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声越来越近，裹挟着腐叶与尘土的腥气，暗夜里骤然亮起两束幽绿的光，是三只阶位不高却异常凶戾的异变蝼蛄，甲壳泛着墨黑的光，螯钳开合间溅出涎水。
陕率先迈步，凿子在掌心转了个圈，沉喝一声便迎了上去。他身形稳如潼关石，凿子精准砸在蝼蛄甲壳的缝隙处，火星迸溅时，那只蝼蛄吃痛嘶吼，螯钳猛地挥向他肩头。豫紧随其后，掌心青铜残片光芒大盛，两道土刺骤然从地面凸起，死死钉住蝼蛄的后腿，“陕哥，卸它螯钳！”
闽提着渔灯绕到侧面，灯辉骤然凝缩成一束光刃，精准削向另一只蝼蛄的复眼。那怪物吃痛乱撞，却被湘迎面拦住，竹杖如灵蛇般缠住它的螯钳，他借力翻身跃起，膝盖狠狠顶在蝼蛄的头颅上，“看招！”浙蹲在凹地边缘，指尖捏着几株晒干的草药，骤然扬手撒出，草药遇风化作淡绿雾气，蝼蛄吸入后动作明显迟滞，“是麻痹草，能困它片刻！”
陕抓住时机，凿子狠狠凿断蝼蛄的螯钳，墨绿的汁液喷溅在他的短褐上，他毫不在意，反手又是一击，直中要害。豫挥手撤去土刺，掌心凝起土盾挡在闽身前，挡住另一只蝼蛄的突袭，“闽，引水！”闽立刻会意，罗盘在掌心飞速转动，远处暗溪的水流骤然暴涨，顺着他指引的方向奔涌而来，瞬间漫过蝼蛄的足部，泥泞让它们行动愈发艰难。
湘的竹杖不知何时缠上了藤蔓，她借力缠住最后一只蝼蛄的脖颈，猛地发力，那怪物挣扎着倒在地上，浙趁机将一把燃烧的草药扔到它身上，火光中传来焦糊的气味。
片刻后，三只蝼蛄尽数伏诛。五人并肩站在月光下，身上又添了新的伤口，却没人在意。豫转身跑回凹地，借着渔灯光辉查看嫩芽，见它们虽被夜风卷得有些歪斜，却依旧挺立着，松了口气。陕用凿子挖了坑，将蝼蛄的尸体埋在土中，“能当肥。”闽蹲在溪边清洗渔灯，灯辉重新变得柔和，“方才罗盘动了，东边似乎有人类活动的气息。”
浙翻着古籍，忽然眼睛一亮，“这里记载，陇上曾有座古粮仓，藏着不少耐旱的粮种，或许就在东边。”湘咬着野果，眼睛弯成月牙，“那明日我们往东探探？说不定能找到更多补给。”
豫攥紧掌心剩余的谷种，望着夜色中摇曳的嫩芽与渔灯，眼底燃起更亮的光。夜风依旧寒冷，却吹不散五人并肩的身影，身后的凹地中，新播的谷种在水汽滋养下，正悄悄扎根，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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