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府的月补冥气总算到账，那天凌砚正坐在民宿桌前教林晓画符，指尖刚触到黄纸，兜里的补给凭证就泛起微光，一股冰凉气流顺着指尖钻进体内，耗空的冥气慢慢充盈，胸口的滞涩感彻底散了，整个人都松快不少。
“凌哥，你脸色好多了。”林晓握着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纸上画，笔尖抖得厉害，刚画到一半，朱砂就歪了道，气得她噘嘴，“又废了，这破符咋这么难画！”
桌上已经堆了十几张废符，朱砂印子歪歪扭扭，没一张成样的。凌砚拿过她手里的毛笔，指尖捏着笔杆，沉声道：“画符要稳，手腕别晃，笔锋顺气走，你心太急，气跟着乱，笔自然抖。”说着抬手在黄纸上画了道基础避邪符，朱砂线条流畅，收尾利落，符纸刚画完，就泛起一丝淡金光，“看着，吸气沉腹，笔随气走，慢而不滞。”
林晓凑过去盯着符纸，眼睛发亮：“好厉害！我再试试。”这次她放慢节奏，深吸口气稳住手腕，画到一半还是抖了下，好在没歪得太离谱，凌砚在旁边伸手按住她的手腕，帮她顺了顺气：“稳住，最后一笔收干净。”
总算画成一张半成品，虽没金光，却也算规整。林晓高兴得蹦起来：“成了成了！凌哥，我总算画成一张了！”
旁边张磊正练炼体法，扎着马步，脸憋得通红，腿还时不时晃两下，见林晓画成符，忍不住喊：“凌哥，我腿快酸断了，能不能歇会儿？”
“再撑五分钟，炼体就得熬，你力道沉不住，马步扎不稳，后续练守御术也站不住脚。”凌砚瞥他一眼，“上次黑风坳你守路口，腿都没站稳，还好没遇上事，再偷懒就不带你出活了。”
张磊赶紧咬牙撑着，不敢再喊累。这阵子两人进步都快，林晓辨气准了，还能画半成品符；张磊炼体扎实了，抗阴气能力强了不少，凌砚心里也欣慰，没白教。
正练着，手机震了下，是中二群的消息，群管理“玄门掌事”@他：【砚道友，听说你真会修行？我最近练自己找的法门，总觉得胸口闷，气不顺，还总失眠，你能帮我看看不？给你酬劳。】
凌砚挑眉，这“玄门掌事”之前在群里装大佬，说自己会炼气化神，没想到是瞎练伤了气。他回了句：【私聊。】
私聊刚点开，对方就发来消息，语气没了群里的嚣张，透着股急切：【道友，我叫陈默，上班族，之前在网上找了份炼体法门瞎练，练了半个月，胸口越来越闷，晚上睡不着，还总冒冷汗，是不是练岔气了？你能救不？多少钱都行。】
凌砚打字：【是气脉紊乱，瞎练法门错了气路，没伤到根基，调理两周就能好。我能教你正法门，帮你顺气脉，每月学费六百，先试学三天，合适再续。】
陈默秒回：【六百行！我现在就过去找你，你在哪？】
凌砚把民宿地址发过去，没半小时，门外就传来敲门声。开门见个穿衬衫的男生，戴眼镜，面色发白，眼下还有黑眼圈，看着没精神，正是陈默。他一进门就往沙发上坐，捂着胸口叹气：“道友，你可算救星，我这阵子难受得不行，去医院查也没查出毛病，就知道是练岔气了。”
凌砚递给他杯温水：“先喝口水，我看看你的气脉。”伸手按在他胸口，指尖探到紊乱的气流缠在肺腑间，确实是瞎练错了气路，不算严重。“你练的法门太刚，你是阴虚体质，扛不住，我教你套顺气的法门，每天练半小时，再配合我画的安神符，三天就能缓解，两周气脉就能顺过来。”
陈默赶紧点头：“都行都行，你说咋练就咋练。”
凌砚教他基础顺气诀，帮他调整呼吸，顺了顺气脉，陈默练了十分钟，就觉得胸口松快不少，眼睛亮了：“真管用！道友，我学，学费我现在就转你。”
凌砚没接，让他试学三天：“试学完觉得合适再交，别着急。”陈默更信服了，当场就留下来练，他比林晓和张磊沉稳，学东西慢却扎实，顺气诀练了几遍就有模有样。
傍晚陈默走的时候，凌砚给了他一张安神符：“晚上贴在床头，能助眠，别再练之前的法门了，等气脉顺了，教你正经炼体法。”
陈默千恩万谢地走了，林晓凑过来：“凌哥，又多了个徒弟，以后出活能多个人帮忙了。”
“他是上班族，时间少，先教他顺气脉，后续能帮着打探消息、处理些凡间琐事，也管用。”凌砚点头，心里盘算着，现在有三个徒弟，林晓辨气、张磊守御、陈默懂凡间事，帮手队也算有雏形了，往后出活更方便。
