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的硝烟还未散尽,风卷着辐射尘在焦土上打旋,豫却已蹲在凹地边,用灵泉水拌着碎土,小心翼翼地把浸泡过的谷种撒进去。青铜残片的暖意顺着指尖漫开,土气萦绕在嫩芽周围,像是给脆弱的绿芽裹了层温衣。“得赶在下次风沙来之前,让它们扎稳根。”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土层,留下细密的纹路——那是老辈人传下来的农耕古法,在末日里成了最珍贵的生存智慧。
浙坐在一旁的断石上,膝盖上摊着古籍,指尖蘸着灵泉水,在破损的书页上细细描摹。“净化辐射不能急,”他头也不抬,声音温和却笃定,“古籍里说,醒神草要和晨露一起捣碎,拌着灵泉水浇在土里,三日一次,连续七日才能见效。”法提着医疗箱走过来,蹲下身帮湘重新包扎脚踝,闻言笑道:“幸好有你,不然我们就算拿到草药,也不知道怎么用。”湘咬着野果,晃着脚笑道:“浙就是我们的‘活字典’!”
闽提着渔灯,沿着暗溪一路探查,回来时裤脚沾了泥,却满脸喜色:“暗溪上游有片洼地,能引过来做灌溉渠,我已经做了标记。”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用炭笔画着简易的地形草图,“这里挖条沟,水就能顺着流到咱们的田地里。”陕放下手里的凿子,凑过来看了两眼,沉声道:“我去凿石渠,正好附近有不少坚石,耐用。”
瓷站在田埂边,看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掌心的玉印泛着淡淡的柔光。俄靠在断墙上,难得没扛着粒子炮,反而拿着陕凿剩下的石块,笨拙地垒着石墙——那是为了挡住风沙,护住刚种上的庄稼。“这种细活真麻烦,”他嘟囔着,却还是仔细地把石块垒得整整齐齐,“比扛炮打怪物累多了。”美抱着胳膊站在一旁,嘴角噙着笑,却没少动手帮忙,全息设备被他用来扫描土壤湿度,时不时喊一声:“豫,东边那块土太干了,该浇水了!”
英则在整理从研究所带出来的资料,燕尾服上的尘土还没拍净,却依旧一丝不苟地把纸张分类叠好。“这些数据很重要,”他对身边的浙说,“里面提到,净化后的土壤能种出更耐旱的作物,我们可以试着扩大种植面积。”浙点点头,把刚描好的古籍页递给他:“我这里也有记载,旧时代的陇上曾是粮仓,只要我们守住这片地,迟早能让这里重新变绿。”
夜色渐浓,渔灯挂在新搭的木架上,暖黄的光漫过刚冒芽的田地,也漫过众人的脸庞。豫还在给庄稼浇水,指尖的土气与灵泉水交融,嫩芽似乎又长高了些;陕的石渠已经挖好,暗溪的水顺着渠沟潺潺流淌,在田地里汇成小小的水洼;闽在调试罗盘,试图找到更多适合耕种的土地;法在给大家熬草药汤,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湘坐在石墙边,剥着野果,时不时把最甜的那颗塞进身边人的嘴里。
俄捧着一碗草药汤,皱着眉喝下去,却没像往常一样喊着要伏特加,反而看向田里的嫩芽,眼神柔和了些:“等这些庄稼长出来,我们就能吃白面馒头了吧?”瓷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会的,不仅有白面馒头,还有米饭、蔬菜,我们会在这里建立一个家园。”
远处,异变生物的嘶吼依旧偶尔传来,却再也吓不退这群人。他们不再是单纯地挣扎求生,而是开始守护、开始重建,就像豫手里的谷种,在焦土上扎下根,在渔灯的微光里,悄悄孕育着一个充满希望的明天。风穿过石墙,带着灵泉水的湿润和嫩芽的清香,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呼啸,而是生命复苏的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