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站不稳,中流砥柱凑不齐,新来的靠不住。”蒋百川捏着发烫的手机,声音沙哑,“你那边,抓点紧。”
“明白了,我抓紧办。”
忙音骤然响起,电话被干脆利落地切断。
恰在此时——
“蒋叔!”肖格致猛地一拍大腿,眼中迸出光亮,“刀家……是不是还有一位‘妖刀’?!”
他竟手舞足蹈起来,喉间淌出那段尘封的调子:
“狂犬是前锋,疯刀帐中坐,鬼手打鞭亮珠光……”
唱到最关键处,他却突然收住声音,指节在桌面上轻轻一叩。
“群雄俯首拜妖刀。”
“啪嗒。”
此言一出,华嫂子抽烟动作一停,瘸爹摩挲茶壶的手也停住了。
就连一直埋头打电话的山强,也缓缓放下了手机,那张阴郁又带着几分女向的脸第一次转向众人。
“蒋叔,”他嗓音低沉,“这妖刀……究竟是谁?”
“对呀!”肖格致趁势追问,身体前倾,“群雄俯首拜妖刀…意思是,他比疯刀还厉害?”
蒋百川正要卷烟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烟丝飘落,他复又低头,慢慢将烟纸卷紧。
“都听过那句老话吧——”他声音浑浊,像蒙着岁月的尘,“‘七狗两鞭一刀,缺一不可’。”
“那是因为,这已是组成‘灭枭’的最佳阵仗。”
他抬起头,目光扫过每一张脸,最终落在虚空中的某一点。
“而妖刀……”
他顿了顿,字句如刀锋劈开凝滞的空气:
“只需一人,便可……杀枭。”
华嫂子指间的烟卷猛地一顿,火星在空气中划出短暂的弧光。
“可、可我们从来没见过什么妖刀啊!”她声音发紧,烟灰随着微颤的手指簌簌落下,“她不像我们三家,代代相传,香火不断?”
烟雾在蒋百川面前缭绕,将他沧桑的面容晕染成一片模糊的影。
“因为……”他声音低沉,像是从岁月深处传来,“妖刀,百年才会一换。”
“什么?!”
一句话如同惊雷炸响。
瘸爹手中的茶壶差点脱手。
山强阴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裂痕。
肖格致张着嘴,那个“百”字在舌尖打了转,硬是没能吐出下文。
华嫂子颤声追问:
“百年……这怎么可能?难道妖刀……能长生不老?”
烟雾背后,蒋百川的眸色深得见不到底。
他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不可置信。
“等于说,妖刀就是王牌中的王牌?!”肖格致恍然大悟,眼中迸发出炽热的光。
那斩地枭不是手到擒来!!
蒋百川将烟蒂按在桌面上,缓缓碾磨:
“最近都惊醒着点,妖刀快现世了。”
“都别犯在妖刀手里——”
他抬起眼,浑浊的眼底竟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悸:
“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五十年前的画面,裹挟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漫天风雪中,那个黑衣女子执刀而立,缓缓回头。
她脚下——是密密麻麻、堆积如山的枭的尸身,暗红的血浸透了雪原。
她一人一刀,竟几乎将枭…屠戮近半。
父亲死死按住他稚嫩的肩膀,那透过厚棉袄依然能感受到的、无法抑制的颤抖,他记了整整五十年。
……
为爱发电,更新不固定。
先以唐朝诡事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