刚歇没多久，冥府打卡群就发了新任务，@到凌砚：【凌砚，第三批任务：寻找上界大能遗留炼魂玉，此物藏于江城旧货市场，蕴微弱阴灵之气，可助判官补冥气，三日内科找到提交，逾期按失职记。】
炼魂玉能补冥气？凌砚眼睛亮了，他虽有月补，可要是能找到炼魂玉，后续耗冥气也不用慌了。旧货市场鱼龙混杂，人多眼杂，还有不少摆摊卖假货的，靠他自己找太难，刚好能带三个徒弟去，分工合作。
第二天一早，凌砚就喊上林晓、张磊和陈默，往旧货市场去。陈默常逛旧货市场，熟路，一进门就给两人介绍：“这儿摆摊的多，有真货有假货，炼魂玉要是藏在这儿，大概率在老摊位，那些摊主懂点老物件。”
凌砚点头，分给三人任务：“林晓，你用辨气诀找阴灵之气，炼魂玉蕴阴灵气，凉而不凶；张磊，跟着我，帮着翻找老物件，别碰看着邪乎的东西；陈默，你去问问老摊主，有没有见过深色、摸着冰凉的玉佩，打听消息。”
三人领了任务，分头行动。旧货市场人挤人，吆喝声此起彼伏，林晓攥着桃木枝，边走边凝神辨气，时不时停下来皱眉：“凌哥，这边有阴气，是假货，凶得很，不是炼魂玉。”
凌砚走过去看，是个摆摊卖古玉的，玉佩泛着黑气，是沾了阴邪的假货，赶紧拉着林晓走开：“别碰，沾了恶念阴邪，碰了伤身。”
张磊跟在后面，看得眼花缭乱，时不时问：“凌哥，这个玉行不行？看着挺黑的。”
“是普通黑玉，没阴灵气，不算。”凌砚摇头，继续往前走。
陈默打听了几个老摊主，都说没见过这样的玉佩，有点着急：“凌哥，会不会不在这儿啊？好多摊主说没见过。”
“再找找，冥府不会给错位置，肯定在这儿。”凌砚沉声道，目光扫过周围摊位，忽然听到林晓喊：“凌哥，这边有阴灵气！不凶，凉丝丝的，在那个旧盒子里！”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是个角落摊位，摊主是个老头，面前摆着个旧木盒，阴灵气就是从盒里散出来的。凌砚走过去，拿起木盒打开，里面放着块巴掌大的深色玉佩，摸着冰凉，阴灵气顺着指尖往体内钻，舒服得很，正是炼魂玉！
“老板，这玉佩多少钱？”凌砚不动声色地问。
老头抬眼瞅了瞅他：“这是老物件，五百块，要就拿。”
凌砚没还价，掏出钱递过去，刚要拿玉佩，旁边忽然伸过来只手，一把抢过玉佩：“这玉我要了，我出一千！”
抬头一看，是个黄毛小子，身后还跟着两人，看着流里流气的。摊主皱眉头：“是这位小伙子先看上的，你别抢。”
“抢又咋了？我出的钱多，就是我的。”黄毛嚣张得很，拿着玉佩就要走。
张磊立马上前拦住：“把玉还回来，是我们先买的！”
黄毛瞪他：“滚开，不然揍你！”说着就要推张磊，凌砚伸手按住黄毛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黄毛动不了，冷声道：“把玉还回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黄毛疼得咧嘴：“你放开！敢管我的事，不想活了？”身后两人也围上来，要动手。陈默赶紧上前，掏出手机：“我报警了啊，光天化日抢东西，不怕被抓？”
黄毛一看要报警，有点怂了，凌砚趁机夺回玉佩，塞进口袋：“再闹就真报警，滚。”黄毛瞪了他一眼，不敢再闹，带着人走了。
摊主叹口气：“小伙子，你小心点，那伙人常来这儿抢东西，不好惹。”
“谢了老板。”凌砚点头，拿着炼魂玉，带着三人赶紧离开旧货市场。
回到民宿，凌砚把炼魂玉拿出来，放在桌上，玉身泛着淡黑光，阴灵气源源不断散出来。他伸手按住玉佩，冥气顺着指尖往里吸，没一会儿，体内冥气就充盈了，比月补还足。
“凌哥，这玉真能补你本事啊？”林晓凑过来瞅着玉佩，眼里好奇。
“嗯，能补冥气，往后出活也不用怕耗光了。”凌砚收起玉佩，心里踏实不少，“这次多亏你们帮忙，不然找不到玉，还得被抢。往后你们接着好好练，本事练好了，也能多帮我，我也能多带你们出活，给你们涨补贴。”
三人都点头，眼里满是干劲。凌砚看着他们，忽然觉得，在这凡间驻凡，有这群靠谱的徒弟帮忙，保住官职不难，往后的日子，也没那么难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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