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长会

周三下午一点半，张真源准时出现在校门口。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色长裤，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成熟许多。

“没迟到吧？”他微笑着问，额角有细密的汗珠。今天气温突然升高，他显然是赶过来的。

你摇摇头，带他往教学楼走。

教学楼里挤满了家长和学生。有几个女生认出了张真源，躲在远处窃窃私语，但没人上前打扰。他保持着温和的笑容，目光专注地跟着你。

教室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你在座位上坐下，他自然地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这对他的长腿来说有点挤。

“位置不错。”他环顾四周，窗外的梧桐树正好投下树荫。

你拿出成绩单递给他。期中考试的成绩，班级第五。

他仔细看着每科成绩，点点头：“数学进步了。”

你没说话。上次月考数学没及格，是马嘉祺给你补了两个周末的课。

班主任开始讲话，介绍班级整体情况。张真源坐得很直，认真听着，偶尔在笔记本上记几笔。阳光透过梧桐叶的缝隙，在他侧脸投下晃动的光斑。

有几个家长不时回头看他们，低声交谈。你注意到他的耳尖微微发红，但表情依然镇定。

班主任讲到升学规划时，他转头轻声问你：“有想选的科了吗？”

“还没。”

他点点头，继续听讲。

家长会进行到一半，班主任让家长和学生自由交流。几个女生终于鼓起勇气走过来。

“真源哥哥，可以签名吗？”一个女生小声问。

他笑了笑，接过笔在本子上签名。

“林夏是你妹妹吗？”另一个女生好奇地问。

“是。”他签完名，把本子递回去，语气自然。

女生们开心地走了。你看着他，他朝你眨眨眼。

班主任走过来：“你是林夏的哥哥？”

“对。”张真源站起身，和老师握手，“平时多谢您照顾。”

“林夏很乖，”班主任笑着说，“就是不太爱说话。这次数学进步很大。”

“她在家里话也不多。”张真源看了你一眼，“但很努力。”

班主任又聊了几句你的学习情况，他听得很认真，不时点头。

家长会结束，他帮你收拾好东西。

“老师说你作文写得很好。”走出教室时他说。

你愣了一下。作文是上周写的，题目是《我的家人》。

“班主任刚才给我看的，”他解释，“写得很好。”

你想起作文里写到他半夜给你热牛奶的事，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教学楼外，很多家长在合影。一个女生跑过来：“可以和林夏拍张照吗？”

张真源看向你，你用眼神表示同意。

拍完照，女生小声说：“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他笑了笑，没否认。

走出校门，他突然说：“去吃冰淇淋？”

你惊讶地看着他。他们平时很少让你吃冰的。

“今天破例。”他指着街对面的冰淇淋店，“庆祝你数学及格。”

店里人不多，你们选了靠窗的位置。他给你点了巧克力味，自己要了杯柠檬水。

“马哥不让你吃太多甜的？”你问。

他笑着摇头：“保持状态。”

你小口吃着冰淇淋，他喝着柠檬水，看着窗外。

“作文里写的是真的吗？”他突然问。

你点点头。

他沉默了一会儿：“其实那天我有点感冒，怕传染给你。”

你记得那是个下雨的晚上，你写作业到很晚，他起来给你热牛奶，声音确实有点哑。

“你们都很忙。”你说。

“再忙也要照顾好你。”他语气认真，“这是我们的责任。”

冰淇淋慢慢融化。窗外，学生们三三两两地走过。

“下个月有校园文化节，”他突然说，“班主任问你要不要参加节目。”

你皱眉。你从不参加这种活动。

“我觉得可以试试。”他说，“不是强迫你，只是建议。”

你没说话。

他笑了笑：“不想去就算了。”

吃完冰淇淋，你们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很长，这次是你的影子盖住了他的。

到家时，其他人已经回来了。刘耀文第一个冲过来：“怎么样怎么样？家长会说什么了？”

张真源把成绩单递给他：“第五名。”

“哇！”刘耀文揉你的头发，“可以啊！”

马嘉祺接过成绩单看了看，点头：“数学及格了。”

丁程鑫抢过成绩单：“让我看看！”

成绩单在七个人手里传了一圈。贺峻霖大声念着每科成绩，宋亚轩默默给你倒了杯水，严浩翔看了眼数学分数，轻轻拍了拍你的肩。

“值得庆祝。”马嘉祺最后说，“今晚点外卖吧，想吃什么？”

你看着他们围在你身边，突然想起作文的最后一句：

“有七个哥哥是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永远有人记得给你热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