。他看完,点头:“对了。”
你松了口气。
“学习就像爬楼梯。”他合上试卷,“有时会踩空,但站稳了继续爬就好。”
你看着他。他笑得很温和,眼角的皱纹很浅。
“我也有考砸的时候。”他说,“高中时物理不及格,被老师补了整整一个暑假。”
你想象不出他不及格的样子。
“真的。”他看出你的怀疑,“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这很正常。”
门外传来其他人的声音,他们回来了。刘耀文大声问:“妹妹呢?”
“在复习。”张真源提高声音回答。
“吃饭了!”丁程鑫喊。
张真源站起来:“先吃饭吧。”
晚饭时,没人问你成绩。大家聊着今天的趣事,刘耀文在讲公司新来的练习生有多搞笑。
你安静地吃饭。张真源偶尔给你夹菜,很自然,像平时一样。
吃完饭,你主动洗碗。张真源在旁边擦灶台。
“明天周末,”他说,“要不要去图书馆复习?”
你想了想:“好。”
“那早上九点出发。”
洗好碗,你回到房间继续看错题。这次心态平和多了。
九点多,丁程鑫敲门进来。他手里拿着个文件夹。
“这个给你。”
你打开,是一套整理好的错题集。每道题都有详细的解析,字迹工整。
“真源整理的?”你问。
“我。”他说,“今晚没事做。”
你翻看着,解析比老师讲的还清楚。
“谢谢。”
他点点头:“早点睡。”
他走后,你仔细看那些解析。最后一页有行小字:
别着急,慢慢来。
你合上文件夹,关掉台灯。
窗外,月亮很圆。对面楼的灯光一盏盏熄灭。
手机震动,是张真源发来的:
真源: 明天带你去个好地方复习。
你回:好。
躺在床上,你想起来垃圾桶里那张纸条。明天得捡回来。
也许这次考砸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想。
至少有人愿意花一晚上给你整理错题,有人愿意牺牲周末陪你去图书馆。
这大概就是家人。
你闭上眼,很快睡着了。这次没有梦见考试,而是梦见在爬一座很长的楼梯。
有人在你身后说:慢慢来,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